梦回草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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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牧歌

除了草原两个字,她对自己到来的这个地方一无所知。

已经连续两个月反反复复的为老板改同一个方案,她觉得已经快窒息了,实在忍不住想要换个地方呼吸,这种欲望如此强烈,换什么地方都好!

于是她迅速的查看了最近主要旅游景区的天气,除去绝不想浪费时间去的几个地方之后,这里变成了目的地——在梅雨季节里全国仅有的几处阳光明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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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原野上驰骋,风裹着草香在她的胸腔内外扑腾,连绵的蓝的、绿的、白的颜色让她目不暇接。耳朵仿佛也想感染眼和鼻的幸福,在呼呼的吹息声、牛羊的鸣叫声、鸟儿的叽啾声织成的协奏曲中,有一缕绵长的弦音勾住了她的耳膜,这乐音像二胡的悲吟,但又更宽厚坦荡,有一种让人血管发麻的贲张的震响。

她敏锐的感觉到这声音来自某种乐器。“张师傅,你往右边草原那边开。”她指挥着司机循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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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右边的大片山丘,斑驳的牛马群中点缀着数顶蒙古包。最近处的那顶蒙古包前隐约坐着一个身影。声音更加清晰了,她才看清这声音来自于一架朴素的木琴,看到那低垂的颀长的马头,她想:“这应该是马头琴吧?在这么美的风光里,老天还要再点缀上美妙的音乐,真是像做梦一样。”

她禁不住打量眼前拉琴的人——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很朴素的黑色衣裤,黝黑的皮肤上没有太多被岁月划刻的痕迹,只是握着弓的手上指节粗大、散布着斑驳的纹路。他没有抬头,琴声从他的双手间流出来,低吟着、盘旋着,像刚才吹过的裹着青草香的和风,又像不远处的马尾随意挥洒。

她环顾四周的两顶蒙古包、三间平房、散落的羊群和牛马,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户牧民的住处,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如就地住下,体验一下真正的草原人家生活。幸好这次出行没有叫上任何同伴,不用勉强应和旁人的存在,还可以全然的随时做决定!

一曲罢了,拉琴的男人站起身来,跟司机颔首交谈起来,原来他们认识。她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身材高挑瘦削,脸上的轮廓跟她这几天见的很多本地人一样圆润柔和,连眉眼也毫不突出,好像跟脸上的皮肤没有色差似的。在后来很多次的注视后,她才发现,他的眸子是浅棕色的,像阳光下的琥珀一样内敛着光华。

看起来是个和善人,她想,要不要直言不讳的提出借宿呢?

“张师傅,这里太美啦!我就在这里住几天吧,好不好?”她故作任性的说,语气特意装得娇憨一些。

“这个……”张师傅露出惊讶和顾虑的神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蒙古包前的男人。他倒一点也不吃惊,抿着嘴微笑的看着他们。张师傅又用本地话跟他讲了几句,他冲她点了一下头,她就知道借宿的事算是成了。

“我叫斯仁。”他对她说,接过张师傅从车上拎下的行李,转身放进他身后的蒙古包里。她跟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食宿费用,张师傅就大步流星的开车绝尘而去,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她的样子,让她觉得又好笑又轻松。

后来在莫尔格勒河边,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问他:“你怎么好像没有迟疑的就答应让我借宿呢?”

“我看你白净斯文,一看就是可以辅导我妹妹做作业的人。”他狡黠的笑道。

她跟着他走进蒙古包,厚厚的白色毡垫沿着优美的曲线围合,弧形毡墙在正前方约一米五高的红色木门处汇聚成一个浑圆的小房间。弯腰进去以后,里面是简单的木床和桌椅,穹形的屋顶向天空合拢,在头顶上方画出圆形通道,给阳光畅通无阻的来去。

等她安顿好行李,斯仁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他跟母亲多兰和上高中的妹妹其其格住在这处草场,以养牛羊为业。草场一望无垠,在她的询问下,他告诉她,自己家这片草场有上万亩的面积,到处撒落的像黑白芝麻一样的牛羊竟也有数千头。

她在惊奇和雀跃中随地乱跑了半天,直到其其格过来叫她回去吃晚饭。

其其格身量秀颀,穿着与汉族无异,扎着简单的马尾,像她所见到的所有中学少女一样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只是这种气息比城市里的同龄人更内敛——她喜欢抿着细薄的嘴唇,这让她浓重的眉眼格外莹莹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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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另外一个蒙古包里吃的。多兰把一大盘炒羊肉放在她面前,旁边的玻璃杯里装着淡褐色的液体——“这是我自己做的奶茶,你喝吧。”多兰有点羞涩的招呼她。她笑了笑,端起来就喝,发现这跟城市里的奶茶味道大相径庭,没有欺骗性的甜味,入口后回味的全是淡淡的茶味和奶香,奶味也意外的并不浓腻,反而是清澈柔润的。

看她很爱喝,原本默默吃饭的多兰也开始跟她攀谈起来。多兰的目光常常低垂着,当多兰望向她的时候,她从那双仍然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忧郁和柔和。不过,在斯仁好几次把她面前盘子里的肉夹给对面的母亲时,那双眼睛就溢出了笑意。跟多兰比起来,其其格在席间就活泼多了,并不因为有她这个客人的出现而拘束。其其格问她的职业,打听那个大城市最好的大学,又抱怨说在学校没有机会看最近流行的综艺节目。

到了晚上九点,太阳仍然像贪玩的孩子,舍不得离开它的游乐园。只是经过一整天的热烈,它的脸多少带上了疲倦的红晕,斜靠在远处的山丘上喘着气。

月亮早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薄如蝉翼,轻轻的贴在天空的脸上。星星像沙漠里的石子若隐若现。

月光虽然让人看不见,可是这里的人们好像被月光施了魔法——她一披上他们的肩膀,就让他们从白天的神采奕奕,变得像小女儿一般的娴静羞涩。

多兰轻轻的梳着那头母羊的毛发,让它不时发出舒服的感叹。看起来,这是她一天劳作后最喜欢做的事,好像不是她在抚摸羊儿,反倒是羊儿在安慰她似的。斯仁呢?他一声不吭地把大桶大桶的牛奶一一扛进蒙古包里。

在这么美的天地间,没有什么事是浪费时间,也没有什么烦恼值得再想了,做点什么好呢?她轻飘飘的散着步,找了近处一块鲜艳的草甸坐下来,拿出了埙。风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地上无遮无拦的奔过来,转而又轻灵的钻进埙孔,宛转出飘渺的声音。这声音飞过羊群,钻出云被,被鸟儿的翅膀拂过,荡起涟漪。

一缕低吟不动声色的跟上埙音的脚步,好像它们本来就成双入对。琴声悠长,但并不飘散,一直低徊在埙音的下方,好像草原上的马蹄带着马背上飘荡的灵魂俯向大地。从前在逼仄的城市里,哪怕是在最宏大的表演大厅,她也没有听到过一孔埙发出此刻这样宽广悠远的声音。

蓝蓝的天空上,

飘着那白云。

白云的下面,

散着雪白的羊群。

羊群好像是斑斑的白银,

撒在草原上,

多么爱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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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这首牧歌的呢?”他问。

“第一次听你拉的就是这首吧,我觉得很好听,自己试着吹一吹,原来曲名就叫牧歌呀。”

“你吹的很好,它叫什么?”

“埙。”

“它的声音像是地底下发出来的。”

她很讶异:他怎么知道,最好的埙,一定要由深埋地下的泥土烧制而成。

“因为它的声音像我阿布唱的歌一样。”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说。

月光好像融化了他在白天的沉默,从他慢慢的述说中,她才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就永远离开了,他成了母亲和妹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

他也曾经短暂的在旗县的机关里工作过,“蹲在小小的隔间里,太憋闷了。”他说,家里两个女人也同样难以割舍这些蒙古包和牛羊,于是他们又搬回草原上,他计划着把父亲留下的草场再扩大一些,在上面撒上更多的牛羊。

他的话语像眼前蜿蜒的河水一样徐徐的流淌,她觉得就算没有自己做听众,这河水也不会停歇。

她听他说着秋天的打草、冬天的暴风雪、夏天的那达慕、春天的赶羊。月亮和她一起听着,她觉得自己那些职场中的堵心事好像都轻飘飘的飘到了月亮上,只剩下那一件隐衷,在这片广袤的天地间更突出了,硌着她的胸口。

父母怕她沉溺于吹埙耽误学业和就业,在她上高中之后就让她中断了每周的埙课和在民乐队的演奏——她从小就是乖孩子,也习惯了“懂事、优秀”的标签。到现在虽然她无数次的想拾起这份心爱的事情,却连她自己也跟父母一样的担心无以为生计——连她的授业恩师、她心目中的埙艺大师都寂寥落拓,她想,也许真的只能把这个少人问津的乐器当作爱好而已,在苦闷的加班之后挤出一点点彼此抚慰的时间?

他倒替她惋惜不能以吹埙为业,但他没有劝解太多,只是请她又吹奏了她最喜欢的《风过竹林》。“这么美的声音,会有很多人喜欢听的。”等埙的声音完全融化在月光里以后,他才简短又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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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热情但毫无炙烈的闯进房间,像一位母亲的柔情铺洒在她身上。她醒过来,才发现竟然才凌晨两点,但这满屋的灿烂让她睡意全无。昨晚她睡得很好,草原的风把她全身的疲倦都从埙孔里吹走了。

走出蒙古包,起伏的原野、暖白的羊群都镶着金边,一个身影远远的披着金色在奔跑。她眯着眼睛,辨认出似乎是斯仁,穿过蠕动的羊儿,没有带起它们一点点的讶异。

他很快的跑近前来,“晚上睡得好吗?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们这里天亮很早很早。”他喘着气,一边随手擦掉滚落下来的汗珠,她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热气蒸腾着、烘在她身上。

“有只羊走丢了,我就跑去找了一下。”

“哎呀,在哪里走丢的?草原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在哪里找得到呢?”

“哎,它们每次就跑到那一个坳里吃草,知道那里的草香。一找一个准。”

他露出宠溺的笑容,好像自己都被羊们逗乐了。她也好奇起来,央求他带她去看看那片让小羊乐不思蜀的特别香的草场。

“那就走吧!”他很欣快地挥了挥手。昨夜的长谈,好像在他们之间增加了亲切的感觉。


草原就像天空⼀样,放眼也望不到尽头。草原的草⾊就像天⾊⼀样,深绿、浅绿,湛蓝、湖蓝,层层叠叠、晕晕染染。草原上的⽜⽺⻢儿,就像天空中的云片,四处飘荡,徜徉在博大⽽平和的胸怀⾥,悠闲地吟唱出生活最⾃然的鸣响。

草原就像温柔的⺟亲,沉默不语,但永远安宁的拥抱着旅⼈,接纳我们恣意的打扰。她一边丈量着脚下的大地,一边默默感叹。如果能留在这里,天天看着草原,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好了!她忍不住想,可是怎么现实呢?

“咱俩上这个⼭看看”,他打断了她的出神。

算了,先享受眼前的美好再说吧。她想,跟着他开始一段随意攀登的路程,登上⼀⽚⼭丘,他们看⻅更加广阔的绿⾊⼤地。

她喘着气停下,才发现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难怪脚开始发痛了:“还有多远啊?”

“我们走了大概一半吧。再走一半就到了。”

“什么!一个多小时的路你早上就跑着往返的?!”她咋舌,难怪之前见面他浑身热气蒸腾。“干嘛不开车呢?”

“这才10来公里,不远啊,早上在草原上随便跑跑挺好,多舒服啊。”

看来这里的一切都像大地一样被放大了尺度,而外来的人反而被缩小成了匍匐的蚂蚁,她想,开始后悔出发的时候没有提议开车,她低头顿了顿脚——只好勉力跟上吧。抬头一看,他却跑远了。他跑到不远处的马群,跟牧马人交谈了几句,牵着一匹棕色的马返回来:“骑过马吗?我们骑马过去吧,你累了。”

这不由分说的关心让她心里颤动了一下,难道草原上的男人不应该是很粗放的吗?竟然也这么会体贴人……她一下子有一种想撒娇的冲动——太久没有这么被呵护过了。不过面上她还是装作大大咧咧的说:“哎呀,我从来没骑过马,摔下来怎么办?”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摔下来呢,放心吧!”他伸出手臂,她忍住心里的怵意,扶住他的臂膀踩上马蹬,跨上马背。马儿很灵敏的轻扭了一下腰,好像察觉到背上之人不是熟悉的草原儿女。她紧张得轻叫了一声,抓紧马鞍:“这要怎么骑啊?它不听我的!”

话音刚落,他已经翻身从身后护住了她,迅捷得她甚至没有看清他上马的动作。他拉紧辔绳,她的心跟着马儿一起稳定下来,他身上的热度氤氲着背,她的脸不由得生出了红晕。

马儿在原野上奔跑,地⾯起伏的曲线,看似和缓,但每⼀次的起伏,都带动他们张扬的蹦跳。他情不⾃禁的唱起牧歌。抬望眼,⽜⻢间伴,尾巴随意挥洒;⻜⻦回翔,声⾳啾啾鸣响。她望向天空,追寻盘旋啼叫的声⾳,看到或远或近的云朵画出铺陈的阶梯、展翅的雄鹰、尖利的宝剑、灿烂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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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快就到了一处山坳。这片无尽的草原,有着无边的柔情,让她可以放心的撒野,随意的撒娇。哪怕只是在草地上站着什么都不做,她也觉得心里充实得温暖明亮。

她才发现,并不是长大的地方就能叫作故乡。她一直疑虑自己对出生地的感情淡漠是否是天性凉薄,直到在这片草原上放心的躺下,不想起身,她终于知道,原来这就是对故乡的依恋,这里才是她真正的故乡。

而在长长的过往里,她跟这世上很多没有故乡的人一样,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中东飘西荡,行踪不定。


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大地的拥抱,忍不住流下泪来。

这时,她感觉身上被轻轻的盖上了什么东西。她舍不得睁开眼睛,仍旧闭着不动。

“我刚停下来拍了朵花儿,一抬头你就不见了。原来也变成了地上的花儿。躺在草原上舒服吧?”

“这是我躺过的最舒服的床!我就想一直这样躺下去,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想,躺到天长地久。”她忍不住笑意,嘴角漾起两个圆圆的梨涡,既满足又高兴,如果不是顾忌他在面前,她都想舒舒服服的伸懒腰了。

“什么都不用想,放心的睡着吧,我等着你。”他静静地候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好像已经不存在了。她感觉心从胸口埋进了地里,又慢慢的升起来回到身体,像泡了个热水澡之后的温热和轻松。她慢慢睁开眼睛,刚好撞上他的目光,他笑着问:“做梦了吗?”

“嗯,梦见我搬家了,再也不用回城里了,天天在草原上放牛羊。”

“真是个好梦。你是不是爱上我们这里了?”

我这么冷静无趣的人,原来也会猝不及防的变得这么感性。她心里感叹,说:“被你发现了。我觉得我前世肯定出生在这里。”

“为什么呢?”

“我过去走的那么多地方,可是这种被宽容被接纳的感觉从来没有像在这里这么强烈。”她接着说:“每天用两个小时上下班,再花八个小时在不知道为什么而做的工作上,不知道前方的希望在哪里。这种生活我过了太久了,久到终于觉得快要撑不住了,就算别人眼中我的前方都是光明,但在我眼里就是暗淡无光,要怎么继续下去…”

“你这么柔弱的姑娘,不要让自己太累了。你看这地上的花儿,娇娇嫩嫩的,在阳光下灿烂的开着,多好。”

“如果可以,那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但这样的生活很简单,你会不会嫌闷?”

她果断的摇摇头:“哪里会闷?头顶上有鸟儿,身边有牛羊,这么多人陪着,除了真正的人少一点。我可以听它们唱一辈子,在草原上看一辈子的书。”她禁不住开始想象那样的日子,那应该就是“不羡鸳鸯不羡仙”最准确的意思了。就算不切实际,也让我先享受一下短暂的快乐吧。

“你爱看什么书?”

“科幻、奇幻、武侠,我都喜欢。还有诗词、文史什么的。”她担心他觉得无趣,于是先说了更大众更好玩的类别。

“文史类是哪些?”他却很有兴致的问。

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给脚边的一朵白蘑菇拍照,一边说:“我喜欢看史记、古文观止类的,还有唐诗、辛弃疾的词。你也有了解?”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种?”

她惊讶的看着他——是自己思维定势了,以为草原儿女都是粗犷豪放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藏着书卷气。昨天晚上他一直跟她聊的都是草原上的生活方式,看来也是为了体贴她作为游客的兴趣。

“这么说,你一定也不是专职养羊吧?”

“我是专职养羊啊,我可是土生土长的牧民,只是业余时间看看书,写写东西。”他做出憨厚无知的神情。

“哇,你还写东西?写什么类型?能给我看看吗?”她兴奋起来,作家曾经是她的理想职业,“我以前一直梦想的就是到我最喜欢的杂志社做编辑,那样就可以以看文章为业了!”

“我比较爱写我们家乡的风土民情,小说也写一些。”

“让我拜读一下!”她兴致高昂的拿起手机,询问他的微信微博账号,眼前这个家伙实在太有意思了!共同的爱好让她觉得一下子跟他更亲近更随意了。

他在她的手机上打开了页面,然后就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他的页面背景是一片宝石一样的蓝天和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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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草原风土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去那吉看看。”

“那吉在哪里?是什么地方?”

“也在莫尔格勒河畔,是鄂温克人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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