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城北以南

        ――在城南的日子

  城南早几年在拆迁,我们晚自习会绕很长一段路回家,经过老城区时总会在馄饨摊吃一碗馄饨再回去,第一次见安夕就是在这儿,或许是饭量惊人,就会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吃起来整个世界好像都是他的,他看我吃的斯文,竟笑出声来,和我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以后每天晚上都会碰见,渐渐熟悉,原来我们住的并不远,隔一个小区,我们吃着各自的馄饨,谁先吃完谁先走人,这仿佛成了默契吧,谁也没想到这个陪我吃了两年馄饨的人却成了后来无话不说的人。

  我在文科班后见他第一面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馄饨哥”,他挠了下头,憨厚地笑了,以后的日子承蒙他关照,满足我爱吃爱偷懒的个性,给他写了很多作业,抄了好多检讨,随之而来也便是他丰厚的犒劳,这样的贸易持续了两年,互利互惠原则被彼此解释的淋漓尽致。

    ――你说会不期而遇

  再次接到丁仪的电话聊了很久,我坐在阳台听她说了很多往事,关于那些琐碎,她记得很清楚,我笑着说:“其实你一直没忘记咯,所以你一直骗我们”,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回我是:“我演的很像呀,哈哈”。到末了,“你还是老样子,没有一丝情调”。对着阳台坐了好久,关于那些我所想念的人都带着每一段回忆,在脑海翻滚,安夕的表情我至今记得,无奈到滑稽,让人嗤之以鼻。关于那些山盟海誓,说到底是无病呻吟吧。给丁仪回信中夹着一张叶芝诗集的书签,岁月静好,再看见他们的照片,彼此身边已早已是陌生的面孔,安夕说:“快祝福我”。莫名的心酸,“你还记得丁仪不”?沉默了好久:记得啊。丁仪新男友和你很像啊,涌到咽喉又咽下去,我所期待的并不是完美,只是怀念那段日子罢了。

    ―― 寄给风信子的诗集

  我想这是一段浪漫的诗谣吧,写在岁月深处,光阴荏苒,路过A城时突然想起佩佩,这个记忆中一直很文静的女孩子出乎意料的选择了医科,在医大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关于她大学的一切试验,说起安医的疑难杂症, 骨子里透着骄傲。我看着她,耍流氓地说我在大外的岁月平淡,我遇见的小美好,临走时她说想看大外的风景,我在上车那刻:“好”。看着医大在视野里渐渐成点。

――你是我朝思暮想的少年

习惯在晚自习后夜跑,时常想起那些光阴的故事,想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然后引起一系列思想爆炸,在黑夜里无厘头的笑了,习惯性看和她的聊天记录,我用很亲切的日语给她备注,就好像遇见是个持续动词,没有简体。在80路会遇见一群似曾相识的人,然后发短信告诉他们,我会记得你们的样子,在这样一个小镇相遇,愿你这样静好。

像风行了八百里不问归期,你说我们相遇时我还是年少的模样,我想山重水复你是风雪夜归人。

只是当时年少,春衫薄。我们的不期而遇,在城北以南。

城北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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