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提前放假了,早先买的火车票必须改签了。打开笔记本登上网站一看,没票了,全是站票。一站就是一下午,狭小的火车空间本就拥挤,站着真是找罪受。
不知谁说了声,可以顺着白浪河一路坐游艇走。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傻不拉唧的去白浪河勘察地形去了。还真有一家游艇在那听着,不过看着更像摩托艇,但又比摩托艇大。我估计应该是喂这河里的鱼开的大号摩托艇。
管他呢,先上去再说。
我跳上去,钥匙都插在上面呢,看来就等我来了。没想到是坏的,只放屁呲水就是不跑。丫的,还治不了你。我把钥匙来回死晃,还真管用放了几声响屁跑了。我差点给它晃倒,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我嗷嗷的叫唤,也不知发泄的啥。跑了一小会,忽然想起没拿包。我把摩托艇停靠在一个公园的湖边,随便找了块烂绿军毯子盖上就走了。等我拿包回来,一瞅。
我的妈呀,湖边全是摩托艇,跟我那个一模一样。摩托艇上都坐着人,至少都是两人。不远处有个渡口,渡口旁设了卡,开摩托艇出去的人都要有号。公园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个大喇叭,里面尖尖的声音叫着号。
我赶紧去找我的摩托艇,找了三圈愣是没找着。我慌了赶紧去救助站求助。我去找那个喊号的老头求助,让他帮忙哄几声。那老头不耐烦的撇开我,黑枯黑枯的手给我指了一个方向。嘴里仍是在喊号,大有一种:去那边别碍我眼。
我屁颠屁颠向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几个挺着大肚子手里捧着一个茶杯的中年男人坐在那唠嗑。互相称谓着这种总,那种董。我瞟了一眼他们背后的草棚子,看了看他们坐着的枯树干。吓得我,撒脚丫子就跑。
尼玛,这不会是传销吧!
一转身,吧唧撞到一个大肚子上。一只大手抓着我领子就把我提了起来,像打量猎物一样盯着我看。
“小仔,来干嘛呢?”
我看着他那圆溜溜的脑袋,下巴都垂到锁骨了。往下一耷拉眼皮就看到一个肚子,连他的脚都看到,跟怀了个哪吒似的。当即吓蒙了,颤抖着说出我的来意。没成想这个大汉居然把我放下来了,还答应给我找摩托艇。
我跟他们一起坐到枯木条上,心惊胆战的盯着手中的茶水,情况不对马上马跳下去。谁知道,这树死多久了。就算活着,丫的也扛不住这几个人体重!
那大汉叫我喊他声刘总,我喊了。他也不帮我找摩托艇,就安慰我坐着。等摩托艇都走没了,他这才在枯木条上跳下来,挠着脑袋说:
“奇怪啊,怎么都没了呢?你摩托艇真的丢了,而且是被人故意偷的。”
我当时特别想揍他,这种神逻辑我这辈子第一回遇到。
“走我带你去见个人,他有法儿。”
说完,也不管我想不想拽着我就跑。他好像带我钻进了一个城中村,然后进了一户人家。轻车熟路的带我钻进地道,钻到哪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是一户人家,接着钻地道。跟搞地下工作一样隐蔽,一样的刺激。
我实在不明白,潍坊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多地道。
钻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出来了。一个收破烂的厂子,刘总娴熟的在垃圾堆里穿梭,到了一个用废纸堆起来房子里。关键是,这还是个厨房。刘总给我引荐了一位抠脚大汉,他就是这里的主厨。我发誓,不吃这里的饭!
刘总说要陪我一个摩托艇,比我那个还要气派。
这是我第二次想揍他,气派管鸟用啊!那是我偷的,要还回去的。
刘总不听这一套,抱着几个大挂车上替下来的轮胎,找了几辆踹一脚走一步的自行车,拿着电钻呜呜的干了起来。
一会功夫,两架改装自行车就出现在我面前。旧轮胎做的车座,轮胎做的踏板,拴狗的链子做的车链,还有那个加的比他脸还宽的车轱辘。
“你看,这个上可走公路,下可游黄河。怎么样!”
我实在忍不住了,扒下鞋抽他。刘总虽胖但灵活的很,跳上一辆嘎吱嘎吱骑着就跑。那速度,还真不慢。我骑上这辆号称“上可走公路,下可游黄河”的改装车,左手攥着鞋大喊一声:“丫的,你别跑!”
嘎吱嘎吱骑着车追了上去,我们钻地道钻地道还是钻地道。这破车子就是不坏,追了不知道多久车子累坏了,死活不走了。我没辙了,下了车,拿出手机拍张照留个纪念,没准还能弄个世界最烂的自行车纪录也说不定。
手机对焦坏了,怎么拍都跟眼看到的不一样,发个朋友圈都会有人骂什么鬼。我气的拽着狗链子使劲拉,焦一下就对好了。
忽然,车响了。我在沙发上摔了下来,顺脚带下了放在茶几上电视遥控器。
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