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都是被追赶着,赶着长大、赶着学习、赶着成家、赶着立业、赶着泽延后辈,从头到尾从未停歇,分分秒秒都被惯性宿命逐赶着。
可大都数人早已习惯、早已麻木于这样的生活状态,就算是身心疲惫,亦如飞蛾扑火般追着,赶着。
偶有一时的休憩,也会被现实的虚度追踪为罪恶。每个人熟练且习惯执起人生素笔在人生白纸上挥舞着,势必要绘个不悔蓝天。可人生除了奔跑,还需歇息;白纸除了密麻,总需留白。
突然想起科勒嘉岛的那个小个子——拿破仑。一生历尽百折,尝过高位之果、饮过落魄之水,人生百态,纵横于胸。可存死之际,却向世人言道从未快乐过。多么破天荒的言论,却无形中给后世警醒之音——人生不止追逐。
后世对此评价百种,或肯或否,而我却是深信不疑。
纵观他的一生,可谓伟人,可说气人,却更显可怜。一生沙场刀光剑影,却换得个老年萧瑟,终生不尝人间乐果。我曾不只一次想过,若能重来,拿破仑或许会休息,至少会休息个一时半会。
人生于世,追求的莫过于名、利二字,为这虚实二字,大多人沦为了名利的奴隶、心甘情愿被奴役着。能抛去一身俗气,看天外云卷云舒,望庭前花开花落的人,早已寥寥无几。可我却想躲开这瘟疫似的俗气,沾染下那低奢的雅气。
说我自私也罢、淡漠亦行,我总想在这追名逐利的社会中,偷闲片刻,煮一杯青梅茶,持一手书香如玉,惬意半日也好。这样暮年回望浮尘,总不至后悔。
我骨子里似乎生来便存有古感,喜那隐者雅士的隐逸气、欢那唐诗宋词的文傲气,由此也厌恶极了这追逐不停的俗世气。我又比任何人清楚,这样的自己不过是“逃世避俗”。可这又怎样,我偏是不入那尘气,不饮那俗果。
探其人的一生,真真是可怜,一生将尽,才敢在垂死之际窥探遗憾,却再也无能为力。
若有一日,走累了,追疲了,还是歇一歇,人生之路上的风景,总归差不到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