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原谅我要用这么俗套的话开头,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晚,我让妈妈给我讲一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是那个年月的故事,那个时候还没有大众创新,爬到象牙塔顶端的人就是胜利的。房间还很大,比现在的大。蜷缩在墙角的灯是苍白的,要窥探我内心的黑暗。
妈妈没有想到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成功的人要幸福也不一定是考到博士。但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可以说,最好的结局。
我也可以算是一个story teller,但是我从来没有写过happy ending。也许有吧,只是那些幸福的结局我只是当背景交代来写。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可以演化出无数的故事,那为什么又何必要讲happy ending。
只是为了她 我想稍微把故事说得漂亮一点。她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我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孩子。
一年级的时候,老师带着小朋友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大家都唱,大声爽朗,像教室外墙画的花。我一声不吭,也比着口型。我知道我若跟唱一定会哭。
现在想起来,这歌词隐藏着不可揣摩的逻辑,有母亲疼爱的确是好,可这事实怎能用踩踏没母亲的孩子来佐证呢?也许是我多心。只是我也怕我一日沦落到被踩踏的地步,这时只能静静衬托他人之幸福。有人想过,白墙也未必想献身给那些鲜艳的涂鸦吗?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我在过去的日子里常常小题大作地要去紧张她。也许我过后三十年还是要常常为她提心吊胆吧,希望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