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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火辣辣”这个词,我立马就想到“双抢”这个词了,私自认为没有哪个比“双抢”更适合“火辣辣”的了。
在我的家乡,那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水稻一般种两季,称为“双季稻”,七月初早稻成熟收割后,得立即插上晚季稻,还务必在立秋前将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将减少,甚至绝收。才一个月左右工夫,需抢收抢种,所以叫双抢。
记忆里,它却是维系我们农家所有生活命脉的一种繁重劳动的代名词。双抢时,要举家上阵,从7、8岁开始,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也就留下了我辈儿时那瘦小的身影。
双抢时节正值烈日炎炎的三伏天,那时没空调没电扇,遥想那个时候的“双抢” ,除了 “天真热” ,还要进行超强的体力劳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个时候是大集体生产,我爸又是生产队队长。双抢一开始,每个人都进入了紧张忙碌状态。特别是我爸,严格控制作息时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带头劳作。
每天凌晨三点钟,村民们还在安眠之中,我爸第一个起床,他的“催命”叫子虽破旧但特别响亮,从村南一直吹到村北,把全村的人一个个从梦中惊醒。社员不满这哨子的声响,称他为“半夜鸡叫(土话中鸡与“鬼”ji发音相近)”,或者“更鸡”。
随着叫子声声的催促,社员们一个个都起床了。随后,大伙儿半睡半醒地拖着农具、头戴草帽、赤脚出门,摸黑夜、望星辰、踏村路、踢田埂、下稻田又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一个月的“双抢”作息时间雷打不动天天如此,夜里忙到九、十点钟,收工的社员,拖着疲惫的身躯,趁着月色,一脚高一脚低到小河或涧潭去汰浴、洗脚,然后慌不择食地吃晚饭、就寝,真的是二头不见天日。
双抢,一开始先要抢收。早上凉爽,是割稻的好时候。
割稻时,右手持一把铮亮的镰刀,左手抓稻禾,顺着水稻倒伏的方向将其一一割断,六棵一排,有的一行一割,有的二行一割。然后再一把把理好,两把一堆接连起来。起先整片金黄的稻穗不见了,身后形成两排平行的金色长龙,一块块稻田在镰刀嚓嚓声中露出了一截截整齐的稻桩。有经验的人还会留一棵的稻桩稍长一点,这样把割下的稻禾杆搁得高一点,太阳晒起来就容易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