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一夜小雨,为2018年的清明添了几份浓愁,缅怀逝者,回味过去。
2008年暑假,奥运直播,我仰在长椅上,看着直播,身后一张大床,婆婆拖着病身体卧在床上,精神好了,坐着看会直播,高兴了有气无力谈论一番,有时疼的难忍了便蜷缩躺下,半天没点动静。癌症折磨七年的婆婆,从乳腺癌到骨癌的转移,其间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消退,意志的摧残,人生的绝望,让人土崩瓦解,很多病人在谩骂、抱怨、指责中疏远了亲人,婆婆从不传播负能量,从未听到她的呻吟,她用沉默对抗着疼痛。她,让人心疼。
2008年暑假,我们一三口家从四五十里的地方搬回老家。孩子安置在当地小学读书,我每天50里地骑着一俩摩托来回跑,老公请长假照顾老人。一家四口住在已经建了四十多年的老房里,土地、坏墙、门窗都是黑漆的老木头,房子低矮,小院很浅,家具都是婆婆的陪嫁,简单朴素的农村小院。晚上回到家,一家四口几个小菜,围坐一块,看着直播奥运,谈着运动冠军,吃的饭,灯光昏暗,影影绰绰不失温馨,婆婆总是坐下最晚,起来的最早,她一顿饭坚持不了太久,吃吃停停,眼睛总停留我们三口上,留恋,不舍,她只是微笑,只是看着,不曾让自己的病痛打断这最后一程的幸福。
十年过去,婆婆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也许,即使她继续常年遭受身体的病痛,也愿意活着看到已经一米八多的孙子,看到儿子、儿媳妇。活着,不易。比起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我也人到中年,也经历了很多事。有时对生活越加迷茫。幸与不幸的纠结,庸人自扰,会让幸福渐行渐远。承受生命之重,沉默,接受,过好每天,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