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 2

小秋跟她的父亲一样,话很少,你不跟她说话,她能文静的如同空气一般,不过,近几年在她母亲面前,她开始找各种话题,引导母亲和她聊聊天,不再像哑巴一样坐在母亲身旁。

在七月中旬,父亲工地上的朋友打电话说:“有活了!”,父亲就这样去上班了。小秋突然觉得屋子里真安静,没有电视吵闹的声音,没有斗地主欢乐的旋律,她看见母亲坐在阳台上绣着十字绣,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小秋喜欢这样的环境,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母亲旁边,问母亲:“妈,我来秀吧!”

母亲说:“我也没事干,你去看书吧!”

小秋尴尬的回答着“等会着”,“妈,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对象?”小秋低着头看手机,看似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其实她是蕴量了好久,背后排练了几次才说的出口,刚刚差点都准备不说了,说完之后既后悔又无悔,后悔的是,她能感觉到母亲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无悔的是,总算说出去了,不在压在心里面。

“你怎么问起了这个?”母亲的手又开始在布上不停的穿梭,眼睛盯着针问。

小秋很感谢母亲没有看着自己,她从小到大,就特别害怕和别人对视,这会让她很尴尬,还记得初中,学校请一个老师来演讲母亲不容易的话题,而且学生的母亲必须到场,当时老师要求学生盯着母亲的眼睛看着,然后说出“我爱你”,小秋回想到现在都能感受到尴尬,恨不得把地扒一条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她依然记得,母亲听到“我爱你”时,流出来的眼泪,那几滴泪让她害怕,如同母亲看见回头是岸的孩子流的泪,每每回想,心中有所逃避。

小秋整理整理思绪说:“我看见我燕妹妹相亲结婚不到一年,就想着如果能早点找个,多些时间看合不合适。”小秋心里知道她这是委婉的撒谎,她想找个男友,但害怕自己找的父母不同意,同时她觉得自己不想再次面对失望,便等着母亲给她找。小秋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而且她也不愿意和酒肉朋友厮混,就这样,只剩下她孤零零的行走在人间。

母亲依旧做着十字绣说:“我希望你自己谈一个,相亲的不好。”

“长的丑,没人看得上。”小秋回答着。

“我记得你高中同学聚会时,有个同学对你好像还不错,就是有点黑,个子不是很高,我看他老实,不油嘴滑舌。”

“他有女朋友,我想找个个子高些的。”小秋想着母亲说的那次同学聚会在她家,冯胜当时给母亲的印象不错,而且当时他也在追求小秋,只不过小秋当时喜欢别人。

“你个子都不高,要求别人那么高个子,人家能看的上你?要我说,你自己谈一个,等工作稳定了,谈一个也可以,比相亲的好。”母亲偏过头来看着小秋说着。

小秋眼光躲闪着,心里有些慌的回答着,“有人相亲不也挺好的嘛?”

“那是少数,你看我和你爸,要不是有你和你弟,我和你爸早离婚了,你找对象可不能找你爸这样的,你那火脾气,还是得找一个脾气好的。”母亲低着头,看不出有什么悲伤,似乎时间已经磨平了她的所有情绪。

“别看父亲上过高中,你只上了二年级,有时候,父亲没有你有远见,没有你思想开放。”我笑着回答着。

母亲笑了笑,说“你明白就好,好好上学,起点自然与别人不同。等你毕业了,找了工作,在托人给你说个对象。”

“嗯嗯,知道了!”小秋看着慈祥的母亲,突然觉得很亲切,之前,父亲在外工作时,小秋总觉得母亲叨叨絮絮的没完没了,现在父亲和母亲都在家,才发现母亲更会体谅自己,更让人温暖,更加心疼儿女。

小秋给母亲泡了杯茶水,便回房间了,阳光把房间映的红光满照的,她觉得有些刺眼,眯了眯眼,拿起一本小说《围城》,又走向客厅,躺在沙发上,思绪在跳动,心里不安分,这样静谧的白天,对她来说,是人生一大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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