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大事发声让我想起小时候。初中同学。
她让我听《白桦林》,听《生如夏花》,问我感觉怎么样,当时我好像回答说一般,可事实上因为五音不全我特么压根就听不出好坏。她说,朴树长的不帅,这个人很奇怪,唱了一首歌叫《我爱你,再见》,既然都说我爱你了,为什么还要再见呢,搞不懂。
除了研究喜欢的歌儿,八卦喜欢的人,她还问过我喜欢哪个汉字,我说“烟”,我问你喜欢什么?她说她本来也喜欢“烟”但又不想跟我一样,我们得换一个。在安静的晚自习,我俩抱着新华字典认真地翻喜欢的字,找到后又认真的用修改液把它写到日记本上,再用钢尺磨出金属的光泽。
后来,日记本丢了,我跟她也不再亲密无间。去年春节假期收拾房间时收出一大叠信件,读罢感慨万千。本以为情谊终结在初中,可我们也曾在高中时代,用自认为比初中时代成熟太多的大人口吻聊过不能抱期待的未来与当下该做的少许努力。语气那么真诚。
当时以为十年好远,一眨眼却早已抵达十年彼岸,十年之后,她已做人妇,准备成人母。十年之后,我的五音一如既往的残缺。
但我喜欢听朴树呢,朴树撩人的歌词里有我不忍忘记的少年时代,朴树被岁月掰弯的眼睛里,有我不愿丢弃的少年情怀。
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听朴树。在岁月的洪荒里,人们或被逼无奈或迫不及待地穿戴起铠甲,结识漂亮朋友,学说漂亮话语,卯足力气奋勇向前,不惜头破血流试图挣得漂亮人生。
偶尔听到“我爱你到永远,可哪有什么永远,是非爱恨已无需再辩,下一曲舞伴更换,失去的永不再返”,偶尔看到那个中年少男在舞台中央哭得委屈不堪,会非常心疼。仔细想来,我们哪里是心疼敏感如赤子的朴树,我们分明在心疼无法做赤子的自己。
我们不一样,我们都一样。
致美好,敬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