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做了瓜咸食,有点糊了,色相也不好,好在儿子很给面,基本都吃光了。边做边想起一个人_我的姥娘。小脚,穿斜襟大袄,穿宽裤腰扎腿的肥裤子,类似现在流行的阔腿裤,戴地主婆的那种帽子,一头银发,脾气又急又强势,真不够温柔。老娘年轻时应该很漂亮的,虽然我妈不算美女,但舅舅却称的上美男的。有一次与妈妈聊天,说起现已将近九十的二老娘,我妈的婶子,直言一家人都嫌弃她,长的太丑,姥爷就曾经说过,娶个丑媳妇生一大堆丑孩子。想必姥娘是美的,并深得公婆喜欢。可惜到我能记住她时,她已经老了,整天藏在灰色或黑色大袍里,毫无光彩,以至我到现在都记不起她的容颜。最深的记忆是她每天都在灶台上转,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日子想办法堵住七八张嘴的欲望,我最爱老娘做的瓜咸食,油汪汪的,金黄色,现在想起来依然满口生津,每当这时我永远是那个烫着手的人,表哥永远是那个烫着心哇哇大哭的人,表弟永远排在后面,眼巴巴张望的人。姥娘的瓜咸食堪称一绝,以致于后来虽然品尝过很多特色美食,也会念念不忘。怀孕时朋友们馋的东西五花八门,而我最爱的就是这一口。如今依人已逝二十年了,她留在岁月中的味道依然存在,我亦在悄然老去,又能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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