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柿子树


前些天在菜市场看到豌豆荚,而我已经整整六年没有吃过豌豆了,甚至没有见过实物。从11年到17年,几乎贯穿我半个求学生涯的时间,横跨我全部有意识的漂泊岁月。

我和童年的美食不告而别已有六年之久,再见到豆荚,锅铲一翻,已经渐远童年记忆都铲到了眼前,那时候:

春是杏花满山崖

韭菜从石缝里发芽

豆豉炒肉滋啦的一声

春雨却从两声惊雷里开始

鱼腥草在墙角探头

河边冒出一大丛不知名野花


夏天的青苹果

铝皮饭盒里的凉拌茄子

水流声拍打着午觉

蝉鸣与蛙声撕扯

草帽挂在廊檐下

夜来香在暴雨里挣扎


秋是红叶挂枝头

禾苗初收,青柿下酒

田埂上的车前草

山坡是金黄的野菊

板栗落进衣兜

核桃裂开嘴角


冬天有红的柿子

和冒着烟的村庄

夜半风雪

繁星不知躲藏

砍柴的斧头闪着寒光

青天也不比山高

可能到了一定的岁数,人就会开始无意识怀旧。怀念昨天的一切美好,对比眼前的失意,常常希望时光倒流,回到无忧无虑的过去,那时候会想,赶着马车也能修着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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