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苏
“对对对,那家伙,前段时间闹了个笑话,哈哈哈”卫国话还没说,又开始一阵大笑。他一边用毛巾把一个淋浴头裹起来,这样让淋浴头的水出水大些。继续说:“那家伙,前段时间得揽上一个女知青,咱们知青点不是两大排平房?前排是男知青,后排是女知青,一天晚上,半夜里。一个女知青醒了,忽然发现和她同房间的另一个女的,半天上厕所不回来。奇怪呢,这是咋了?明明看见她半夜起来上厕所去了,可是足有好半天了就是没回来。那女的越想越害怕,想想,别他妈的出啥事吧,一着急,就想起来赶紧告给白代表哇。就半夜起来赶紧跑到白代表的房门口,敲敲门把白代表喊醒了。把情况和白代表一说,你猜咋了?”
正华听得倒挺正经,一点不紧张,轻描淡写地说:“白代表就是那样,特沉得住气。他说啥了?”
我们听着却格外紧张。那女知青半夜难道丢了?是被坏人拉走了?我们脑子里反正是一阵紧张。可是卫国说出的结果,却让我们绝对意想不到。
卫国说:“你猜咋了?”当然他是对着正华说的:“白代表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对那个女知青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回去睡觉哇,不要和别人说。没事。”等那女的回去睡觉去了,白代表悄悄直接走到男知青宿舍,直接到了李建国他们那间房门口,轻轻敲敲门,小声说:“开开门哇,出来哇。”
“嗷,闹半天,去了李建国他们宿舍了?李建国他们宿舍不光他一个人呀?”正华问。我们听到这儿,其实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听我说么,原来他妈的,那小子李建国平时就爱勾搭个女的,那天正好他们宿舍的男知青都不在,好像是都回家了?还是咋了?反正都不在,就他小子一个人,嗨!那小子就把那女的闹到他宿舍去了!你说那小子本事大不大?啊?”
我们听到这儿,才明白了咋回事了。就在一旁呵呵呵地跟着傻笑。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傻笑。正华问:“白代表在门口让他们出来,后来门开了没有?”
“后来呆了老半天,没办法,那小子没办法,只能把门开了。开始那小子还装着问白代表呢,问白代表,就我一个人,有啥事呢?白代表特能沉得住气,小声说,出来哇,我知道那谁在里面呢。后来没办法,只能把门开了。”
“后来呢?”这也是我们急于想知道的。但我们一般不好问。
“后来女的出来,白代表只说了一句,快回去睡觉吧。后来白代表,要不咋说人家白代表就说有水平呢,人家白代表纯粹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事儿。白代表那人就是不一样。”
正华听到这儿,说了一句话:“就是,白代表那人不赖。同样是中年人,有的人就不行。”
卫国干脆说:“就这事?要是放别人,非他妈的给上纲上线不可。不把李建国批成流氓也差不多。不过,那小子李建国本身就是个流氓。这点上莫说的。”
“是的呢,要是发生在咱们这儿,让咱们院哪个家伙抓住把柄,那就完球了。”说到这儿,正华看看我们,好像想和我说什么,但张了张嘴没说。他看了看二臭蛋,笑着把话题一转:“二臭蛋,你们几个捣蛋鬼,是不是前两天又去集体宿舍捣乱了?人家有人可是向医院反映了。你妈就是党总支委员,专门负责分管青年的,你可不敢给你妈丢脸啊。”
“没有,我们没去捣乱,谁说我们捣乱了?”二臭蛋有点着急。二臭蛋本来就是个嘴硬的家伙,尤其更不愿意有人动不动到他妈哪儿告状。他小子一急就想骂人:“这肯定又是哪个傻逼告我妈状去了,纯粹冤枉好人了!”
“哎哎,别动不动骂人么,”正华赶紧说,“没人告你的状,人家也就是怀疑看是不是你们一帮小家伙捣乱么,我想可能不会是你们吧。”
“怀疑我们啥了么?”二臭蛋瞪着眼问。二臭蛋就是个急性子。其实我们也急于想知道,这到底他妈是谁呢,咋地又冤枉我们了。尤其是想知道,冤枉我们啥了。
看得出,正华本来是听卫国说乡下的事儿,想起什么了,才随口开二臭蛋玩笑的。他并不太想继续说下去。也就是,不太想和我们一帮小孩说什么。不过,既然二臭蛋问到这了,就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没人告你们状,我还不了解你们几个?真是。”
“不是么,我们也不能让平白无故地冤枉吧?你说是不是?如果本来不是我们干的事,却被背上个黑锅,那我们不就是冤大头了。”我们也开始分辨。二臭蛋开始求正华:“没事,你就只告我,冤枉的我们到底是啥事,不用说是谁告的,行不行?不然的话,我回家挨了打,还不知道球是为啥挨的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