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如果老妈是年龄和我一样的生活在现在社会,一定是人人崇拜的女神。而且一定会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解惑的女神。
一直以来都想写写老妈,有太多东西想说,但是又不知从何写起,想写关于老妈经常唠叨的但我又不知具体详情的她的痛苦童年;想写关于老妈养育我爸和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的艰辛;想写老妈对儿女不一般的爱.......但总总是要写的那一刹那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忽然发现我从来没有仔细认真地观察了解过我亲爱的老妈。
老妈几乎没有走出河南省看过外面的世界,唯一最远的一次出门是我很小的时候去太原焕姨家。尽管如此,老妈是个很有个性,很有自己想法的大女人。电视和街坊邻居的家常琐事是除了我们家庭之外她了解世界的仅有窗口。在我的印象里,老妈没有享受过生活一刻钟,一直在为家,为儿女操劳。年轻刚成家的时候,老妈忙着照顾老爸起居生活;我们兄弟姐妹四个读书的时候,老妈忙着南北街摆摊卖布做生意赚钱养家,供养我们上学读书;我们毕业工作后,老妈操心着已婚姐姐的婚后感情生活,操心着照料外孙;等外孙们长大些了,又有了小的新的外孙,还有姐姐姐夫们的感情生活问题;等到姐姐们的生活稳定了,又开始操心老哥的婚事....真的,老妈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全部是围着我们家里的人转。
作为一个母亲,老妈对我们兄妹四个爱得的心疼,那是伟大无私的母爱,可关于老妈对老爸的爱,除了照顾老爸的衣食住行,我好像从未看到过。
关于爱情,这一点,在老爸老妈之间,我从来不曾留意,也从不认为我老爸老妈之间有什么爱情可言,毕竟我是在他们经常闹着要离婚的争吵中长大的,在我看来老爸老妈在一起是因为有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否则,他俩早已经一拍两散各找各自的开心幸福了,但是不曾想到最近这几年,我发现老爸老妈的感情日渐生温,不仅仅不再争吵了,而且话语中满满的都在为对方着想,维护对方,特别是老妈对老爸,我忽然意识到原来老年人也可以浪漫到如此恩爱。不禁羡慕起老爸老妈。
第一次有这种深刻的意识是三年前过完春节假期坐大巴返回郑州的时候,朋友提醒我才注意到。一起坐在回郑车上的初中同学转忽然对我说:"你老妈对你老爸真好,处处护着你老爸..."我惊讶的问到:"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呢?"转笑着说:"当然,刚才你去卫生间时候,司机师傅只是说话声音高了些,你老爸不善表达,你老妈就跟司机师傅理论不让他说话那么高音对老人,处处帮你爸说话,护着你爸..."我说,"是吗?我都没有注意呢!"后来,我仔细想想,事实确实是我朋友说的那样,生活中很多地方我老妈处处护着我老爸,特别是在和外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还有去外面办事很有可能跟他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老妈一定在老爸每次出门前叮嘱他不要与人争执。在她眼里,我爸爱较真,又不近人情,不善表达,不好说好听的话,老妈处处维护他是怕他吃亏受气。
老妈一直像孩子一样的照顾老爸,这个我是从小到大看在眼中的,对待老爸和对待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唯一不同的就是,老妈生气的时候就会把老爸当作出气筒,我们兄妹四个惹她生气的时候,老爸惹她生气的时候她都把火气撒向我爸,唠叨的没完没了,听老妈说,年轻时候老爸会和老妈争吵,甚至打架,最后八成是老妈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睡觉一两天才能消气。后来年龄大了些后老爸偶尔会回应着吵几句,但因为老爸没有我妈嘴巴溜气势强,抵不住老妈机关枪一样的火药扫射,大部分时间就一声不吭的听着,听不下去的时候就走出去在村里转悠,等到感觉老妈气儿消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到家。年复一年的,一直到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长大。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再加上抽烟,老爸身体一直瘦弱,皮包骨头般的,怎么都吃不胖。每次看到老爸瘦弱的身体,都是阵阵的心疼,但是终究到现在也没有胖起来,依然骨瘦如柴。
今天晚上,我忽然又意识到了老妈对老爸的爱。真的是年龄越大,爱得越真。村里的邻居常哥来我家拜年,提到了让老哥赶紧成家结婚生孩的问题,老爸老妈一看提到了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也在一旁不停地说想让老哥结婚成家的迫切心情,老哥和常哥喝了些小酒,兴致头上又说起了结婚的问题,借着酒劲,老哥说出来了自己的苦闷,还有一些当着老爸老妈的面本来不能说的话,惹得老爸老妈很是伤心,高情商的老妈当着老哥的面没有说什么,可回到我哥不在的东屋后又开始唠叨起来,说老哥这么不懂事,我在一旁也一直安慰老妈,说老哥也很不容易,他自己的事情他也一直操着心呢,说些不太中听的话也是因为心里苦闷,借着酒劲说出来了,说出来就好了,没什么,如果他憋在心里不说才会出大事儿呢,虽然话说的不太好,你看他对你俩不是一样孝顺,他婚姻的事儿他也在操心呢,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他又没有在外面花天酒地.....又说了blablabla安慰老妈的话。老妈叹口气说,"嗯,我也知道啊,但是都快四十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你说急不急人,人家和他一样年龄的都已经又两三个小孩子了 看人家郑刚......."我知道老妈只能把她想说的话全部说完全部说出来才会罢休...终于说完后,老妈说"我是担心你爸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不能受一点点气儿,我去陪你爸出去走走消消气儿去...."说着,就拉着我爸出去了。我不得不佩服我妈,忽然发现那个曾经一生气就不吃饭要躺床上睡一天才消气的老妈有这样强的情绪转换能力,我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呢,她的情绪已经转换了而且做出了行动。这需要对老爸多大的在乎和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