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泽并没有专门为《一个称作学校的地方》纪念版写序言。该文原名为“回到《一个称作学校的地方》”,第一次发表在《不同的鼓声:纪念约翰.A.古德莱得教育更新思想论文集》一书里。他用简练精辟的语言评述了美国20世纪80年代初两项重大教育工程的性质。一项是全美优质教育委员会的报告,题为“处在危机中的国家”。这是专门回应当时“公众普遍的看法,认为我们的教育系统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另一项则是“美国教育史上规模最大、最复杂的调查研究之一,即学校教育研究”。
这两项工程是有交集的,在全美教育委员会主席加纳德尔因为调查研究一筹莫展时,是古德莱得教授的研究数据给他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而当时古德莱得教授的研究可以说是美国教育史上规模最大、最复杂的调查研究之一,即学校教育研究,该研究规模空前,所获亦是不菲。然而值得深思的是,加纳德尔几乎没有引用后者的分析和数据。
我对这个实情确实是充满疑问的,显然,古德莱得教授的数据是真实而有效的,那么,加纳德尔为什么不用?这种疑问在慢慢的阅读中得到了解释,学校体制的确要变,百年大计却不能一蹴而就,古德莱得教授的数据正是因为太真实,太细致,而不适于引用。因为“古德莱得当年对学校的批评仍然可悲的、令人不安的适用于当今的学校”。
古德莱得教授对于学校教育的研究是面面俱到的。
他认为,学校是不同的,但学校教育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学校在他们的管理系统和人际关系上是不同的,但学校教育在任何地方都是大同小异的。
他发现,教育政策缺乏全面的教育目标,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针对具体科目的教学目标。
他惊讶,教师们并没有积极追求什么共同目标,也几乎不讨论办学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他感叹,学校的教育目标(学校声称的)和学校提供的实际教学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
………
即使只是阅读赛泽的序言,我也能感受到我即将阅读的是怎样一本书,用现在的话来说,这是一本干货满满的书,但是,在当时的教育界来说,太深沉。
正如赛泽在文末说的那样,古德莱得曾经需要过加纳德尔,但随着时机的成熟,加纳德尔将更需要古德莱得。
我忽然有感而发,昨日入灰,黎明可期。我国的学校教育不也正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