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青麻头 第25章

中京青麻头

  第25章

  “轰隆隆~”

  天地煞白,雷声滚滚,狂风乱卷——大雨即将落下。

  玩偶蟋蟀被吹倒在“法坛”上,没头苍蝇似的打着旋儿,嵌在泥里的两只手电筒闪着昏黄的光,忽明忽暗,不知是接触故障还是电量快耗尽了。

  总之,形势已是相当不妙,而我和纪爷却仍在争吵不休。

  “危机,危~机~,危中蕴机,危中有机……富贵险中求,无毒不丈夫,越是艰险越向前,你懂不懂?!”纪爷苦口婆心、捶胸顿足,已顾不得斟词酌句、文风秀雅。

  “哦~,这个,嗯,明白……可,可是,你受伤了呀”我表情纠结,支支吾吾,“有道是,有条件要上,对的……可是,咱,没条件啊,总不能拼着性命硬上吧……”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个连腰都挺不直的人,却一碗碗地猛灌心灵鸡汤,又有什么用呢?徒增嗤笑耳!

  在冰冷残酷的现实面前,纪爷神态委顿下来,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唉~,我何尝不知?只是心有不甘呐,差一步,只差一步了啊……”

  见他痛苦抉择,难以割舍的样子,我表情戚然,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得不到,便毁了它!乱棍打将出来,再拿网罩捕捉……”低沉阴狠的声音传过来,纪爷翕动嘴唇,脸上肌肉不住地抽搐,“活的不行,死的也行,死的不行……就让风雨把它给埋葬吧,哼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轰隆~!”

  惨白的电光照见纪爷狰狞扭曲的面孔,鸷目狮口、磨牙吮血,招风耳尖耸、山羊胡乱卷,活像来自地狱的恶灵。

  “啊~!”我吓得惊叫一声,手脚冰凉,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纪爷注意到我的惶恐,咧嘴揶揄道:“呵呵,怎么,丈夫亦畏雷乎?”

  “圣人迅雷风烈必变,安得不畏?”我稳定心神,从容应对。

  拜广泛涉猎课外书所赐,这《三国演义》中极精彩的“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典故,我还是蛮熟悉的,不想恰在今日用上了。

  “哈哈,窦小弟天真烂漫、率性单纯,你我可算是忘年交啊。”纪爷眉目舒展,笑声爽朗,又变得亲切和善起来。

  我愕然,只得附和着“嘿嘿”干笑两声,心里却挺纳闷:他咋不疼了,腰好了吗?

  “咳咳,窦小弟,这里有一事相求。”纪爷清清嗓子,敛容正色道。

  “您说,甭客气,一切听您吩咐。”我虽答应得痛快,心中却不免忐忑。

  “烦劳你再回去,把金创药拿来,背包也带过来。”

  “好嘞,简单。”我长舒一口气,答应着转身欲走。

  “慢!把网罩和手电筒留下来!”纪爷突然威严地说道,语调冰冷生硬,不容质疑。

  我一下愣住了,转过头木然地问:“为什么?”

  “有用。”简短有力,不作解释。

  “哦,好吧,给你。”尽管万分疑惑,我还是按他的要求做了,把网罩和手电筒递到他手里。

  给就给了吧,没有手电筒照亮咱摸黑也能找到背包;奇怪的是,他有网罩啊,干嘛还要再拿一个?难道,竟是要施展传说中的“左右互搏”之术,以招式的精妙来弥补器械的不足?

  嗯,有可能,李元霸挥金锤、黑旋风抡板斧,神挡杀神,佛挡灭佛,无论遭遇多么厉害的对手,无论处于多么凶恶的险境,皆可摧枯拉朽、逆风翻盘。

  此刻纪爷手里有两个网罩,一个是短柄的,另一个也是短柄的。柄虽短,力道却强,挥舞起来,放光芒,撵得青麻头呀,无处藏!无呀无处藏呀,哎~来~哎嗨,哟~!

  这样想着,边猫腰前行边哼着小曲壮胆,很快便来到了之前放背包的地方。

  物品完好,码放整齐,顺手把金创药拿了贴身揣怀里,再把背包上肩系牢带扣,一切停当后准备返程与纪爷汇合。才刚迈步,就意外踩中了地上的哨棒,脚底一滑,身体踉跄,差点儿跌倒,嗐~晦气!好心情被破坏掉,我不禁皱起眉头暗暗啐骂。

  突然,心念一转,又感到庆幸:这是棍子在提醒我啊,行走江湖,千万不能忘了随身携带的兵器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纪爷的话就那么值得相信吗?习惯于他让干啥就干啥,那他如果要害我怎么办?不行,我不能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操控在自己手里!

  俯下身子,把哨棒轻轻拿起来,掂了掂,牢牢握住:手掌顷刻变得饱满、厚重,周身翻涌起阵阵暖流,嚯~哦~,好熟悉的安全感!

  “打枣十八棍”虽不成章法,但抡起来是不好惹的,真要惹恼了被抡个正着是要皮开肉绽、骨断筋折的。

  如此,甚妥,拧了拧腰间绳索,勒了勒手上绷带,正式返程。

  然尔,才走了两小步,隐隐约约的,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似乎自己忽略掉了什么,非常紧要的东西,却偏偏想不起来,所以提心吊胆、总不能释怀。

  后脖颈处凉凉的、痒痒的,像有怪兽在呵气又像昆虫的触须在搔挠——坏了,潜意识中的那条驱赶不去的毒蛇,又阴森森地游移了过来……

  究竟忽略掉了什么呢?我转过身仔细察看,同时努力回忆着今夜发生的事情:野草,泥土,枯叶,灌木枝,黑暗中摇曳的荧光棒,远处哗啦啦作响的“黑山珍珠红”……没啥异常啊;熏烘“蛇灭门”,钻进“雷音洞”,吃喝完后睡一觉,布置“法坛”,引诱青麻头,捉耗子,打鸱鸮,受了伤,扭了腰……

  突然,瞳孔猛一收缩,我浑身战栗,如坠冰窖,牙齿咯咯作响: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硕鼠不见了!

  是的,没有看错,之前那个肥胖的被长柄网罩包裹又被铜条锁喉加固定四肢的、那个兔子般大小的硕鼠,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封紧网口后,就放置在这片草丛里,白色的网、黄色的杆,很好辨认,而且杆有1米多长,印象很深刻;而现在呢,它们都寻不着了,只有茂密的草叶仍旧在风中摇荡。

  奇怪,无论如何,硕鼠是不可能拖着长柄网罩逃走的——这毋庸置疑,否则便是严重违反了科学规律;是有别和动物把它给衔跑了么,是谁呢,同类?天敌?也没见鸱鸮俯冲下来呀,再者说,网罩呢,网罩在哪里呢?这块草坪面积不大,咋没发现呢,难道……它们都躲进了“雷音洞”?可里面有毒蛇啊,鼠类是不敢主动往里跑的,毒蛇呢,又不可能把硕鼠连同网罩一起给拖进去……


  “咕~咯呵,哑!咕~咯呵,哑!”

  鸱鸮鬼魅般地在高空盘旋,“桀桀”尖叫,声音悲戚而欢欣,似哭似笑,忽远忽近,诡异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悚然一惊,思绪被打断,本能地抬起头来四下张望:疾风锐冷似刀,乌云翻卷如墨,天地万物都慑于大自然的伟力,瑟瑟缩缩,张皇失态。

  俗语有言: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好事找不到你,坏事往你身上靠!——之前就被它啄伤了两只手,现如今,瞧这阵势,竟是要命丧于此了么?

  情况不妙,赶紧撤,与主力部队汇合才是“老正办”,可不能再耽搁了!

  于是提着哨棒,大步流星,急行军。


  “你,出来啊!”

  “麻利儿的~!”

  “收拾你丫挺的!”

   ……

  吼声沙哑、粗犷,凶狠暴戾、突如其来,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跳。

  还以为是乔大哥按捺不住杀将出来,却不料定睛细看时,纪爷正手舞足蹈如疯如魔般地发了飙:果然是“左右互搏”之术,两只网罩此起彼落,像鼓槌似的上下翻飞,朝着方圆几步的草丛里“咔咔”一顿乱扣,没有目标、不问收获,不管青麻头死活,一个字,“干”就完了……

  旁边的我彻底惊呆了:哎呀妈呀,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打草惊蛇?砸锅卖铁?不准备过日子了么,眼见抓捕无望,便狗急跳墙、蓄意破坏?临走之前,发泄怨恨,瞎摸乱打“爽”一把?

  如果那样的话,我倒可以帮上忙,网罩柄太短,不好使,得用棍——棍扫一大片,百人莫近身。挥舞起来,迅捷刚猛、所向披靡,打击效果是核弹级的。


  “来啊,出来啊!”

  “小王八羔子!”

  “藏得怪深……”

  纪爷依旧在呼号,苍凉高亢、悲愤不甘,闻者无不动容;他佝偻着身子,脚步踉跄,摇摇欲坠般的却又毫不停歇地在草坪上连砸带打加自摸,活像个饿极了的、在垃圾堆里疯狂刨食的野狗。

  怎么办?帮,还是不帮?我内心挣扎,很是犹豫不决:帮吧,他老人家没发话,万一他正“作法”呢,贸然冲过去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不帮吧,瞧着他又挺痛苦的,不落忍,再者说,袖手旁观也有违江湖道义,传出去,太掉面儿,在这一带就没法混了。

  唉,烦。理不出个所以然,头脑昏昏沉沉的,周身翻涌起阵阵的燥热,挥散不开、难以排遣,感觉腰腹间的绳索似乎勒得更紧了。


  “狗日的青麻头!”

  “敢戏弄老子!”

  “看不弄死……”

  “哎~呦~!”

  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嚎,纪爷一下子跪倒在泥土里,左手扶着腰,痛得浑身直哆嗦。

  我猝不及防、大惊失色:不好!肯定是体力透支,劳累过度,以致再次扭伤了。急危救困、行侠仗义,更待何时?!

  因此,不再犹豫。我一个箭步跨到身前,搀住他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怎样,旧伤又加重了吗,赶快敷药吧?”边说着边准备拿出怀里的金创药。

  “唔,不急……呼~,先不急。”纪爷喘着粗气,疲惫地摇了摇头,“那青麻头见你走了,竟又跳出来戏弄我,在脚踝处绕来绕去……嘿嘿,够狠,够毒,够辣,不愧是天罡第一名虫……但也更可恶、更可恨!”面容狰狞,语调阴冷,眸子里闪着复仇的点点寒光。

  我愕然,感到匪夷所思:一个虫儿,再怎么了不起,也不可能聪明到如此程度吧?简直是计谋百出、算无遗策啊,快赶上《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丞相了,可能吗?……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可是,为什么要夸大呢?难道,为了隐瞒什么,或者,此事另有玄机?甚至,会不会,竟是纪爷有意布下的骗局?

  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心头泛起一阵恶寒,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咦~,奇怪,你抖什么?”纪爷抬眼瞟向我,表情疑惑。

  “哦,没……没什么,有点儿冷。”我缩了缩肩膀,有些慌乱地回答。

  “呵呵,丈夫闻迅雷色变,遇疾风亦色变乎?”纪爷不信,咧嘴嘲讽道,目光犀利逼人。

  我浑身一凛,脑袋“嗡”的一声:不好!他怀疑我了!

  “纪爷,我不明白。”事已至此,咬牙豁出去了,我梗着脖子大嚷:“您口口声声捉青麻头,换大钱,带领兄弟们发大财,可刚才您的所做所为呢,胡敲滥打,毫无章法,青麻头不被打死也被吓跑了,如何捉来发财?咱们先前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不都白白作废了么?您是痛快了,可跟你生死相随的兄弟们呢,顾及到他们的感受了么?!”

  去他娘的吧,爱咋咋地,不忍了——我暗暗运气,握紧了手中的哨棒。

  “哈哈,原来窦小弟是担心这个,那你可是错怪我了!”纪爷僵硬的面部线条舒展开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地解释道,“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故能因敌之变化而出奇招者胜。”

  他双膝跪地,腰板挺直,眼神明亮,侃侃而谈:恍惚间,那个自信笃定、昂扬倜傥的纪爷又回来了——只是姿势欠妥,与这宛若君临天下的意境严重不搭。

  幸尔,他讲的我也不懂,不敢挑剔人家的教态仪表,便尴尬地站立着,“嗯,啊”地附和着点头赞同。

  “实践出真知,捉青麻头用寻常的方法行不通,它忒鬼,跳得高、闪得快,眨眼间就没影了,得用奇招、狠招,出奇制胜、以毒攻毒。”纪爷表情阴冷起来,脸上像笼了一层寒霜,“怒吼扰其心智,滥打逐其奔逃,劳其筋骨、耗其体能,极限施压,不信逼不得它哭叫连天……哼哼,这里是悬崖,除了归洞它又能跑到哪里去?!”边说话边捏着网罩站了起来。

  看来他已经恢复了,准备继续施展“左右互搏”之术了。

  我正低头思索,感觉他的话倒有几分道理:这样的情形之下,对付青麻头确实需要一些创造性思维,要敢于突破古法禁忌,不必拘泥于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勇于放怪招、大招,唯有如此才能打开这种混沌的、胶着的局面。

  “咦~,正好,你带棍子来啦,好,快打,给我狠狠地打!”纪爷看见哨棒楞了一下,随即欢快地说道。

  什么?棍,真的用棍打?会不会太残忍,须知“枣林十八棍”使起来,那可是相当有杀伤力的。

  我犹豫、彷徨、疑惑,表情纠结,不敢即刻执行,摩挲着哨棒欲言又止。

  “嗐!磨蹭什么!赶紧的,我来给你照亮!”纪爷急了,怒目圆睁,须发皆张,扔掉网罩拾起两只手电筒。

  “嗯,好,好……”我慌忙答应着,莫名觉着心中忐忑,于是问道:“唔,那个,行吗,不会把青麻头打坏了吧?”

  “没事儿,这个你不用管,打就是了,专打这片区域。”纪爷用手电筒昏黄的光斑在草坪上画了一个圈。

  瞳孔猛然收缩,鼻翼扩张,丹田发热,真气蒸腾,四肢百骸瞬间蓄满了力量,手上青筋暴起,哨棒如饥渴般地微微振颤——好棍,遇敌自动,紧随主人心意,强!

  此时的“法坛”较之前黑暗了不少,嵌在泥里的其中一只手电筒已彻底耗尽了能量,死尸一般直挺挺躺着;玩偶蟋蟀早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地面光秃秃的,空气中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十步迷魂香”的独特味道……

  我身形微挫,两脚叉开与肩齐宽,哨棒慢慢横亘过来移至胸前;纪爷见状,握着手电筒默默躲在了稍远处——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纪爷,你确定吗,开弓可没有回头箭。”我双眸如星,面沉似水,再次发问。

  “少废话!快打!打他丫挺的!!”纪爷极不耐烦,嘶声怒吼。

  没啥说得了,甩开膀子,干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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