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追风筝的人》描述的是阿富汗人的故事,一个民族、人性与亲情的故事,读完掩卷深思,回味良久。这一场人性的较量,因风筝而起,由风筝结束,因而,这风筝成了美好、正直、善良的象征,值得我们去苦苦追寻。

哈桑承诺阿米尔少爷:“为你,千千万万遍”

阿富汗富家少爷阿米尔和哈扎拉仆人哈桑的手足情是贯穿全书的主线,他们同父异母,喝着同一个乳娘的奶水长大,同住一个屋檐十三年,但种族地位的差异让他们从小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哈桑直到被害都一直以为自己的爸爸是伴随着老爷一起长大的仆人阿里,一直逆来顺受,忠诚地保护着阿米尔少爷。

但是他们的情谊因为一个坏人的暴行而彻底终结。在一场冬日的斗风筝比赛上,哈桑为阿米尔少爷去追那只最后掉落的风筝时,遇上了跋扈暴力、凶残成性的少年阿塞夫的围堵,阿塞夫因为之前被哈桑用弹弓保护阿米尔少爷不受伤害而一直嫉恨,于是哈桑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阿米尔少爷目睹了一切,却因为胆小怕受伤害而不敢站出来。

这次侮辱造成了两兄弟的隔阂与决裂。阿米尔少爷厌恶自己的软弱,拒绝和哈桑说话、交流与玩耍。而哈桑呢,在经历一个多礼拜的自我疗愈之后,一直想要和阿米尔少爷恢复到以前的亲密关系,一如既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帮阿米尔少爷打理好一切,也丝毫没有责怪阿米尔少爷的意思,还希望他能继续读故事给他听。

但阿米尔少爷一直困在自己的愧疚中走不出来,不告诉任何人真相,不想与哈桑照面,想方设法赶哈桑走。最终他诬陷哈桑偷窃而让哈桑的父亲阿里决定离开,阿里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但他没有告发,而是带着哈桑在阿米尔老爷的极力挽留下坚定地离开,他要保护好哈桑。而哈桑真正的父亲——阿米尔老爷却无法言说让私生子哈桑离开自己的无奈。

于是,两人此生缘尽。

有那么一个人,似乎生来就是要为你承受一切、为你付出所有,而你,却因为自己所谓的尊严而一再去伤害这个人。

阿米尔承诺索拉博:“为你,千千万万遍”

似是命运的轮回,似是当世的赎罪。阿米尔在因为阿富汗政变、塔利班组织上台而和父亲移民美国居住二十几年之后,他因为内心对哈桑一直一来的愧疚而勇敢地回到了依旧动乱的阿富汗,他要去拯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

这是父亲的好友拉辛汗在身患重病即将离世之前的忠告和恳求。阿米尔的父亲因为肺癌离世,却始终没有讲出这个秘密,因为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儿子、在社会面前塑造的良好形象,不想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让儿子难堪。但拉辛汗却觉得阿米尔应该为自己和父亲犯下的过错去赎罪。

阿米尔老爷年轻时背叛了情同手足的阿里,让其妻子生下了哈桑,却不能承认,让哈桑继续作为一个哈扎拉人,成为阿米尔的仆人。而阿米尔因为自己的懦弱让其受到创伤,还以一个莫须有的不诚实的罪名赶走了他们,这对哈桑造成了很深的伤害。

而哈桑呢,却拥有着旁人无法企及的好性格,虽历经磨难,仍对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当他被阿塞夫侮辱时,他逆来顺受,甘愿为阿米尔少爷承受这一切,像是坦然接受了自己属于下等种族的命运。

当他被阿米尔少爷用石榴扔时,他没有像阿米尔希望的那样还手以减轻阿米尔内心的罪恶感,而是纹丝不动,在阿米尔发泄完以后默然离去。

当他被希望回到阿米尔老爷的屋子帮忙一起照料时,他因为小时候老爷对他的情谊而放弃了已有的平静的生活,回到了童年的家,却坚持不住进屋子,仍旧住在后院那个属于仆人的破屋。

当他的母亲——一生下他就跟别人跑了的母亲穷困潦倒地回来找他的时候,他虽然一时无法接受,但只经过了一个晚上的独自承受,就回来履行了为人子女的责任,接受了自己的母亲,一直陪伴着母亲直到她去世。

但这样一个人,却仍逃不过命运的不公,因为拉辛汗外出看病,因为塔利班觊觎他们的房子,哈桑和妻子被杀害,只留下了儿子索拉博,被送进了孤儿院。

于是拉辛汗想要阿米尔少爷回到故乡,去找寻他的亲侄子,去为自己和父亲对哈桑造成的不公赎罪。

虽然无法接受这一事实,阿米尔还是去了;虽然内心依旧害怕自己将要面临的危险,但他对哈桑存有的愧疚让他终究无法坦然,终于想要勇敢得为自己挺身而出,终结这罪行的轮回。

历经千辛万苦,他找到了索拉博,但不幸的是,索拉博和他父亲一样,被同一个坏人,现在是塔利班的阿塞夫欺负侮辱。命运终究逃不开的是他们之间的纠葛。小时候,怕与他起冲突,躲着他,哈桑为他用弹弓威胁阿塞夫,导致之后的被侮辱;现在,阿米尔为了救出哈桑的儿子,勇敢地面对了阿塞夫的铁拳,被打的差点没命,但最终因为索拉博用弹弓和钢珠击中了阿塞夫的左眼而逃离。阿米尔的心病也终于痊愈。该面对的总是无法逃避,勇敢一点,才能战胜恐惧。

因为失去父母,因为被坏人迫害,索拉博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害怕外面世界的黑暗,但慢慢地他接受了阿米尔,因为阿米尔承诺要把他带回美国,和他一起生活,再也不去恤孤院。

但因为索拉博到美国的移民签证遇到困难,一位律师建议先送入恤孤院,再申请收养,而索拉博因为过去的伤害不愿再进去,于是对生活绝望,在浴室用刀片自杀,没有等到将要告诉他的可以争取人道主义签证不用进孤儿院的好消息。

被抢救过来的索拉博依旧对外界没有一丝希望,不相信阿米尔说的话,沉默应对着外界的一切,不说话、不互动、不和其他孩子玩耍。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年,直到美国9.11事件发生,美军轰炸阿富汗,赶走塔利班,阿富汗进入重建阶段,在美国的阿富汗人举办了庆祝新年的活动,孩子们放起风筝,阿米尔不断鼓励索拉博和他一起放风筝,用心讲着他和他父亲的故事,和他一起斗赢了其他人的风筝以后,索拉博有了一丝微笑,眼睛里有了一丝生机。

虽然索拉博还是没有说话,但这微笑是鼓励阿米尔继续帮助索拉博恢复快乐、恢复生活信心的动力,他相信一切会慢慢变好,就如自己的国家,会慢慢恢复,即使没法让所有事情完全恢复,但一切灾难都会过去,即使是冰山也会慢慢融化。

因为胆小,阿米尔负疚二十余年;而因为勇敢和爱,阿米尔走出了心结,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勇敢、善良的人性终究是那只飞到最后的风筝,值得千千万万的人去追、去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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