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十八骑被罗艺遣散,他们后来都怎么样了?

平川百里无人家,人困马乏,昨夜有征杀。

——01——

秋风扫过,带着亘古的萧瑟。落叶飘飞在荒凉的空中,轻轻地荡,又轻轻地落,落在了这庄严肃穆的府院中。

府院雄伟,却并无奢华铺张的土气,精铁所铸的朱红大门上斑驳着岁月的痕迹,一如悬于高梁之上的“罗家”牌匾。

然而,白绸,挽联,浅色灯笼被置于府院的各个角落。

于是,悲伤,共夜色一起笼罩着这座府院,渐而感染着整座城市。

在府院的不远处,有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酒馆,夜色下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一个坚毅的身影。

来者是客。

然而这个客在酒馆老板看来非同寻常。中等年纪,打扮与常人迥异,却又很大程度保留了唐人的传统,斗笠看起来很旧,却不偏不倚恰好将容貌隐于阴影之下,左手牵着马,马的毛发在夜色下难以分辨,马鞍上挂着一张配着箭囊的朴素大弓,刀安静地插在鞘里。

从鞘的形状来看,这是一柄圆月弯刀。

斗笠男的嘴仿若未动,然而稳定得未有一丝波动的声音,却传到了酒馆老板的耳中,“给我三张桌子,六壶酒,拿手菜各准备三桌。谢谢。”

酒馆老板看着斗笠男随意的将马牵去马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菜下锅时油爆起的时候终于恍然,原来是安静的原因,人的脚步声与马蹄声极度和谐与轻柔,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难以察觉。

一个人难以察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将菜端出来时,却发现,酒馆里已经端坐着十八个人,酒馆偏小,所以显得有些挤了,然而如果仔细听,却会发现整个酒馆里的声音都来自老板自己的脚步声。

斗笠男于无声中站立,旁人似乎以其为首领,跟着笔挺了身子。

酒杯被高举向天,醇酒却被泼在土地。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又行云流水,如同黑暗中的幽灵,与夜色相溶,不留痕迹。

直到夜色蓦然被烧红。

烽火烧醒了城市,狼烟在火红的云幕下冲天而起。

“敌袭!”

这个已经消失数十年的词语惊慌了城市睡梦的人群,他们茫然失措,却不约而同,将目光投注在了城市中央的府院。

那里,悲伤弥漫,却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和期冀。

身着孝衣,年方二八的少年从府院灵堂冲出,一柄铁枪被单手紧握,枪尖在月色的投射下耀着银芒,少年望着北方的烽火,神色悲愤,瞬而转为怒不可遏。

“我父罗艺戍守北疆,强敌莫敢来犯,而今先父尸骨未寒,何方宵小,敢欺我罗家无人!”少年眉宇间英气勃发,长枪收于身后。

“整兵,迎敌。”

“不可。”一名老人挥手喝止了正欲前往城外兵营的信使,“少主休怒,敌暗我明,先主仙去,唯有求稳,意气不得。”

“我大唐天威不可侵犯,我罗家威名不可受辱。”

“来犯必是北部蛮夷瓦木里一族,他们近年势大,麾下善骑,来去如风,谋定后动,必定所谋极大,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长枪划破天际,水银泻地般重重砸入青石地面,地面向着四方龟裂,少年仰天长啸,声如洪钟,然而声音里面的情绪却复杂得难以描述,里面有愤怒,有羞愧,但更多的是不甘和耻辱。

老人长吁,少年的冲动,终于被抑住了。

然而,府院前的大道上却骤起了一阵狂风,那是奔腾着的十八匹马,马上有人。

跑在最先的马上,一个身影顶着破旧的斗笠。“老三,城门几时闭合?”

一个声音从身后的马上传来,“亥时,现在还有一刻。”

“足够。”

——02——

这里是北方边陲的一个小镇,前方镇守疆界的两千步兵已经倒在了冲锋的荒野里。所以,敌人洗劫了这里。

脑浆,鲜血,残肢断臂,凌乱在火光的明媚下,整个小镇如同炼狱一般,四处都是烧着的屋子,目光所向,满目狼藉。

被剥光了的女人在掩面抽泣,死去的孩子安静的淌血,这一夜,或者长眠,或者不眠。

幸存的人还在悲伤,而有的人已经远去。

“老九,查看马蹄。”斗笠男的声音依旧稳定,然而却染上了一丝夜色的冰凉。

一个身影翻身下马,仅数秒,同样稳定的声音便穿透了十八个人的听觉神经。

“西北。”

于是,西北远角,消散了十八道孤影。

……

荒凉的草原上,这四千多的骑兵显得十分扎眼,所有的人都是游牧民族的装扮,马上挂着各种绸缎,后面的拖车里全是牲畜和金银细软。

当头在先的是一个头顶绒帽的大汉,此时的他心情很好,所以连平时讨厌的兵痞们也看起来顺眼多了。

“可汗英明,没了罗艺,这辽阔的北域,唐人拿什么与我们草原骑兵较量?那两千步兵,杀之如牛羊,不过唐女是嫩啊,即便是这种边陲小镇,也都是细皮嫩肉的,听说江南的女子,更是能什么来着?”大汉看向了一旁的部下。

“大哥,是能揉出水来。”

“对,揉出水来。”大汉的笑容愈加灿烂。一旁的部下也是迎合着发出笑声。

得意忘形在任何年代都是悲剧的开始。

所以大汉突然觉得很凉,然后他想说话,却发现口不能言,一阵撕裂的剧痛疯狂的摧毁着他的神级,他开始恐惧,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无助惊恐的眼神看向了脖颈,那里,多了一支穿透的箭。

于是,他从马上坠落,被后面奔腾的马群踩得粉碎,头颅走运的弹飞在了天空,同时也止住了草原骑兵们的脚步。

草原骑兵们纷纷调头看向身后,高举的火把将远方照得通红,十八道身影在远处的尽头探出,他们很快,不,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了,应该是疾,疾得好像满弓离弦的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甚至没法给这群草原人思考的时间。

但是对于军人来说,对敌不用思考,杀了就可以了。

“为大哥报仇!”

四千多对十八,这句话喊得十分有底气,所以,他们催动起身下骏马的时候,聚集起来的气势也相当惊人。

“遮马眼。”在距离冲撞还有数百米的时候,斗笠男扯出了一块布条,遮在了马的双眼之上,身后的人一一照做,然后,刀出鞘。

刀平直于胸正前一尺,毫分不差,圆月弯刀,与月同辉。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个快,放在战场也是一样。

然而,什么是快?

这十八个人将快定义到极致。

试想,你挥刀的一瞬,敌人已经挥了百刀,是什么样的情景。

夜色下的一幕完美的记录下了这样的画面,草原人的刀还没落下,头颅就已经飞起,如果用唯美镜头慢动作回放,那么你会看到草原人歇斯底里的高举起长刀,然而,却未等落下,头颅就已经从脖颈处断裂,表情多定格在恐惧和难以置信,飞起的头颅和喷起的鲜血在数分钟内甚至遮住了亘古的长月,然后,骤然停歇。

停歇,是因为没有敌人,草原人,都成了无头的尸体。

斗笠男,默默下马,弯腰,没有声音。

他在无声的收集着头颅,其他人也一样。

斗笠男把带着绒帽的大汉的头颅从草原的角落里翻出,与其他的九个头颅串在了一起。其他人也串好了十个头颅,工整地挂在马脖上。

翻身,上马。

“继续。”

于是,十八道身影继续沿着西北前行,西北方向沿线上的某一处,是草原人的部落。

继续,是因为杀的人和流的血还未够。

继续,是因为震慑和恐惧还未够。

——03——

人杀得多了,要么压抑,要么麻木。每一种都会置自己于相当不好的境地。所以,屠杀完的十八个人开始交流,这与救赎无关,而是释放。

“一,二十年前,你可不会做遮马眼这样的事情。”一个身影并肩到斗笠男身边,称呼他为【一】。

“十八。”斗笠男将目光投向远方,手里的缰绳依然稳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何要杀?”

“若是二十年前,自然是主人要我们杀,所以我们杀。”被唤为【十八】的男子轻声答道,“然而,主人在二十年前将我们遣散,我们化整为零,散落在整个荒原里,经历着所有的生活,现在,我要杀,应该是主人杀人的理由。”

“主人是戍守边疆的大公,保家卫国就是他的理由,他的刀,为国而战。”斗笠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然而我现在要杀,不仅为国,更为了未来,我之所以要杀,只是为了有的人可以不用拿刀,可以不用厮杀。”

斗笠男略微低了低头,目光不再是天生的漠然,竟离奇的生出了几分柔和。目光注视处,是奔腾的骏马。“如今,陪着我们战场厮杀的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老伙伴了,这是他的孩子。我想,他不喜欢他的孩子看到血。”

【十八】若有所思,便重重的点了下头。

“十八,这也是烈风的孩子?”斗笠男扬手指着【十八】胯下的飞马,那匹马线条优美,体力充沛,活力矫健,又有着一丝桀骜。

“是,那些年为了给烈风找婆姨,我把这整个荒原都走遍了,于是就有了他。”【十八】温柔的拍打着马背。

“它叫什么。”

【十八】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弧度,一个充满自豪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彻荒原。

“旋风冲锋龙卷风。”

——04——

草原的日出非常壮丽,然而对于常年生活在这草原之上的人们,这就没什么好惊奇和描述的了。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一个很大的部族,从牛羊马的规模来看,这里不少于两万人。

瓦木里从华丽巨大的帐篷里走出,脚步沉稳,腰间的刀鞘绘着奇妙的图式,袅袅的炊烟,青青的草原,这原本是让人觉得很自在的环境,然而,他已经厌烦这里了。他想去看看长城,他想穿过江河,他想登上山巅,他想坐拥山河。所以,他一直养精蓄锐。

当得知罗艺病逝的消息后,他觉得机会来了,他没有犹豫,便派出了四千铁骑。

这是一次劫掠,有了财富,就会有兵马,而大唐,有的是财富。

算算时辰,差不多到收获的时间了,所以,他的目光定格在远方。

远方被晨曦照成了一片金光。

金光中,冲出了十八道身影,挂在马脖上的一百八十个头颅在晨曦下耀成夺目的光芒,没了黑夜的遮掩,于是这十八个人都带上了面具,没有豪情万丈,像是冰冷的机器,毫无情绪的推进。

瓦木里目力很好,所以他认出了那些头颅。

所以,他很愤怒,没有人能忍受这样的耻辱,这是草原,是他们的主场,而且,这里,是他的家,他是这个家的主人。

一声悠远雄壮的哨音,将部落所有的战力都聚集起来。铺天盖地的骑兵,将草原割画出一块巨大的阴影,八千众,而且精兵强将!

瓦木里在阵中霸气挥刀,刀光破空,带着撕裂的轰鸣。

“杀!”

游牧民族善骑,也善骑射。于是箭矢瞬间将天空明日的光辉绞碎。

箭雨,倾盆。

圆月出鞘,弯刀被舞成了圆,遮住了包括马和人在内的方寸,所有的箭,触圆则退。

长弓被斗笠男握紧,十八张弓同时张满。

每张弓上都被搭上了十八枝箭。

离弦,没有任何弧线,箭矢笔直的冲入了草原军队中,每一箭都爆炸出巨大的雷鸣,每一箭都约带走近十人的战力。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终于杀入人群。

——05——

这人群是军队,是号称骑兵无敌的草原铁骑,然而,在他们眼中,人群即是羊群,不过是柔弱的羊和强壮的羊之间的分别。

但羊终究是羊。

羊敌不过虎。

斗笠男直接杀到瓦木里身前,其余十七人呈扇形收割着生命,每一个死去的战士都是断头,连切口都是一模一样,整整齐齐,不偏不倚。唯一混乱的,大概就是不规则的鲜血在不规则的流淌。

瓦木里的刀也很快,他是草原第一勇士,号称草原之狼。

他能勉强招架住斗笠男的弯刀,甚至还能说上几句话。

“面具,圆月弯刀,长弓,十八骑。”瓦木里嘴角泛出一丝苦涩。“没想到,燕云十八骑,不是传说。”

斗笠男的声音从冰冷的面具中传出,“二十年前,我们屠戮了两万余众草原铁骑,甚至连老幼妇孺都没放过,所以你们安静,所以你们恐惧。”

“二十年后,我主罗艺仙去,你们忘了安静,忘了恐惧。”

“那么,我罗家,我大唐,就再让你们体会什么叫恐惧。”

瓦木里艰难的挡开斗笠男的刀,看着草原上血流成河,尸山骨海,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弥漫着悲伤的情绪,“我愿率众远走戈壁沙漠,放过女人和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有些事,可以忘记。”

“有些事,可以包容。”

“有些事,可以忍耐。”

“有些事,可以原谅。”

“但有些事,只能血偿。侵略,要付出代价。”

“我大唐国主仁慈,我罗家燕云残暴。”

“十八,枪来。”

一柄长枪从【十八】的马鞍下被取出,穿云而来,斗笠男单手持住,一刺。

刀要举起,要挥下,而枪只用刺,所以枪比刀快。

所以,瓦木里身死。

死在罗家枪下。

——06——

八千草原铁骑死得并不慢,所以剩下的一万多妇孺老人孩子没等多久就看见了末日,冰冷面具下的容貌被幻化成魔鬼的形状,剧烈的恐惧让人群鸦雀无声,他们不敢动,也动不了。

生命,从未如此脆弱。

最深的绝望时,有的人遇见了死亡,有的人遇见了希望。

草原是幸运的,他们见证了希望。

白衣长枪,白马飞空,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自然拥有着少年般的声音。

“燕云所属,听命。”一个紫金令牌被高高扬起,“罗”字在阳光下龙飞凤舞。

“大唐国主之令,罗家家主口谕,我大唐仁爱,我罗家厚德,止戈!”

“但若草原部族,再敢犯我大唐,我罗家所属,天涯海角,必,赶尽杀绝!”

“诺。”

草原尽头,天色渐暗,瓦木里的头颅被取走。

但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在燕云十八骑的历史上,第一次,有活口。

——07——

大唐北疆边界。

荒凉是边界的主题,但今天多了些话题。因为昨夜,瓦木里所属袭击了大唐北域。

然而,一百八十个人头堆砌的人头架被置于边界线上,如果是荒原的常客,会认识架首的头颅是草原之狼瓦木里。

人头架旁有两匹马,人很随意的骑在马上。

斗笠男和【十八】。

【十八】一改杀戮时的冷血无情,慵懒的说着,“一,你说我们会被记在历史中,成为传奇么?”

“我们的杀戮不为世界所容,也不为历史所容。”斗笠男拍了拍【十八】,示意他别失落。

“但只要我们的杀戮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即使不为天地所容,也杀得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么?我的刀,只杀过敌人,这心,我对得起。”【十八】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圆月,刀身有夸张的弧度,但人却是笔直无法折断的圣剑。“大唐西域似乎也不太平,一,我们要不要再走一趟?”

“我们会老,我们的刀会生锈,我们的刀会慢,我们无法守住大唐千秋万代。我们做不了太多。”斗笠男将目光投向了大唐的方向。

“大唐需要的不是我们的刀,是真正的骨气。所以,我在这里等。”

“等什么?”

“等人,等答案,等未来。大唐的未来。”

——08——

斗笠男展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容,里面包含了欣慰和开心,因为他看见了未来。

大唐的未来。

那是一骑白马,白马上是罗家少主,银甲披身,少年风华绝代,长枪当空,仿佛踏歌而来,手中紧握的决意,抵在左胸燃起。

而他的身后,是罗家本部轻骑,工整肃穆,毫无惧色。

而轻骑之后,是大唐人民,他们中有猎人,有樵夫,有农民,有渔夫,有厨师,有老师,所以他们的手里有柴刀,有弩箭,有钉耙,有鱼叉,有杀猪刀,有木棒和戒尺。

他们来这里,迎敌。

士兵被君命军令所限,但人民有选择战斗的权利。

所以,他们,站在了这里。

所以,大唐无敌。

……

荒原深处,斗笠男牵着马。

“十八,如果我执意要杀,你会拦我多久?”

【十八】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也觉得理所当然,所以释然,“你还是知道了。”

——09——

早上,草原铁骑屠尽,【十八】当先冲入人群,刀却已经回鞘。

收刀,无法杀人,所以,只为救人。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与她的若干亲人被【十八】带向草坡的背面,【十八】一向很冷静,但是现在却有些紧张。

紧张到竟然被女子将匕首刺出。

但真的强者,不畏明枪,不惧暗箭。

所以他徒手握住了匕首的锋芒,鲜血从匕首的尖锐处滴出,来自他的掌心。

他没有做其他的动作,只是让匕首无法寸进。

他有些茫然失措,这在他的生命中,极少出现。

所以更多极少出现的事情都会发生,比如他的面具被女子愤怒的打掉。

“是你!”

女子的声音很清婉,但声嘶力竭下,也是万分扭曲。

“是我。”

三年前,【十八】穿越沙漠,遇到了沙龙卷,九死一生。精疲力竭之时倒在了瓦木里部族恰好游牧到的草原,女子救了他,与她的亲人一起照顾了他一个月。

再重逢,鲜血淋漓。

“让【一】知道你们看见了我的容貌,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我不一定拦得住他。你们向西,那里有一座不错的城市,适合安身立命。”

“你们杀不了我,快走。”【十八】将一布袋的金银塞进了女子的衣裙。

你往右,我往左。不曾回头。

而草坡的另一面。

“十八呢?”斗笠男望向了燕云一众。

“他带了一些人去坡的背面了。”一骑出列,拦在了斗笠男的身前,有意无意间阻了斗笠男的去路。

“老二,你一向寡言,但所做决定一向冷静和正确,有话直说。”

拦在斗笠男身前的【二】声音很冷,语速不慢,但也不快。“二十年来,你我一众活在荒原,莫说【十八】可能受草原人恩惠,就算你我,这草原人中也多有交情,所以,我要你,止杀。”

“将亡兵死,恩仇共消,那就收手。”斗笠男环顾燕云一众,便有了决定。

“十七,你年纪最小,口技也是最好,就扮我罗家少主,宣命止戈,显我罗家仁德,大唐宽厚。”

——10——

“你还没答我?”斗笠男低头用弯刀割了些草料,喂送到马的嘴前。

“自然是拦一辈子。”

“她要杀你,你却要护她一世?”

“是。”

“这就是爱情?”

“我以为说爱不为过。”【十八】低头笑了笑,笑容很腼腆,与他快四十的年纪十分不符。

“那以后会去找她?”

“不找。我们这种人,注定下地狱。而且,我带给她的,是最不好的回忆。”【十八】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天空。“现在,我要她好,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幸福?”

天地和荒原都辽阔无比,两个身影越来越暗,越来越小。他们都只是荒原的过客,都只是岁月的渺小,都只是历史的尘埃。

“一,你看看这天。”

斗笠男抬头望天,云烟消散如云烟。

“没什么不同啊。”

“是啊,没什么不同。”

——后记——

关于燕云十八骑。

历史上的资料更多的证明指出,可能这只是虚构的传说。

但也无妨。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1924年3月10日,也就是96年前的今天,是金庸先生的生日。

仅以此文,纪念查老先生不朽的侠之精神。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26,333评论 6 524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7,345评论 3 41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73,869评论 0 370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61,897评论 1 305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70,790评论 6 404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4,288评论 1 318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42,449评论 3 433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1,579评论 0 282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8,092评论 1 329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40,080评论 3 352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42,192评论 1 362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7,767评论 5 354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3,491评论 3 342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3,860评论 0 25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5,070评论 1 278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50,793评论 3 385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7,218评论 2 369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