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个月来,我感觉我经历了一百年,这一百年还是虚虚实实、光怪陆离的一个世纪。今天终于有时间喘口气,把我的经历记录一下,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发了疯。还好,早晨量了血压,很正常。此时我倒在卡其色布艺的沙发里,左手边放着一大杯的日照绿茶。昨晚应该睡了有十个小时,早晨九点才醒。此刻很清醒,毫无发疯的迹象。
我在卡特尔初中教学有一年半了,教英语。上学期过了期中考试就开始身体不舒服。石门市污染很严重,不少学生也和我一样咳嗽。加之我才二十四岁,也是进过健身房跑过半马的人,就没把这点小毛病当回事。可是后来越来越厉害,眼睛红得跟兔子精似的,肋条几乎咳嗽断了,上课说一句咳嗽一句,害得学生都没法听课了,个别胆大的还模仿我咳嗽,气得我连着批评了十分钟,从道德败坏说到最近的内务扣分,令人惊奇的是,这十分钟一声没咳嗽。
奇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我开始发烧,从三十八开始,成一次函数般的直线上升。撑不住了。最后请了半天假,去医院看医生。
检查是我一个人去的,医生检查了个遍,说就是炎症,希望我输液。我不爱输液。拿了消炎药,退烧药,吃着。
病情逐渐恶化。我也不讲究那么多了,输液吧。可是还不见轻。而且皮肤开始发红,肿胀。混身疼,骨头都好像错了位了。心想,这不是癌症或者艾滋之类的吧。
也顾不得面子了,查吧。好消息是,不是癌症,也不是艾滋,坏消息是,查不出是什么病。
虽然它不是什么已知的很可怕的病,但实实在在地难受。在教工宿舍里躺到周五,下午放假,打了个顺风车往回走。半路实在晕车恶心,就让司机停下来等我。可是等了半天,感觉还是难受,像在大海上翻腾的感觉,就让司机先走了。路边一片荒凉,但一眼看见南边的山,郁郁葱葱,就鬼使神差地往山里迈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