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

      工作的这几年，先后到过两所学校。即便学校与学校之间有很多不同，但更多的是共性，比如开学复查考试。

      经过一个假期的修整，到了开学第一天，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要跨过考试这道门槛，方能进入新学年，新学期。

      去年的后半年开始，我就被安排和同年级不同楼层的一位英语老师监考。从那时起到现在，大大小小，正式的非正式的，官方组织的民间自发的考试，也经历了不少。每一次监考，都有诸多的感受。

      今天，监考语文。作为语文老师，按照不成文的约定俗成，应该是不去监考语文才对。可是，这样的好运气，似乎也没有光顾过几次。倒是每一次监考，几乎都逃不脱监考语文的“厄运”。两个小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做模特，也是累成狗的节奏啊！

      那年夏天，被委以重任，参加中考的监考工作。上午九点开考，作为考务人员，我们必须七点就赶到餐厅吃早餐。忙忙碌碌，又稀里糊涂地吃完早餐，就得马不停蹄地赶到考务办公室，签字画押。然后，有专人负责开个短会，紧接着就是领取考务用品。别看去得早，时间可是紧凑得不得了。一晃眼，就到了进考场的时间了。

      开屏蔽设备，开始在门口扫描学生。下发草稿纸，考前五分钟开始发答题卡和条形码。

      相比较普通的考试，中考更正式，更庄重，也更严肃。监考人员必须传平底鞋，尤其是爱美的女士。不能佩戴手表，手机关机后放到考务办公室指定位置。监考期间，不允许上厕所，不允许来回走动。最好的姿势，就是静止不动，除了呼吸和眨眼睛。

      三天下来，真是比上三十天课都累。普通的考试，虽然没有中考那样严格和苛刻，但也是一件考验人的事情。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学生在考试期间，总想小偷小摸，耍一点雕虫小技，来满足和慰藉即将到来的可能不太理想的情绪。有的学生用蝇头小楷在指肚宽的小纸条上，密密麻麻写了一片。若不是好眼力，不是多年识文断字的本领和经验，还真是难以辨认。有的学生干脆把手机藏起来，中途借着出去上厕所的理由，百度作业帮上求得答案，然后大摇大摆，装模作样地回来，继续埋头答题。还有的同学，因为平时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和精力就少得可怜，考试前也不做一下功课，抱抱佛脚。而是选择任我行的潇洒不羁，在考场上，象征性地画上几个ABCD，象征性地写上几个刘邦项羽唐太宗，象征性地添上几个12345，然后，抱头大睡，与周公缱绻缠绵，难舍难分……

      监考期间，考场像极了老舍先生笔下的《茶馆》，形形色色，芸芸众生，众人百相，一览无余。

      监考期间，虽有这样那样的束缚和管控，可是作为监考的老师，必须得是孙悟空，有火眼金睛。必须得是顺风耳，得是千里眼，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保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度警惕。如若不然，学生可能就趁虚而入，从而走得捷径，获得唾手可得的成功。

      想要监考不流于形式，必须端正考试态度，这是其一。必须动用现代化高科技手段，这是其二。必须将考试落到实处，考一次，算一次，这是其三。

      考，不是老师的唯一法宝。但是，没有这考，无论学生，无论老师，都是没有进步的动力和反思的能力的。

（201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