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一词说来广泛,本文不过一时之念、有感而发,不想过于全面。
以前总被电视迷,那日心中暗叹:要是没有电视,这日子该多难过啊。
一日听同学说起他参加一个学习班,有诸多硕士学员,人家十分珍惜时间,晚上从来都是只看《新闻联播》,然后就抓紧学习研究或者做别的去也。我由是再叹:人家这境界多高啊。
又一日,似在霎那间顿悟《新闻联播》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叹曰:鄙人的境界终于超过了这些可怜的硕士兄弟们。
又一日,电视里唯一吸引我的就只有《动物世界》了!又叹:境界又上了层次。
盘桓书中,喜不自禁又哀叹其浩如烟海,忽然想起来:怎么好久都没看电视了?电视这东西仍然霸道地占据着客厅的视觉中心点上,而我却好像浑然不见。目前我的境界如下:电视宽有一英里、厚只一厘米,我不惜得看。——我终于超越了电视!
小时候学过“惊弓之鸟”的故事,但那时只在“鸟惊弓而坠”处戛然而止。后来读到不知是哪位好事者的一个引申版本(还是我们原来读的只是腰斩版本,没仔细去考证),前面故事相同,随后的故事大致是:这名神射手后来名满天下,他却远离喧嚣、抛弃弓箭,到他80岁的时候终于被人找到,当人们拿着弓箭告诉他当年如何神勇时,他浑然全忘,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东啊?”
这个平淡至极的续集差不多完全是画蛇添足。一、老年痴呆了嘛。二则是:他已弃绝残杀、虚名与浮世,完全遁入自己的精神世界或曰“道”的境界。
我何由沾沾自喜?比起这位神射手更羸的境界,仍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