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有限,我常常不可抑制地想念你。就像此刻,坐在屏幕前,静静地回想你的一点一滴,心里盛放你的那个角落就不由自主地柔软丰润起来,瞬间滋生出无数个思念的幼芽,然后便如疯长的野草,一下子攀满了整个心壁,竟然有一点点痛。
闭上眼睛,好像张开翅膀,停落你面前。我蹲下身,拥着你,什么也不说,只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面颊,你便会意地笑了,歪着头,轻轻地印上一吻。
我也笑了。一想起你,心底就会开满笑的花朵,阳光明媚,山花烂漫。
那年春节,我们一起去海南。从萧瑟寒冷的北方一下子到绿意盎然的南国,你兴奋不已。在万绿园柔软的草地上,你咯咯笑着,欢跳着跑来跑去,不时地打上一个滚儿,像一只刚出巢的燕儿。
那年你刚满三岁,酷爱照相,V字手势是你的招牌动作。每到一处景点,不论是一朵花,还是一棵树,你都会自觉地摆出这个POSE,然后等着拍照。对摄影一窍不通的我几乎成了你的御用摄影师。
你那么慷慨地信任我,一点也不介意浪费自己的表情。有时我疏忽了某处景致,你会认真地拉着我返回去补上功课。
你引领着我一路狂拍,虽然技艺并无长进,但是因为拍得多,居然也误打误撞出几张满意的。后来,我们发现,不知是你拍累了,还是你的小手太柔软,好多V字手势都变成了弯弯的兔耳朵,这让我们大笑不已。
小小的你还是利用时间的高手,上车即睡,下车即醒,不存丝毫懵懂。一路上基本都是自己行走,而且不拖后腿。游玩了一天,当我们疲惫地回到住处休息时,你却仍然不知疲倦地在床上给我们表演,且蹦且舞。
发现姐姐的目光胶着在电视上时,你停下来,伸出小手捧住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脖子,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姐姐,看我!”我们都被你逗笑了,不敢再旁顾其他。你的姐姐也只好无奈地看着你表演,趁你不注意时才敢瞄一眼电视里的节目。
次年五一长假,我们去兴城笔架山,一路上你晕车吐得一塌糊涂,恹恹的样子,让人生出无限爱怜。终于到目的地了,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我大声说:“快看!大海!”你立刻精神抖擞起来,状态和先前判若两人。你站起来望向窗外,惊呼道:“呀!大海!不过,这不是我们那个海南!”全车人都笑了。
一路上,你就像一棵小小的开心树,让我们收获了无数的开心果,与你同行的旅程总是快乐的。
十一长假,我独自带了你一天。其实我早就期待这样的机会了,被你全身心地依赖着,我很享受,而且也有信心带好你。因为我已深深了解让你开心的致胜法宝,一个字——玩!
就像你妈妈为你记录的——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你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可以先玩一会儿吗?”晚上上床前,你心满意足地感慨道:“今天玩得太开心啦!就是一说上床,还是有点儿不高兴。”有时都哈欠连天了,你还坚持着说不困,问可不可以再玩一会儿。
吃过晚饭我们去散步,经过路边的书摊时,漫不经心地且走且停。你忽然指着一本书大叫:“哆啦A梦!我要!”我很诧异你居然知道哆啦A梦,以前只听你姐姐说起过。
你选了三本画册,我在想,如果你晚上不睡要找妈妈的话,就可以一本接一本地给你讲故事了——三本,差不多能讲睡了吧。
回到家,你果然情绪低落起来,不时嘟囔着找妈妈。讲完了两本,我说洗洗小脚丫吧。你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我说:“我把水端过来,咱俩一起洗,还能踩水玩儿呢。”你一听玩,立马点头同意了。
洗完后,等我倒水回来,你已倒在床上睡着了,小脚丫还在床沿耷拉着。看着你略带疲惫的恬静睡容,我无声地笑了,原来你是只小纸老虎啊,我还打算在床上讲第三本故事呢。
春节假期的某个午后,我们都有些困意,唯独你还玩得兴致勃勃。当然你是不喜欢一个人玩的,而我们似乎都打不起精神陪你了。
我说:“咱们玩个新游戏吧,你搂着小兔子(玩具)赶紧钻进被子里假装睡着了,一会儿大灰狼要来吃小兔子呢。不能出声也不能乱动哦,否则大灰狼就发现了。”
你妈妈一下子就觉察了我的意图,在一旁偷偷地笑。你也听话地搂着小兔子钻进被子里假寐。我暗自得意,以为你就此可以和我们一起午睡了。谁知不一会儿,你就腾地掀开了被子,提出换个游戏。我像被你戳穿了拙劣的把戏一样,无奈地苦笑,一下子睡意全无。
前几天,想你了,忍不住给你打电话。知道你从不接电话的,即使放在耳边,也只是光听着,不说话。没想到这次却开了金口,你说你也想我了。这真让我受宠若惊。
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知道你正在练习指法。你告诉我指法练好了,就可以弹曲子了。我说好想听你弹的曲子呢!你在那边一本正经地说你坚持。电话这边的我就笑了,无比欣慰。
一转眼,又是一年春天,又快到了莺啼柳绿的时节。你是极爱旅游的,从两岁开始,每年都要外出旅行一两次。旅途中,你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累。
前两天,你妈妈从幼儿园接你回家,对坐在单车后的你说:“天气这么好,下来一起走走,好吧?”你开始有些不愿下来,转眼就改变了主意,你痛快地说:“那好吧,我也得练练走路了,好旅游去!”
我听了差点笑喷。你呀,就是这样一个心无旁鹜只想着游玩的孩子呵!
真的不想你长大,长大了,就会有许多烦恼,也许就不会有这般纯粹的快乐了。喜欢看着你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宛若一只快乐翩飞的蝴蝶。你从心底流溢出来的快乐,像清澈透明的小溪,纯粹得不掺任何杂质。我常常不知不觉地就被你的纯真感动,沉迷在那些和你在一起的美好快乐时光里。
你是我的小外甥女,今年五岁。你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大,你的快乐无比单纯却又无比珍贵。你用你的快乐感染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你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快乐支持,你是快乐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