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正点到达,我在靠窗的55号位子上。有个女人躺着睡觉,我轻轻拍了拍她,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穿上鞋子,拿过来她当枕头的花衣服。
车开了,四个多小时后到达。我买的硬座。昨晚安安问我为什么要坐夜车?我说时间合适,又便宜。同样的路,这趟车五十块钱,高铁要一百五十块钱,高铁时间不合适,到家要中午了。
无畏来了,请她吃火锅,她负责洗菜刷碗,还有无畏的两个发小。两个人见面先咧着嘴乐了!
这几天在花店工作,昨天下午老板让我过去总店,说了一下试用期工资和提成,我估摸着这一个月能开两千五百块钱就不错了,路远,下雪的时候就糟糕了!还不含餐。在餐厅工作久了,在哪都能管顿饭,这边连水都得自带。
没有两头甜的甘蔗,在这边工作就是个体验。
昨天下午跟儿子聊了会儿天,他说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还是不愿意回学校继续学习雕刻,他说看见石头就心烦,还是想在音乐的路上坚持一下。
他手那么巧,不做手艺人也是可惜了。音乐方面也有天赋,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培养他了。
他说自己喜欢COSE女装,是不是心理有问题?问我能接受吗?
我告诉他没问题,如果只是喜欢COSE某个漫画里面的女孩,算不上。就算是有异装癖,就算是喜欢做女孩也没问题,人生不过三万多天,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好,哪怕像金星一样,为自己的女性性别做出决绝的努力,只要自己愿意,又没有伤害别人,都没问题。
我告诉他,青春期的孩子,很多时候性取向和性别认同是流动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小的时候,性教育不到位,很多女孩觉得自己的胸大都是可耻的,她们耸着肩,含着胸,甚至不喜欢自己的女性性别。我也是用了很久才接受我的女性身份。这和性教育的缺失有直接关系。
我接受了他的情绪,他看上去放松了很多。晚上弹了贝斯,大声听歌,还跟着一起唱,这样的孩子,能把情绪发泄出来,我就安心了很多。
也跟他说了和赛门的事,他也接受我带着他俩回去生活,甚至,他对那样的生活满是憧憬。
我说,我的底线是不能让你爸再影响到妹妹,他说,他也看见几次爸爸一说话妹妹就紧张的全身缩起来的情景。
我没有工作的这一个多月,二宝宝的状况有了一些好转,她需要的是稳稳当当的安全感,赛门给不了她,这是缺失的父爱,虽然每天都在身边。如果父亲以打压控制恐吓的方式存在,有还不如没有。一个女孩子,是通过和父亲的关系建立起与异性相处的模式,如果这是一种有毒的模式,越早离开越好。
前天老韩给我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跟她讲了二宝宝的情绪反应,他最后也表示,如果对孩子有这么大的伤害,他也不再劝合了。什么坐下来好好谈谈之类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如果谈谈有用的话,就不会是二十多年后还选择结束了。
妹妹说让我回家给妈过生日,再跟弟弟弟妹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总这样悬在半空中也是难受,一家人总是要面对的。
我对弟弟和弟妹的态度并不抱什么希望,他们也不会有感同身受的。
离开,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不然,怎么会忍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呢?我自我检测,我可能有一定程度的依赖性格,(我不能给我自己定义为依赖型人格障碍,我当然没有到达这样的程度。)这让我有分离焦虑,有对未来不可知的生活的恐惧和焦虑,宁愿停留在一段不健康的关系里,至少,这里是我熟悉的。
我总是想把后面的事捋顺了再决定,妹妹说这有什么的,该咋办咋办就行了,走一步看一步。也对,遇水架桥,遇山开路,我们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再行动,永远都会有未知的事情发生。
昨天下雪了,摩托车一驶出地库,冰凉的雪花就打在脸上,风很冷,一路上车骑的小心翼翼的。
下午下班的时候看见很好的太阳,主路上有白色的盐粒,雪都消失不见了,只在背阴的小路上,还有一层积雪,这就是2023年冬天的初雪。
想要分享给你这场初雪,却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我连照片都没机会拍一张,即使拍了也不知道怎样发给你。
火车减速慢行,估计是要会车吧!
有人刷视频,有人大声的打着呼噜,大部分人都在打盹,我也该打个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