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见的最后一面,我会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从此,你便已经死了。宁愿相信的确如此,封存那最美好的回忆。
阿成,这个故事的主角。
他在我和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恍惚的留着几个头衔,毛笔写得最好、知识水平最高、文化涵养最足。可惜的是,一直是一事无成。
作为这样的所谓知识份子,在村子里让人是既敬佩又藐视的。我们对知识的奥秘表示敬畏,又迫于现实而用经济来分辨人的能力。
童年,顽皮之余又会接受颇多的教训,实际上这些早期的教诲,很可能会波及人的一生。
阿成的儿子,和我大概同龄,因此我们经常一起作伴,我也经常到他们家去。
阿成会趁这个机会,告诉我们倆,什么是涵养。我跟着小伙伴跟他一起学毛笔、一起学语文、甚至一起学英语、一起学乐器。由于我的愚钝,做什么都没有小伙伴好。
有一次,阿成给我们讲“情同手足”,
说我和小伙伴就是手足。
我问:“谁是手,谁是足?”
阿成想了想说:“你是手,他是足。”
我纳闷了的。
他接着讲:“你比较稳重,他比较浮躁。”
当时的我不懂的这次词的含义,只是恍惚知道他夸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我。
而幼时的这句话,不幸在后来言中了。倒不是我变得有多么优秀,而是小伙伴的不断堕落。我相信他是痛苦的,不仅仅在于自己经历的创伤,更多的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又走上了这条路,历经磨难。
也许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现实显得更加残酷。
前些天,莫名其妙的被拉近了一个微信群聊,都是些村里的悠闲人。成天的纸醉金迷,不自主地让我感觉到自己明显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最可怕的是,我又看到了阿成,十年了。现在的阿成,跟他们一起,花天酒地。但是我依旧嗅出了他酒气中夹杂着的才气,这让我痛心。
其实我早该料到他的堕落。命运的苦苦相逼,换作是我,也会堕落、发疯吧。
人生若能如初见,
我宁愿回到幼时的记忆中,
凝固在那段时光,
纯净,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