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着的日子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今年也是特殊的一年,我不知道世情会如何变故,但面对家庭里一个至亲老人的即将离去,我们大家的心里都知道,这是一份沉重,人生之中的负重重得如此令人沉寂。

今年的这个年要怎样过?我从未如此担忧过。从之前对朋友母亲患病的担忧继而转成了对自己亲人的担忧,我想这个的心情只能用感同身受来形容。

面对这个老人我想我该写点什么,记录一下这位我并不熟悉的亲人。


我是婚礼上才第一次见到他的,虽然他是我老公公,是丈夫的父亲。第一印象跟所有人印象中的农村人一样,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个子挺高,略瘦,很精神,话不多,可能因为我是外地媳妇,他和我的对话没超过10句。

后来的日子,随着孩子渐渐的长大,他们偶尔会来一次我们城里的家中,但每次来也基本不说什么话,以至于孩子在5岁前,都误以为自己的爷爷奶奶是家里常来的客人。

跟所有的工薪层一样,我们奔忙于工作和生活交织的大网中,结婚、生子就陷入了对生活的一切繁琐当中,挣不脱逃不过。偶尔抽空去看看老人也总是那样匆忙,孩子的作业、我们的工作各种各种满满填塞了我们的生活。

结婚10年,孩子就读4年级,老人多次住院,这次终于确诊:癌!60岁不到的老人瞬间感觉失去了生命的光,总觉得全身都灰蒙蒙的。虽然全家人都瞒着他,可老人或是有所预感,一个亲戚来看望他时,跟他聊起坐飞机出去玩的情景,老头的眼里有了光,第一次开口要求孩子们带他出去走走,并且已经卧床一个月的他,居然起床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溜达了半小时。这一次老公不再犹豫,带着父亲直奔机场。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我们能做的不再多了,能了了他这个心愿,我们才不会带着遗憾生活。

外出的时间很短,但老人很满足,他依然话不多,但总是咧着嘴笑,他的需求如此简单,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其实因为奔波,他已经连路都走不了了,每去一处地方都是老公背着他去看的。回到家,他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或许在他看来,回到那个熟悉的乡下,才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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