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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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周围

王雨葳

早上又一次去治牙周,最后一个疗程。推开擦得光亮的玻璃门,一脚踏进暖黄色的阳光里。

书店里零散的家长带着孩子挑选购买最新的教辅学案,店员清点刚到货的诺奖书目,我用老妈积累多年的低折会员卡,带爱尔兰作家克莱尔·吉根的短篇小说集《南极》回家。鲜橙色的卫衣,随耳机轻快的曲调蹦蹦跳跳。

整栋楼唯一隽秀的手写春联被淘气的孩子撕破了,甚至补不回去。而自家的春联,由时念初一的我写下的,至今完好无损。

家中的成员或新或老,来自老家的叔叔亲自打造的小木桌;养了两年不成样子的多肉;数不尽的课本和书;一把徽州古村屯溪老街买回的筷子,清晰古朴的木头纹理;老爸的茶几,还有老妈的花……阳光中细小的灰尘悄悄落下,又随人过带起的气流翻腾飞舞,再轻轻落下,又飞起,再落下,做着远方的梦,执迷不悟。

短暂的午憩结束,奋力挣脱床被留恋的怀抱,用一杯清水和几张卷子填满午后。傍晚的余晖逐渐散去了热度,视线远方的安平桥,在斜阳的沉润中传递着沉淀八百多年的稳重与自得。自诩“桥主”的老妈发朋友圈说:“春天站在我的桥上,看那些荡漾的柳条与河流……而事实上,我们寄居的这皮囊旧了又何妨,心该是鲜活的。”

晚饭又加餐,撑得不行,在方寸间走来走去。爸爸调侃我是索尔·贝娄笔下《晃来晃去的人》。太宰治说:“这世间的所有言语,都过经过雕琢的事物,都只是装腔作势罢了。若是没有任何不安,那就无须大费周章地去雕琢言语。”一家人的寻常对话,大概便是幸福的射影吧。

毫无拘束的笑声中,热烈娇嫩的玫瑰匆匆谢去,身旁颀长清雅的竹子,却常青绵远。


后记: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面日志,却让我绞尽脑汁写了一个小时。于是发现了自己的浅薄(笑)。耳边一直循环着山形瑞秋的Dealbreaker,听不到开始也听不到结尾,难过的歌果然耐听。“在纯粹的光明中,就像在纯粹的黑暗中一样,什么也看不见。”黑格尔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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