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和亲儿子已经十几年没说过话了,那几天,张大爷病重了,好几天都没有出过门,可是儿子似乎根本没有察觉,细心的儿媳妇觉察到了张大爷似乎出了事,便对张大爷的儿子说,“你爸好几天都没出门了,该不会是出意外了吧”?儿子听到后,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老婆,微微一笑,说道,“爱咋咋地吧,就是死了我也不管”。
张大爷就这一个儿子,老伴又走得早,所以他只能跟儿子一起生活,可儿子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因此,张大爷只能过着极度省吃俭用的生活,刚搬过来儿子家时,根本没有合适的房间给他住,儿子只能把一个杂物间整理出来,买了一张单人床,铺好给张大爷住,夏天住着还好,可是一到冬天,那刺骨的寒风就从窗户里钻进来,让张大爷难以忍受,好在儿子跟他承诺,说马上会修新房,这才让张大爷觉得生活有了盼头,然而也正是因为修房子的事,让张大爷和他儿子从此结怨。
有一年的夏天,雨水特别多,墙角的泥土被冲走了不少,张大爷的儿子看到后,觉得也是该修新房子住了,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老婆,想和老婆一起商量,但是老婆对他说,“确实是该修新房子了,可根本没钱啊,房子修好后,还要装修,咱家怎么能负担得起”?儿子想了想,觉得钱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想着尽快解决钱的问题,儿子心里想着,自己虽然缺钱,可父亲那里还是有一笔积蓄的,如果能把父亲那点钱借过来,问题就不算太大了,于是,儿子向父亲开口借钱。
张大爷年轻的时候是一名木匠,经常接到许多木工活,由于他心灵手巧,技术高超,所以他的生意一直很火爆,早些年也算攒了很多钱,只是在他老伴生病的那段时间,也花出去了不少,算下来,张大爷的积蓄应该没有以前多了,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不缺钱花的人,那天,儿子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考虑了几分钟,决定不帮儿子,儿子对张大爷很失望,说道,“爸,这笔钱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给你的,你完全不用害怕”,可是张大爷却对儿子说,“我老了,干不动了,心里特别没有安全感,不到万不得已,这笔钱我不愿意动”,儿子又对张大爷说,“可是你长期住在那间破屋子里,我也于心不忍啊”,张大爷面无表情地对儿子说,“都这岁数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凑合着住就行了”,就因为张大爷这个决定,让他儿子修房子的日期整整推迟了5年,也是这个原因,让他们父子的关系彻底破灭。
5年后,房子已经彻底无法住人了,到了不得不修的地步,虽然那个时候也没钱,可是张大爷的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借钱修房子,张大爷知道消息后,想要把自己那笔积蓄拿给儿子,可他最终还是没舍得,儿子修房子的时候,张大爷总是在吃完饭后来儿子的工地上转转,可是张大爷发现,工人们总是不待见他,似乎工人们也知道了他不愿意给儿子出钱的事,每次看到工人们的表现,张大爷的内心都非常痛,他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呢?干了一辈子的木工,挣的钱大多数都花到了老婆儿子身上,光是给儿子娶媳妇就花了他不少钱,可是付出了这么多后,他又看到了多少希望呢?现在儿子要修房,如果把自己这笔积蓄给了儿子,自己就算是身无分文了,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去过”?所以张大爷并非狠心,只是内心太没有安全感了,但是儿子根本不理解张大爷,总觉得做父亲的太狠心了,所以在新房子修好后,儿子和儿媳妇非常不欢迎张大爷搬过来住,直到房子装修好的5天后,张大爷才过来求儿子。
装修房子的时候,有2万块钱是儿子的岳父和岳母出的,他们虽然不知道张大爷有积蓄,可总是觉得张大爷一分钱不出实在是太过分了,因此,在装修完房子庆祝的时候,他们十分不待见张大爷,对张大爷冷眼旁观,张大爷也觉得没脸,所以在亲家来的那天悄悄躲出去了,因此,他没有在房子装修好的第1天搬到儿子家住,而是整整推迟了5天,当时,儿子和儿媳妇已经搬到新家了,只有张大爷一个人守在那个旧院子里,一到晚上,张大爷就感觉风呼呼地吹,十分害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搬过去跟儿子一起住,张大爷忍受了4个夜晚,直到第5天,他才正式向儿子开口,他来到儿子的新家时,儿子儿媳妇正要吃饭,一看他来了,便跟他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张大爷没有吃儿子家的饭,只是对儿子说,“我下午就搬过来住吧,那老房子我也不敢住了”,儿子没好气地对张大爷说,“你当初不是说自己没那么多讲究,想凑合着住吗?现在怎么又想搬过来了”?张大爷叹了口气,对儿子说,“我老了,不中用了,说话你们也不听了,可无论如何,我都要跟自己的儿子住在一起”,儿子听完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悄悄地吃饭,下午的时候,张大爷把自己的床铺和一些旧衣服搬过来了,在隔壁的那间空房子里住了下来,搬完这些东西后,张大爷还得去搬冬天烧火的那个炉子,可是炉子太重,张大爷一个人根本搬不动,所以他再次过来找儿子帮忙,然而儿媳妇却说,“搬不过来就别搬了,又冻不死人”,张大爷听到后非常伤心,对儿媳妇说,“这样对待老人,真是不孝啊”,最后,张大爷还是找了另外一个大爷才把炉子搬过来,搬过来的那几个小时里,张大爷内心的怨气始终散不出去,便特意跑过来跟儿子吵架,对儿子说,“你这样对我,以后一定会吃大亏的”,没想到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把儿子激怒了,开始和张大爷大声地争吵,这次吵完架后,张大爷和儿子就再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话,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两人的关系就跟陌生人一样,直到张大爷病重的那天,儿子才进了张大爷那间屋子。
一直以来,张大爷和儿子都是各吃各的,儿子做了好吃的饭菜,从来也不会拿给张大爷吃,时间长了,张大爷也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张大爷的衣服脏了,也只能自己洗,根本不敢用儿子的洗衣机,张大爷和儿子儿媳妇见了面也从来不会打招呼,哪怕是张大爷的朋友过来做客,儿子儿媳妇也从来不会搭理,时间久了,张大爷已经对儿子儿媳妇彻底失望了,在后面那几年里,张大爷的身体已经渐渐不行了,不过他从未跟儿子开口,想买药的时候,就用他自己的积蓄买,想看病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从来也不会对儿子抱任何希望,但是那几个月里,他突然病重,下不来床了,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出过那间屋子,细心的儿媳妇已经察觉到张大爷没有出过门,便觉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对她老公说,“你爸可是好几天都没有出过门了,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她老公却说,“能出什么意外啊,再说了,就算出了意外我也不管,哪怕是死了我也不过问”,自从儿媳妇把这件事告诉儿子后,儿子便开始心事重重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管父亲,可是第2天和第3天的早晨,他都会早早起来观察父亲到底有没有出过房间,连续两天的观察,他发现父亲的房间里确实没什么动静,于是在第4天清晨,他毅然来到父亲的房间里,发现父亲已经快不行了。
儿子急忙把张大爷背出房间,想要放进车里,送张大爷去医院,张大爷虽然跟儿子说“自己没必要去医院”,可儿子还是叫上了老婆,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来得太晚了,已经错过机会了”,儿子听到后,顿时间大哭起来,可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只能拉着张大爷回家,回来后,儿子和儿媳妇特意帮张大爷做了他最爱吃的食物,拿给他吃,连续三天,儿子和儿媳妇都守在张大爷的身边,让张大爷终于感受到了儿子和儿媳妇的孝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马上就会断气,在最后的那几个小时里,张大爷把儿子和儿媳妇留在身边,对他们说,“自己身上还有5万块钱的积蓄,让儿子和儿媳妇在他去世后把这5万块钱取出来,以后尽管花”,说完后,儿子和儿媳妇又哭了起来,对张大爷说,“爸,真地希望你再多活几年”,张大爷听到后,欣慰地笑了,可是在他叮嘱完那些话后的几分钟里,他就彻底断气了。
在张大爷的葬礼上,很多人都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冷漠的一对父子,可事实上,父亲和儿子心里都彼此爱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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