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断金丝

图片发自简书App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浪潮刚刚推进到东北的偏远小城溪城。人们迎来建国以后的第一次经济思想浪潮,个体户像雨后春笋般,纷纷的在各个街道旁冒了出来。

林清就是在偷一个人刚买的热烧饼时,被莫沧看上的,从此走上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好还是坏的扒窃生涯。

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无论干哪行,没有师父带,总归是不行的。不过扒手这行确与其他的不同,做这行,虽说来钱快,但也容易遭人恨,更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所以通常是师父找徒弟,而非徒弟拜师父。

莫沧见到林清的时候,他正倚在一个巷子里,吃着刚摸来的热烧饼。莫沧观察了林清几天,林清身体素质不错,也是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最重要的,是他那双白皙细腻如同女人一般修长的手,令莫沧非常满意。

“你干嘛你!”林清陡然被莫沧扽住了衣领,心中一惊,不过看到莫沧并非烧饼的主人,就也横了起来。

“偷人家烧饼,你还挺有理?”莫沧似笑非笑,手中却是一点不放松。

“你管的着么!你说偷了就偷了,告诉你别跟我得瑟,惹毛了爷爷我揍你!”林清将手中烧饼往地上一摔,双手抓紧莫沧一只布满老茧的左手。

“小子,你有种,今儿个你要是能掰开我抓着你的左手,咱们就算作罢,我放你走,可你要是掰不开,哼哼,”莫沧冷笑一声:“以后你就跟我混吧,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清一愣,其实他的家境也很不错,至少这座小小的溪城算是大户人家,而他又是家中最小的男孩,从小就倍受父母的疼爱,无论是兄长,还是姐姐,都让着他,由此也养成了他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性格。

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后来他实在读不下去,便干脆放弃了学业,呆在家里,混吃等死。父母也为他磨破了嘴皮子,甚至准备送他一个厂子让他学着做一做生意,逼得他烦了,林清就直接跑了出来,虚度光阴。

“你他妈敢小瞧我!”林清双手用力,莫沧只是冷笑。说也奇了,无论林清怎么用力,就是掰不开那只大手。这下子他总算服气了,莫沧也松了口气,心下暗道,这小子也真是天生神力,差点就被掰开了。不过他还是高兴的,毕竟找了个满意的徒弟。

林清说,跟着莫沧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在这小小的城市里,让莫沧带他到别的地方去。莫沧笑骂:“你小子想法还挺多,先跟着我好好学,等你学到一定境界,就带你走。”


莫沧不是溪城本土人,他老家在甘肃。也难怪,甘肃这种穷地方,想来莫沧也不愿意回去,难怪在溪城这种小城市定了居,毕竟溪城也还算繁华,比甘肃的生活条件好很多。

道上的人都叫他老莫,这是和莫沧一起干了大半辈子的兄弟钱军告诉林清的。说起这钱军,那也是个妙人,看似温和憨厚好接触,实则也不知道他靠这种外表捞到了多少财富。后来在一次行动的时候他和莫沧撞上了,两人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干脆一起干了起来,一个行窃,一个掩护,收成五五分。

林清听到这个可来了劲,见到莫沧也不喊师父,只管叫“老莫”。钱军对于莫沧倒是无话不谈,对于林清,更是亲切的很。

莫沧在道上可是大有来头。干扒手这一行当,内里也分成几大类别。砸窑的(晚上撬开或砸开商店的大门行窃),溜门儿的(在旅店或者街道迅速窜进忘关门的人屋里行窃),起早的(在早上的菜市或者农村的大集行窃),下地的(商场里尾随人们行窃),和上车的(在公交车长途车火车等交通工具上行窃)。

莫沧是下地的头一号,手法高明的紧。别人都说他老莫有“三绝”,眼睛能看清飞蝇的轨迹,双指能掐断细细的钢丝,这是两绝,据说那第三绝,莫沧从未施展过,因此也只是停留在人们的臆想里。

每天清晨,林清都会来找莫沧和钱军。这两人早上要去商场,老莫说,想成为一个称职的“高手”,首先要先学会看。林清每次都会跟在莫沧身后,装出与莫沧毫不相识的样子,老莫说,如果他失手了,让林清赶紧躲到远处。说也奇怪,钱军在商场总像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如果碰到阴雨天,或者大雪纷飞,莫沧和钱军就在家里教林清一些基础的本事。莫沧先教林清的是手上功夫。对于手指的力量莫沧非常重视,不止要求力道足,出手稳,还得分叉大。力气决定速度,而且保证了东西在拿出来的过程中不会掉落。而两指分开的间距决定了能扒的东西有多宽多大,因为一旦你伸手进去的时候,手指若是和钱包平行,或者开口不足以两指交叉,两指劈叉宽度大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所以按莫沧的吩咐,林清每天晚上回家睡觉时候,都偷偷用胶带绑住食指和中指,并且在手指挂上一块秤砣。白天起来,解开双指,拿一个秤砣,绑在双指之间,这样,就能慢慢拉宽两指间的距离。

“老莫,你教我的这都什么东西!”林清将秤砣拆下来往地上一摔,左手抚了抚肿起来的右手食指,中指。“你他妈懂什么!以为干我们这行好干,不吃点苦,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莫沧用手撕着烧鸡,头也不抬的说道。

“清子,你手肿了,过来涂点药。”钱军一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打岔。“先歇两天,等手消肿了再练那个,今天我教你点高难度的技巧,你先研究着去。”

“哼!”林清撇了眼莫沧,然后就跟钱军学了起来。“你那也叫高难度,上回在平丰超市,是谁用那点小手段露馅了,害的我废了不少劲把你捞出来?”莫沧笑着揭短。


钱军的技艺其实也很管用。主要的好处就是上手快,对于这一点,莫沧向来都是不屑一顾:他那是毁东西,哪里有咱只拿钱,不毁物的作风。林清却是鄙夷,做这行有什么脸面,毁东西又怎么了,捞到钱就值了。

莫沧没说话,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上根烟,开始吞云吐雾。钱军招呼着林清,道:“你军叔今天教你怎么用镊子。”

“镊子是咱们下地的用的最多的物件,不过技巧确实比较高。像你师父让你练的手指,其实没啥技巧,肯吃苦就行,你看着。”钱军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镊子,伸手一夹,夹走了莫沧烟盒里的一支烟,随后中指轻点,镊子顺着力气撤回,被胳膊挡住。老莫急眼了,说了一句:“又借着教我徒弟顺烟!”就急忙伸出右手,双指一带,镊子就稳稳当当落在了手中。

林清看的一愣一愣的,问道:“烟呢?”莫沧又吸了口烟,道:“他用手臂夹着呢。”钱军手臂一抬,果然一根烟掉了出来,他哈哈一笑,拿过打火机点上,也吐起云雾来。林清这才真正佩服两人的绝妙扒技,难怪两人的生活活的有滋有味。

将近一年多,莫沧和钱军两人对林清倾囊相授,林清学什么都快,到最后,莫沧都觉的没什么好教的了。林清还帮钱军改良了他的大镊子和小刀,镊子后面烫上一层绝缘皮,镊子头包上胶布,以免滑落。

钱军不停的夸莫沧找了个好徒弟,莫沧却幽幽叹了口气,林清本来是个聪明的孩子,走上这条道,他总是有些愧疚的。

“清子,我劝你,趁着手上没沾钱,放弃别干了。你只要点一点头,我就拿笔钱给你,自己去干点正事吧。”莫沧正色道。

林清一愣:“你什么意思,当初谁非拉着老子让我当你徒弟的,这会儿想半路扔了我?内门!”钱军也插嘴:“清子,你师父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大好青年,本来该有大好前程的,何必干这行呢?”

“别他妈废话,我现在出门就能捞钱,两边兜揣的满满的,不干这个我干什么?”林清嚷嚷着。莫沧没再多说,只是靠在了一边,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按照莫沧和钱军的规划,林清已经初入殿堂了,可以离开这里了。

钱军去订了三张火车票,去钱军的老家,贵州。钱军很是得瑟——拖关系又交了不少钱才弄来的三张卧铺票,还是一个房间。

林清回家拿了几件衣服,告诉家里人自己出去闯荡闯荡,父母也没多说,好不容易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能有这份心。

火车上,林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里不停的拍着上铺的床板,让钱军很不耐烦:“你这小崽子有完没完了还,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钱叔,我睡不着,你下来陪我聊聊。”林清喊道。“得得得,你这小祖宗我惹不起。出去说,你师父还睡着呢。”钱军跳下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钱叔,贵州好玩么?”林清一脸兴奋之色。

“有啥好玩不好玩的,我都二十年没回去了。”钱军叹了口气。

不过他又释然一笑:“以前道上的兄弟还在,我跟他打听了,下地的咱还能接着干,只要别抢人家的生意就行了。”

“什么意思?”林清有些迷惑。“你小子年轻,不懂规矩。咱们这行,你只能干一个。”钱军解释:“下地的,就不能上车去,不能砸窑去……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个理。”

“那道上的人还都熟么?”

“你师父前两年倒是常来翻云覆雨,好多人都知道他,”钱军拍了拍林清的肩膀:“估计他早就盘算好了,放心吧肯定有你的位子。”

“这行还得有位子?人就在那,他们还管的了?”林清不解。“年轻就是思想简单。”钱军也没多解释:“别想了,回去睡觉。”

到了贵州,莫沧很快联系上人,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落脚之地。看着这栋小别墅,林清感慨的道:“老莫,我怎么觉的你才是这里的人啊,想想你在溪城那间破房,简直不是人住的。”

老莫微微一笑,转头对钱军道:“明天咱俩出去干活,两年没来这边,也该活动活动了。”

第二天莫沧和钱军就出去干活,每天收成都非常好,同时他们也开始继续训练林清。将近两年时间,林清终于到了出师的时候了。

有一天,老莫把林清叫到面前,平静的问了一句:“你还是决定干这行么?”

林清嘴一撇,道:“我跟着你浪费了三年光阴,怎么着,现在想转业?”

“我可以给你笔钱,就当这三年陪我唠嗑的费用了。”莫沧说道。他实在不愿意看聪明的林清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我不了,就干这行。”林清坚决的道。莫沧长叹一声,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后来,林清很少露面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林清更是搬了出去,自己买了个房子住。

莫沧和钱军知道,林清开始干活了。“这小子,真他妈胆大,自己就敢干。”钱军无奈的说。

“嗯,赶明儿咱俩得给他说说,他太年轻没经验,又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莫沧也担心。其实莫沧也知道,以林清的倔脾气,估计说了也没用。

过了几天,林清来了,穿着一身时髦的衣服,外边披着风衣,脚登一双擦的锃亮的大皮靴,进来就说:“老莫,钱叔,走啊,我请你们吃火锅,新开一家店,挺好吃的。”

钱军赶忙捅了捅莫沧:“看见没,徒弟孝顺师父来了,走吧老莫,别跟家里猫着了。”莫沧点了点头,披上外衣就准备出门。

到了火锅店,林清一个劲儿的点,都是些贵的菜。钱军看不下去:“行了清子,知道你孝顺,不过咱这也太多了,吃不了不是浪费么!”

“别介!你让他点,这出师了,我也得把学费吃回来啊。”莫沧笑道。

“清子啊,一个人干活可得小心,没有个帮衬,真出了事儿,跑都跑不了!要么我和老莫给你联系个义气的配手儿?俩人互相照应,总比落单儿强。”吃饭的时候,钱军劝林清。

“不要,我自己使能耐,凭啥给他分钱,再者说了,我要真想找人,你俩带着我,咱们三个干得了,我何苦还找一个。我还怕他连累我了呢!”林清夹着肉放进锅里。

“胡扯,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一个好汗三个帮,你自己独身一人,不好下手,更不好脱身!”老莫不屑的说道。

“那我就砸窑儿,溜溜门,过年置办年货,商场东西肯定充足,来往串门,住店的也少不了。你就放心吧!”林清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没等莫沧说话,钱军就沉下脸。“谁让你砸窑的?还溜门儿,那是你能干的么!你他妈不要命了?”

“怎么了?其实我觉得这活儿比车上活儿好干啊!”林清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莫沧。

“清子啊,你想想你下地干活除了我和你钱叔,还有城西的大金牙和安建他们几个,你见着生人了么?”莫沧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他们看见我进商场,一般就到旁边别的商场去了,有时候出来还能看见他们。”林清回答到。

“这就对了!你能安安稳稳的下地干活,那是因为我和你钱叔提前都打了招呼,他们不敢拦你,我俩就是这下地里说了算的。但是上车的,起早的,砸窑的,每个路子都有自己的人,想垮道儿,首先你得够资格,就连我和你钱叔砸窑儿拿了钱,也要五分给人家本道儿上的散去,五分留下自己过活。”莫沧一边喝了口白酒一边解释给林清听。

“竞说那没用的,钱就在那,谁有本事谁去拿,哪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不服可以找我,我还真不怕。”林清撇着嘴,不满意的说。

“你有个什么本事!就你那两下子!”莫沧喝急了,拍着桌子骂林清。

林清没说话,只是把一盘切好的猪血肠一股脑的倒进了火锅里,然后紧紧盯着滚开的火锅汤底。忽然他的右手动了起来,食指和中指在翻滚的水里不停的进出,十八下,血肠重新在盘子里摆好,一个不少,一个不碎,最难得的是每个都熟的刚刚好!

莫沧心里暗道,林清已经超过了自己,无论是从眼力速度还是力道掌握,都比自己强了。



林清终究还是去菜市场干活了……

头几天并不顺利,连续跟了几个人,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一直到第五天,在菜市场一个摊子前面,他瞅准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拎的手提包,因为妇女拿着很多菜,手提包的拉链忘了拉上,林清一眼就看见了里面露着的钱夹。

就在女人随着人群往外走时,林清的手顺着人群中间的缝隙穿了过去,他一下就夹住了钱夹,侧着身子,手微微一缩,钱包就迅速脱离了女人的手提包。

正当林清暗自窃喜的时候,他的手被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攥住。男人用另一只手狠狠的砸向林清的手臂内侧肌肉处,林清只觉得整个胳膊一麻,手里的钱夹就被人顺势带走。

林清心头一紧,突然后背的脊梁又被人猛的锤了一下。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后方的人群被他的突然倒地冲乱了阵脚。

“快跑,死人了啊!”不只是谁喊了一句。人们推推嚷嚷,惊叫连连,生怕停下来就有麻烦。林清的身上又被踩了几脚,直接昏了过去。

当林清醒过来时,人们已经镇定了下来,市场的保安蹲了下来,林清仰面朝天躺着。他的右手血迹斑斑,几个手指已经被踩的扭曲变形。

林清强忍着痛用左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脊椎骨也疼得不行,嘴唇不断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了。

“啊,我的钱包,那是我的钱包!”一个中年妇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林清从裤子兜里滑落出来的红色钱包。保安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林清,此时的林清才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套。

“原来是小偷!赶快报警!大家伙儿把他按住!”人群中有人大喊,怂恿众人一起围向坐在地上的林清。

“大家不要慌,都后退,老莫,扣上他,给我带走!”突然,钱军粗鲁的分开人群,从后面走了过来。老莫在一旁把林清拎了起来,林清两手被莫沧反扣上。

“老莫,你带他回所里。对了,这谁的钱包?”钱军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钱夹。

“我的。”女人面色尴尬的走了过来。

“下次注意一点儿,看看钱少了么?”钱军目光微微眯起,冷冷的望向那女人,又扫了人群一眼,在目光经过两个男人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嘴角勾起邪异的笑容。

“没少,没少!”女人拿起钱包看了看,里面的几张钞票已经不翼而飞,但是她不敢多说,扭头就走。

“散了吧,各位!这年头小偷多,都注意自己随身携带的财务!”钱军说罢,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回好了,右手让人废了,活该!”回到小别墅,钱军指着林清,叹了口气。林清低着头,右手垂在下面,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好在我和老莫不放心你,一直跟着,要不他们真能给你送进去,蹲了大狱那罪就不是你能受的了!”钱军又说道。

“谁动的手?”老莫在一旁抽着烟,冷漠的问道,面色凝重。

“我看多半是二秃子他们,那女的你不见过么,原来是安建的媳妇!”钱军接着说:“估计他们看见咱俩也怂了,愣在那没敢再说话,钱包里我拿个净空,那娘们愣是没敢啃声。”

“这笔账,怎么也得算回来,咱俩不能让他白吃这个亏!”莫沧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这只手都废了,还能怎么着,找回场子,我也干不了活儿了。”林清没想到自己才不到一年,就落得如此下场。

“师父,我对不起你!”林清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以前从没叫过莫沧师父的他终于开口了。

“得得得,别哭了,多大点儿事儿!”钱军不耐烦的摆手。

林清一愣:“没有这活儿,我吃什么啊,喝西北风去?”钱军笑着骂道:“你不还一只手么!”

“左手怎么用?”

“谁告诉你左手用不了,你问问你师父,他就会用左手!”钱军说道。

一年后,当林清再次上车干活的时候,老莫的最后一绝终于被人们所得知。

双眼能盯飞蝇,双指能掐断细细的钢丝。

还有最后一绝,两手都能使!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5,634评论 6 497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1,951评论 3 39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61,427评论 0 351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7,770评论 1 290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6,835评论 6 388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0,799评论 1 294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9,768评论 3 416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8,544评论 0 271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4,979评论 1 308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7,271评论 2 331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9,427评论 1 345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5,121评论 5 340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0,756评论 3 324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375评论 0 21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579评论 1 268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7,410评论 2 368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4,315评论 2 352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