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把抢过姓王的手中的图纸,他一时被我突然举动弄得有点懵,没反应过来。等到准备发怒,咧着嘴,滋着牙,刚蹦出一个"你"字,就被我抬手打断了!同时我示意大家过来,一起研究下这张图纸,姓王的瞬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灰溜溜退到旁边的柜子前,故作有意地端详着里面的一些陈旧餐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指着图纸四角上影约的中国字,说道:"咱们来这之前,你们听说过国家派其它队来过这里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的疑惑表明了一切。
因为屋子里太暗,我们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挪到窗子旁,勉强能辩识文字所记录内容。可是,四个角所讲的却根本联系不到一块儿,似乎每一块都相当独立,之后我们也将图纸反复颠倒过来仔细观察很久,也总没什么眉目,分别顺逆时针试读了几遍,也完全没用。就在这时,那姓王的趴了过来,轻蔑地看看我们说:"这些字弄不好就是人随手写的,有什么意义!"我没说话,径直走到一边。我们其中一个戴眼镜小个子站出来,手颤颤地伸向图纸。突然"哎呦"——一声,我立即转过头,看见小个子双手揉搓着,一只手手背上泛出红印!
我没做任何表示,也不想做任何表示,就头对着门,蹲靠在墙角。这时,我们其中的一个女记者站出来走到小个子身边说:"没事吧!有发现?"小个子没说话,摇了摇头,瞥了一眼桌边姓王的。女人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满脸的冷峻,对着桌子的另一头忿忿地说道:"王平,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意思吗,有完没完?"我意识到状况不对,掐了烟,正要站起来。"干什么,有意思?咱们都要结婚了,你为这小子竟然和我吼?"我忽然意识到那混蛋叫王平,他俩竟然还是情侣,给人感觉上十分得违和,而且,组织上可是严令禁止有男女关系的,我们来之前都详查过,我瞬间满脑子疑问。同时,见那王平双手撑着桌子,一双屎壳郎般的眼睛怒视着女人!女人当即并没有再说话,头只深深地低着,看不到任何表情,像是正在酝酿着浑大的情绪,或者我也不懂!毕竟作为混迹江湖二十多年的单身狗,要是以我的观念看待男女关系,是出不了电视剧的发展套路的!
大概过十几秒吧,女人抬起了头,眼红红的,泪水挟裹着早已淹没了的眼球,紧抿着微启的双唇,对着王平十分淡然地说出下面几句给人感觉似乎无关痛痒的话。"好,婚我不结了,你好自为之,回去我自甘接受处分,大家作证!"随后,女人与王平擦身而过,摔门而出。后面王平紧跟了几步,走到门口,怨气十足地吼道:"爱结不结,你可别后悔——"转过头准备回屋,忽然又停住,朝着女人远去的身影又补了句,"你别忘了你当初怎么进的这支队伍,要不是老子……"火焰般的语气刚要喷薄而出又戛然而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抖动了下眉毛,随口甩了句,"算了,去他妈的……老子也懒得和你这傻叉结……‘’轻蔑的语言伴着轻微的叹息,逐渐无可奈何地消失在空气里。
这话也许太重,女人听后至此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只当时以为她是一时赌气,离开了,无非躲到了飞机里难过的痛哭一会儿就好了。说到这里,我们进村前就临时将事故的飞机藏匿在村落不远的一个较大的土坑里,未曾想机内还准备有降落伞,于是扯开,平铺在坑口,四周压实,上面薄薄地撒了层土以作掩饰后才进了村子。
因此,当天我们或许真的有点心大,并没去找她,或者说后来的时间里我们所有人都忙着整理东西,早忘了她这回事。不过,假如她真在机舱里,那里面也有足够的食物供她使用,舱门也是加固的,锁上后,外面任何人都是打不开的,其它地些操作她也都懂,按正常情况是不会有太大的意外的。再者,队里很多人都是临时组派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碰面,一路上连交互名字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他俩属于例外,所以我们大家之间也根本没有太深的感情可言。并且尤其男女之事换谁都无从插手,对此的决定,我们虽彼此默认选择置之不理,但全都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