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和煦,清风很温柔,空气很清新。
夏子琳在出发前化了个淡雅的妆容,扎了个高高的丸子头,把林梦君送她的蝴蝶结耳钉戴上。穿上红色小香风及膝裙和黑色细高跟凉鞋。她站在穿衣镜前走了几步,自我感觉还不错。
这一年,因为工作的原因,夏子琳脸上的婴儿肥已经减了一些,虽然比不得瓜子脸,但是看起来不那么圆了,在丸子头和妆容的衬托下,显得更精致耐看。
夏子琳担心G城堵车,提前了四十分钟出门。她打车来到环城东路,不出所料,人很多。唉,毕竟是周六,美食街不挤就不正常了。夏子琳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四十。不过她也不确定欧阳杰是不是比她早到了,尽管内心忐忑,她还是鼓起勇气拨出了他的号码。
“喂,你到了吗?我已经到了。”
“你是穿红色裙子吗?”
“嗯,对,右手还提着个黑色的包。”
“那我知道你在哪儿了,你站着别动,我过来找你。”
夏子琳挂毕电话,心跳开始加速,她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心还是慌得厉害。
“子琳,是你吗?”熟悉的声音从夏子琳背后传来。
她应声回头,他正冲着她笑,夏子琳也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微风拂来,撩乱了夏子琳额前的碎发,也令她清醒不少。她不敢抬头盯着他看,只是目光看向远方,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夏子琳已经平静了许多,她问他要吃什么,他说既然是你请我吃饭,那就你定吧。夏子琳就娴熟地点菜了,不再问他。如果此刻她不经意抬头,肯定会发现欧阳杰在盯着她看。
“欧阳杰,谢谢你捡到我的笔记本!”夏子琳认真地说道,打破了这略显安静的氛围。
“不用客气,广播电台的子枫,也就是你说的小王。他叫王子枫,是我的好哥们儿,其实,我并没有要你谢我。那张名片还是那臭小子趁我喝醉,从我西装外套摸去的。大概,他不想我继续痛苦下去吧!”
欧阳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在看夏子琳,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听得夏子琳云里雾里。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杰继续说道:“子琳,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以开始吃饭了,欧阳杰。”夏子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朝面前的火锅动筷子了。
欧阳杰笑了笑,也开始吃起来。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夏子琳本想开口问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合适,至少在这种气氛下,不合适。
晚饭结束以后,美食街旁边的广场上比白天还要热闹,广场舞大妈们已经开始嗨起来了,小孩子们也跳着、笑着闹了起来。欧阳杰看着路旁的街灯,问夏子琳要不要走走,散散步。夏子琳没有拒绝,她正想找机会问他呢?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凉亭坐下。
这一次,夏子琳先开了口。
“欧阳杰,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初二那年为什么突然不理你,为什么不和你选一个班,甚至高二那年明明看见你,却还是没有理你,到底是为什么。我说得对吗?”欧阳杰说这些的时候,他都没有看着夏子琳,眼神里还有淡淡的忧伤。
“你怎么知道?”夏子琳一脸疑惑。
“我怎么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近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为当年的幼稚感到后悔。”
欧阳杰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盯着路灯发了好一会儿呆,仿佛在透过它去追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接着说:
“子琳,其实我初二那年就开始喜欢你了,但那个时候我也害怕,你知道,我父母都是医生,家教严格。那个时候,早恋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在我身上存在,当那些风言风语蔓延的时候,周老师给我妈妈提过一次。那天晚上,我爸妈直接给我下了死命令,如果再发现我和你走近,就让我转学。在那样的情况下,疏远你是我最好的选择,因为,至少我还能看见你!”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说?”夏子琳打断了他。
“因为,我不想耽误你,周末给我透露过,说你喜欢我,我装作不喜欢你,才不让你在我身上浪费心思。高中就更可怕了,我妈直接租了房子陪读,那次在一中瞥见你一眼,我本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那时候的我,不仅不成熟,而且还怯懦。这些年来,我都不曾忘记过你,所以为什么子枫看见了笔记本上你的名字,就迫不及待想要帮我!因为,大学以后我每次喝醉了念叨的都是你的名字!”
欧阳杰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而夏子琳早已泪流满面。她说不清此刻的心情,自己突然很心疼欧阳杰,也很心疼过去的自己。
“欧阳杰,谢谢你!”夏子琳开口说道,像是安慰他,更像是安慰自己。
“你这些年还好吗?”欧阳杰问。
“我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总归来说,成长了不少。”
“我也是呢。”
一阵凉风吹来,夏子琳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欧阳杰准备把外套给夏子琳,被夏子琳拒绝了。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夏子琳站起身来。
“子琳,加个微信吧!还有,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出租车。”夏子琳添加了欧阳杰的微信,去路边拦了一辆车走了。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一个人静静,欧阳杰的答案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夏子琳突然发现,自己曾经想象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破碎了。
就像今天,自己努力想要给他呈现一个最好的自己,作为女孩子的虚荣心作祟,想让他后悔轻易抛弃了自己。可结果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天晚上,欧阳杰给夏子琳发了一条微信:
“子琳,请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权利,从此刻开始!”
夏子琳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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