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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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睡了
鼻息昏沉
借一泓月光
你在路上
衣袂裹挟风云
脚下尘烟四起
背影跟随你，挪移沉重的地面
它忍不住地叫嚷哭泣——
“主人，我要赶快儿梳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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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忙
来不及清点
有多少黑发仆倒在阵地
那白旗分明在欢呼着胜利
新起的山川呵，它们泾渭不分
在你的额头恣意把领土扩张
门前的那盏老灯笼
越发像太阳下你脸颊的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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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长
也敌不过经年辗转的时光
你早已不是那年离开时的模样
折断的羽衣，堆满你壮实的臂膀
如花的茧样，雕刻在你粗糙的掌上
空旷的胸腔，列阵着天地疆场
深邃的眼眸，埋藏着千里星光
当然，还有花香，爱情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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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白月光
抚摸着你的孤独与彷徨
也舐去了那血泪和忧伤
你酣睡如婴孩
安静得像一片刚收割的麦场
也悄悄复苏着一只雄狮的贲张
庄周的那只蝶，翩翩起舞到你的梦乡
一一策马扬鞭，你仍是少年时的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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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辛酸和愤懑
借着酒力，偶尔也会冲出坚实的胸膛
当然，还包括你的得意和张扬
哦，卸下了铠甲
你的姿态才更像真实的“人”相
但，多数时候
你欲言又止，拈花一笑
仿若悲悯无边的佛像
那一刻
我看到，你的肚腩真的沁出了丝丝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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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读懂
——你不是归人
也不是骑士
是那无冕的王
2017.5.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