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两只老虎》说是喜剧,但实际上更像是给成年人看的一则寓言故事,一出荒诞喜剧。
登上杂志封面的商人张成功作为事业有成的房地产开发商,生意上遇到坎儿的时刻,原本觉得没希望了,准备从自己开发的楼盘上跳下去。没成想,这么关键的时刻被无业游民余凯旋给绑架了。
这个绑架案,余凯旋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原本只想要一百万,张成功居然砍价砍到了两百万,而接受了这个价码的余凯旋作为交换条件,不得不去按照张成功的要求去帮着他完成三件事,完事后张成功才会兑现给他两百万块钱。
余凯旋和张成功都属虎,一个57岁,一个33岁,差了两轮的“两只老虎”,却荒诞搞笑地被绑在了一起,电影就是记录这三件事情完成过程中的各种笑料和包袱。
说实话,最初看到这里的设定,我觉得没什么新意,这种绑架的设定和冯小刚导演的《天下无贼》开头的搞笑情节如出一辙:
张成功责问余凯旋:“你绑了我,你问我怎么办?”看到这一刻,必须承认葛大爷演技着实可嘉,但是爆笑的效果还是差强人意。这有点儿“嘘,严肃点儿,我们这儿打劫呐!”的效果。
好在,故事很快就开始好看了,精彩的设计永远在意想不到的转角处。
01 三个任务的设定更像是临终前的一个交代和告别仪式
余凯旋要去完成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张成功的前女友周原,问问在她心里对张成功是什么看法。
余凯旋找到了正在山洞里拍戏的周原,触动了周原拍戏情绪的同时,余凯旋也看了出来,周原虽然说讨厌张成功,但是心里还是牵挂着他的,否则也不会听到这个名字后情绪上有那么大的波动。
余凯旋回去后,自作主张将周原的说法给篡改了,凭着他对人性的把握,他好心但是心虚地将语言组织在纸上写好念给张成功听,以周原的口气说:“我还爱着你,我今生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张成功心里知道余凯旋骗了自己,以两个人分手时的情形来估计,周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原话。但是听到这些,张成功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哭了出来,人生在此刻,得到这样的回答,对张成功来说既是欣慰也是遗憾。
这也像极了现代人的爱情困境:相爱时不懂爱情,分手后却满怀思念。
第二个任务是去找一个叫史剑的人,余凯旋小时候因为写诗总被叫史剑的同学打,打着打着写诗的梦想被打没了,余凯旋说自己还是挺恨史剑的。张成功说:“走,你去打回来,我看着你打。”
可是这个任务余凯旋没有上手,所以打完张成功说这个没法算,让余凯旋帮他找个人,以前的战友急等着五千块钱做眼部手术,但是张成功当时担心战友还不上,没借,后来这个战友瞎了,张成功每次想起来都挺不落忍,但是又不敢去面对。
凭着对张成功的了解,战友范志刚尽管眼睛看不见,还是明白了忽然冒出来要投资自己门市的大老板所为何来。他拒绝了这笔投资,轻飘飘地说我不为别的,我怕还不上。张成功泪崩。
第三个任务是送一封信,送给一个叫张有金的人。余凯旋不疑有他,送到地方,见到了张成功的初恋女友彩霞,现在村口开着一家小卖部。彩霞带着余凯旋跑到了山顶的悬崖处,告诉余凯旋:“张有金就是张成功他爸,当年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你念信吧!”
一脸懵逼的余凯旋打开信才发现这封信是写给自己的,信里说:
“你太像年轻时的我自己了,跑得太快,人就会失去很多。等你拿到第一个一百万的时候,你就会想要两百万。有了两百万,又会想要一个亿。渐渐地就忘了自己的初心。”
02 两只老虎的童谣在这里取的是象征意义,影射了现代人的生活困境
《两只老虎》的童谣是根据一首在法国叫做《雅克兄弟》(另译《雅克教士》、在德国叫做《马克兄弟》、在英国叫做《约翰兄弟》)的歌曲重新填词改编成的儿歌。在中国,将第一二句的“雅克弟兄”改为“两只老虎”,歌词大意也改为这只老虎没有眼睛(或没有耳朵),又或没有尾巴而惊叹其“奇怪”。
【中国改编版歌谣《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两只身有缺陷的老虎跑得快,对老虎不置褒贬只说奇怪,到底寓意何在?
张成功和余凯旋,两个人互为镜子,一个是年轻时的张成功,一个可能是中年时的余凯旋,两个人在莫名其妙的绑架案中成为了生活中的一对合谋,引领着对方找到了自己生活中的意义,影射了现代人在快节奏的生活节奏里失去了自己的本心,陷入了生活的困境中不能自拔。
为什么说这是荒诞喜剧,是因为很多令人发笑的情节中蕴含着一些沉重的人生哲理,这是“带泪的喜剧”,这两个人的相遇都是因为自己的急功近利:
1.张成功只想赶紧事业成功、挣大钱、掌握话语权,为此他强势得像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国王”,也因此害得身边深爱着自己的伴侣周原只能远离,去找寻曾经的自己。
2.余凯旋被女友分手,就想着赶紧变成拥有一百万的“有为青年”,不惜为此走上了邪路去绑架富豪张成功。
两个人的寻找自我在三个任务完成后,宣告终结。余凯旋面对着满满一柜子的两百万现金,没拿,他也明白了钱不能这么来,张成功也鼓起勇气重新将事业去进行打理和布局。
两个人都变成了真诚的、元气满满的、重新追求梦想的人。Really?你不是逗我的吧。
03 影片中的有些设置并不合理,但是作为社会隐喻性的作品已经圆满
影片中的硬伤是“为了喜剧而喜剧”,那种尴尬的硬伤有几个地方还是颇为明显的:
1.周原的人物不饱满,在片场的拍戏那种感动有人为作秀的成分,最终她自己坦露心声时又鬼使神差地所说的话和余凯旋为了哄张成功开心的几句话严丝合缝的合在了一起。
2.彩霞的出现和人设也颇为尴尬和费解,且不说张成功以57岁的年纪,初恋何以是在农村开小卖部“光彩照人”的闫妮的形象,两人不得是差不多同龄人吗?在现在的农村乡下,从哪儿能找出一个如此姿色出众的老板娘告诉你,自己耽搁了一下子,就耽误了一辈子?还苦苦等着张成功,可能吗?即便是取象征意义吧,得先合情合理。
3.余凯旋为了一百万铤而走险绑架张成功,最终就因为张成功的信中颇为感人的话语所感动,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酬劳两百万,决定干干净净挣钱了。这只能是一个童话故事吧。这种设定,目前在观众这儿已经很难买账了。
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问题是,葛大爷的演技实在是没有合适的语言形容,他一出场气场全开,这个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成就这部片子不成为“烂片”的一个超级强有力的保证。
最后一个亮点是台词,颇有一些哲理的思辨性的意味,这个在目前国产喜剧中还是颇为罕见的,由此可见编剧李非和李心的创作功力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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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里荷塘秋水长”,愿意用文字记录和分享生活里的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