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回来后不久,有人发微信问我,“有没有艳遇呀?”
问的是疑问号,其实他说的是肯定句。
透过手机屏幕,我可以看到他那暧昧的表情。好像在说,“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出去旅行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艳遇才怪。”
我表示,虽然自己是单身一人出门,但我在途中有找到伴,艳遇什么的从来没想过。
对方连发“呵呵”,表明一字不信。
一时之间,我竟无语凝噎。
我想说“淫者见淫,清者见清”,但又觉得毫无意义,一个人在心里给你打了标签,那么无论你再说什么对方都会认为你是在狡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旅行好似就与艳遇成为了一体,如果你一个人去一趟丽江去一趟凤凰,那就非得在沱江边,在古塘旁的酒吧来一次香艳到不行的遇见,好像这才算是他们眼中你的旅行。
我知道,一个女孩子出门,听起来潇洒不羁,风流别致,总得来别人一句,“好生胆大的姑娘”。但有些人心里未尝没有想过,这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说不定会做一些出格的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比如——“艳遇”。
有些人不说,只会在心里默默的想想,有些人会问出来,神情暧昧。
但我要说的是,不是所有的旅行都在寻找艳遇。
于我而言,旅行就只是旅行。我看到了很多平日没见过的风景,不管是波澜壮阔连绵起伏的雪山,还是一望无垠风光无限好的大草原,又或是涛涛的江水、荒凉的沙漠,这些景色,给予我感官上极大的享受,都是城市生活所看给不了我的。我还遇到了很多人,他们有的热情,有的冷淡。我也曾走在陌生的街道,耳边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看他们蹲在墙角晒太阳,手转经筒,浅浅的笑,温暖的笑。
在我出发去云南之前,别人问,“你怎么想到去旅行”。
我答,“去放风。”
对方大笑。
来到云南后,找到的同伴说,“我们打算自驾去西藏,你要不一起?费用AA。”
我一想,西藏啊,没去过耶,就说,“好啊好啊”。于是一路跋涉涉水,翻过雪山,穿过草原,走过通麦天险,不管是泥石流还是暴雨塌方,都没有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来到西藏后,他们说,西安有好多好吃的,你可以去尝尝西安的美食。然后我坐火车三十个钟就去了西安,在城墙看夜景,在回民街吃羊肉泡馍红柳烤肉黄桂柿子饼。
我从未矫情的把旅行当做是心灵的救赎,灵魂的安宁,又或是心心念念想着艳遇,这对我来说太遥远又太无趣。我只是想多看一眼,我从未见过的风景,从未看过的人们,从未看过的世界,所有异域的风土人情,于我而言,都是新鲜奇异的,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我看过了万卷书,然而,我还没走过万里路。
我想看书中所写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想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想看“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我也想了解异域的文化,不管是藏族还是回族又或者是哪个少数民族,所有的未知都是一粒粒珍珠。
璀璨如华。
在丽江的时候,我在一个布依族人的带领下吃到了最正宗的腊排骨,在拉萨的时候,有个藏族女人告诉我,她女儿藏族名字叫拉姆拉措,意思是吉祥的仙女。在西安的时候,有个回族的小男孩与我讲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民族文化。
在陌生的城市,我也会看在做棉花糖的老大爷,看在跳广场舞的阿姨笑着扭着,看学校门口穿着陌生的校服的学生,看湖边的落日,吹吹和煦的晚风,哪怕只是在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进第二次的陌生小店,和服务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或者和身边可能出现的同样慵懒的姑娘、汉子瞎扯,聊天。
这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艳遇”这两个字。
书翻阅的时候有声音,旅行的时候我会笑,浅浅的苦笑,眉眼弯弯温柔的微笑,仰天潇洒肆意的大笑。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