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旗到牙克石距离半天车程,莫旗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和黑龙江省交界处,途径阿荣旗走绥满高速来到牙克石,莫旗至阿荣旗只有国道,沿途草原风光秀丽,牛羊不懂人类行为规范,法律只好约束自己同类,至于散步到国道的牛羊只有耐心等待他们通行。再说,如果站在牛羊的立场上,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好端端多出一条路,除了画蛇添足外,再无他用。
阿荣旗至牙克石,途径大兴安岭主峰,隧道全长3.9公里,出隧道后有观景平台,观景平台所见景色和车内看起来相差无多,绵延的森林让整个世界充满绿意。车外温度比较低,体感凉飕飕应该不超过20度,怪不得内蒙古在夏天是避暑胜地,多少人趋之若鹜赶来一探究竟。
出生地十几年未归,游子思乡心切,久违的边陲小城又回到了眼前。再次相见,十几年前熟悉的城市不见了,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我眼前。城市仍然小巧,不过房顶改成了尖顶,墙壁被粉刷成各种鲜艳的颜色,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静谧而舒适。火车站站前广场摆放的蒸汽机车头,几乎成了牙克石的标志。
城市的交通不同于南方,有许多平日见不到的风景,比如街上夹杂在汽车中偶尔可见马车的身影,四条腿的畜生在车夫驱使下吃力前行。地方特色的人力三轮车也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不同,俗称"倒骑驴",想来也很形象,两个轮子在前,一个轮子在后,没有受过几天专业训练,想骑行流畅估计很难。
牙克石虽然给我留下了很深的童年回忆,但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特色不足,在它的北面,根河、莫尔道嘎方向是大兴安岭,旅游广告词上写着,南有西双版纳,北有莫尔道嘎,森林覆盖率极高。在它的西面,是呼伦贝尔盟首府海拉尔,典型的草原城市,水草丰茂,铺青叠翠。
两头都挨不着的地方,其实换个角度看,两头也都沾点边,草也有几片,树也有几棵。许久未涉足的小城,再见时精致起来,原来捉鱼摸虾的大河如今仍健在,只不过河水少了很多,河面宽度不及原来二分之一,像原来大河的一条小支流。桥是新修建的,桥头雕塑有呼伦贝尔盟特色动物,像狍子和麋鹿,门都大桥几个字刻在雕像下面。
经过门都大桥继续前行十几公里,差不多就到了小时候捉蝈蝈的地方,许多山坡上成片种植着油菜和小麦,也有一些地方野草丛生,并没有人工开垦过的痕迹,有曾经教科书所写地大物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味道。
八月初的麦子还没熟透,看不到金黄色的麦田,仍是比较碧绿的样子。荒草的颜色和麦田颜色不同,树木的颜色和荒草、麦田又不同,在稀稀落落白云下显示出层次感。
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路边挖了许多野生蒲公英带回去食用,据说是药材。早年开春时节,骑着自行车到郊外挖刚长出来嫩嫩的蒲公英给母亲吃,如今这个季节蒲公英纷纷发福,看起来肥硕茁壮,很多人觉得食用的时节已过,均不再吃。
内蒙古的鄂尔多斯很有名,最近是因为无人居住的鬼城,之前是因“扬眉吐气”四样特产,羊指的是羊毛,煤是说煤炭,土则是稀土,气为天然气,自然资源丰富直接影响经济水平。
牙克石没有鄂尔多斯富裕,四样只占一半,有羊和煤,距离城市十几公里就有一座煤矿叫免渡河煤矿,附近还有个小镇叫免渡河镇,想来因河水不深而得名。曾有远房亲戚在此河捞鱼而不幸溺水身亡,又或许因为河水太深,叫人不可随便渡河才起名免渡河镇?
煤矿里的煤堆积如山,并没机会下矿井体验挖煤过程,据说看不见的地下已经被掏空了。人类为了发展经济,牺牲环境和自然资源也在所不惜,至于会不会遭到自然疯狂的报应,只能以观后效。
乐观的想法是,人类凭借智慧,可以不断更新所需的材质,比如木柴将使用枯竭后,人类从地底下刨出煤炭,煤炭尚未用尽时,石油又走入千家万户,新型能源如核能、风能、水能,雨后春笋般涌现,智人发展潜力无限,不可预知上限在哪里?
公路两旁漫山遍野的土豆花又是一道风景,淡紫色的花海昭告了这片土地的物产,用不了多久就是丰收的季节,北国的秋天来得格外早,立秋后已经有了凉意,下一段征程将向呼伦贝尔大草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