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吉日》:西周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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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欣赏一首诗?唐代大诗人白居易说过:“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诗歌必是有感而作,必定是触发了作者的内在感情,必定能触发时人的内在感情。

在中国诗歌史上,有一个著名的成语,叫做“黍离之悲”。它原本说的是周大夫行役路过镐京,看到埋没在荒草中的旧时宗庙遗址,有感于周室的被颠覆,悲伤而作《黍离》,被后人奉为悲悼故国的代表作。过去的美好荡然无存,这是一种令人悲伤的感情。这么来看这首《小雅·吉日》,我们也许能体会到诗人的用意。

这首诗采取近距离描绘的方式,形象展示了周宣王引弓射野猪、野牛的场景,由衷赞美周宣王武艺高强,间接反映了周朝力量的强大。当此之时,西周国力强盛,政治稳定,大家尽享欢乐。诗歌里面多处反映这种快乐的心情,如“吉日维戊,既伯既祷”(译文:戊辰之日真吉祥,师祭之后祭马祖。);“升彼大阜,从其群丑”(译文:登上那边大土山,追逐群兽乐洋洋。)以及“以御宾客,且以酌醴”(译文:野味进献宾客尝, 兕角作杯甜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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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首诗能够流传下来呢?一方面,它记录了周宣王时期的国势,另一方面,它容易引发后人思考西周的教训,因为西周从周宣王之后迅速衰败,最后不得不东迁,春秋战国时代由此开始。可以推测,作者写《小雅·吉日》的时候,回忆西周强盛之时,心中不胜伤悲,是一种以乐写哀。或者说,它描绘的是西周最后的回光返照。因为周宣王在历史上是中兴之主,在他之后西周再也没有强盛起来。

联想到曹雪芹写的《红楼梦》,他在自己缺衣少食之时,却要写过去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荣华富贵。越是富贵和快乐,他的心越是痛苦,所以《红楼梦》才如此令人悲伤。对于后人来说,读《小雅·吉日》想到西周的衰败,也会嘘唏不已,增添一番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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