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无声胜有声

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三届爱情主题积分赛活动。

初见

遇见陆明那天是冬至,他的出现仿佛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了暮云冰冻已久的心田。

冬至的午后,虽有微微暖光,却经不起半点寒风侵袭,寒风拂过,顷刻间一股寒意侵入身体、直达骨髓。

高三的日子,犹如猴子走钢丝一般,不能急也不能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刺激。

日子在一场场昏天暗地的战斗中悄然离去,一晃一周又要结束了。

周五最后一节课后,很多同学都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拉着行李箱回了家。

暮云心情有些低落,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自从妈妈走后,他爸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酗酒、阴晴不定,曾经那个温暖的港湾,如今早已冰如窟窿,每每踏进家门,仿佛连呼吸都是带着冷气的,她怕爸爸、更怕回家。

“哎!能不回家尽量别回吧!”她叹息道。

她一个人走出教室,原本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后,再去阅览室坐坐,顺便把周测卷再做一遍,但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竟走到操场上来了。

县一中的操场很大,足以容纳全校师生。但此刻,这里人烟稀少,除了篮球场上还在飞奔的球员,几乎见不到多余闲杂人影。

这倒也是,一放假,谁不想快点回家,谁不想回到那个温暖的港湾,等着亲人们投喂。

试想,如果妈妈还健在,或许我也早已飞奔爱的港湾,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了吧!

想到这,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心酸感与委屈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哽咽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打转。

全身无力的她,只好跌跌撞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加油、加油、加油……”

一阵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把她从哀伤的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一回头,一个球正巧不巧地向她这边飞来,她虽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却仍然没有躲过这个飞球向她袭来。

好在,球没有撞到她的脸,只是眼镜和手里的书都掉地上了。

来不及多思考,她立马蹲下来,着急地找起眼镜来,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600度高度近视的人来说,离开眼镜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这就好比一个瞎子丢掉了拐杖,无所倚靠,不安、惶恐……

正当她焦急万分时,一个男士声音突然响起:

“给,这是你的眼镜吧!”

那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有磁性,暮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么温柔又好听的声音。

暮云努力睁开眼,只见面前立着一个身影,那身影高大、伟岸,却很模糊,没有眼镜的她好比半个瞎子,她完全看不清面孔。

来不及多想,她立马接过眼镜,迅速架在耳上,顺势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精致、轮廓分明、帅气的脸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一刻,暮云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没有一点点声响。

暮云模糊的眼神对上陆明清澈的眼神时,她条件反射般开始躲闪,她埋下头一言不语,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她头上缓缓流过,流至脸、耳、脖颈、胸口、直至手心、脚心、最后侵入她的心肝脾肺。

她只觉着自己的身体也被这股暖流炙烤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以至于脸瞬间也红到了耳根子,手心脚心都微微冒汗。

“抱歉、抱歉……你没事吧!刚刚球有砸伤你吗?看看眼镜坏了没?”男孩略带着不好意思的口吻问。

暮云听得出,这道声音里暗藏着不好意思、歉意和愧疚。

她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不经意间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自我感觉调整好后才缓缓抬起头来,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没关系的,眼镜也没坏。”

她以为自己已经掩藏得很好了,但却还是被男孩看出破绽。

“你镜框摔坏了,”你看是去重新配一副还是赔你钱,你自己去配”。男孩再次带着歉意的口吻说。

暮云反应过来,才发现眼镜虽架在耳上,但左边的镜框已摇摇欲坠。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这副眼镜与她来说是很特殊的眼镜,这是妈妈在世时,陪着她配的最后一副眼镜。

这副有着特殊意义的眼镜,从初三陪着她来到高三,四年来,她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磕着碰着了,这一下竟被球砸坏了,她有些气恼和难过,想起当初和妈妈去配眼镜时的场景,暮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布满眼眶。

陆明一见有些着急,他对着暮云身上左顾右盼,眼神停留在裤子上片刻后,手足无措地开始认错: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好像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还没等暮云反应过来,陆明反手一个公主抱,抱着暮云就往外走。

暮云只觉着两眼昏花,心跳加速不止,感觉刚刚那股暖流就快要冲破身体。

她结结巴巴说:“麻烦你把我放下了,我真的没事,用不着去医院”

陆明嘴里嘟嚷道:“怎么行呢!你都流血了。”

不管暮云说什么?他只顾一个劲抱着她往外走,来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她塞进出租车后排位置上,而他则坐在副驾驶上,并着急的对师傅说:“去医科大学附院急症部”。


医院里

医生正在给暮云检查身体,陆明交了检查费后,在诊室外焦急地来回跺脚。

大约半个小时后,诊室门缓缓打开,暮云埋着头走了出来,陆明上前迫切问道:“严重不,撞伤哪里了,医生怎么说?”

暮云脸红心跳、眼神躲闪地走开,不想理他。

此刻,她只想赶快离开医院,因为她刚刚到医院她才发现,自己的校裤上竟然有血渍,一想到陆明看见了,刚刚还抱着她,瞬间感觉空气都静止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快尴尬死了。这会儿,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陆明并不想让暮云离开,他觉得自己给她撞伤了他要负责到底。

“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陆明突然从暮云的身后窜到前面来,一脸着急地问。

此刻,暮云感到无地自容,只得躲躲闪闪地往前走。

但陆明不让她走,一直紧跟身后不停地追问,暮云此刻也是感到彻底无语。

她纳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都跟他说了没事,怎么还一个劲地问,医生都说是生理期受了刺激,肚子疼、量多一点很正常的,让她怎么开口嘛!

她只能加快步伐往前跑,谁知因为眼镜框有些松动,眼前像有重影一般,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竟差点摔了,还好陆明反应快接过了她,要不准摔个狗啃泥。

这时,一个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向陆明点了点头,陆明示意靠过来一些,只见司机一脚油门就来到暮云跟前。

陆明上前打开车门,向暮云做了一个请的绅士动作,暮云立马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车回宿舍。”

话音未落,陆明一把拉着暮云便上了车,嘴里说着:“配眼镜去,你以为我要拐卖你不成”。

车上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阵咕咕、咕咕声有规律地响起,暮云立马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

“你该不会还没吃晚饭吧!”陆明带着惊讶的口吻问道。

暮云埋着头不语,其实她自己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还没吃晚饭。

陆明不再搭话,只是示意师傅把车开去中心广场,最后在一个装修得很古风的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来到餐厅,也不问暮云想要吃点什么,便点了一桌子菜。

“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会儿。”

陆明见菜上得差不多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暮云肚子叫得更响了,口水也止不住地咽,确实是饿了,尤其看着这些好吃的。

她环顾四周,反正也没认识的人,来不及多思考,立马开始吃起来。

终于吃饱了,此刻暮云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她头脑中突然闪现出陆明、闪现出今天所经历的这些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初见陆明时 ,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错觉。

正在她沉思之时,只见陆明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给、拿着。”

暮云有些吃惊的打开手提袋,心里猜想,他不会给我买那个去了吧!

一想到这,她的脸瞬间由原来的猪肝红变成了樱桃红。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提袋,里面竟然是一副眼镜,而且是她喜欢了很久的类型,金色边框白色防辐射镜片。

“试试,看合适不?”陆明示意她。

暮云小心翼翼地拿出眼镜,戴在耳上,眼镜很轻、镜片很清晰,暮云透过一尘不染的镜片,那张白皙、清爽、帅气的脸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她本想多看一会儿,但当那双如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上她高度近视眼那一瞬间,她脸红心跳,立马条件反射般缩了回去。

不过,好久没这么清晰了,之前那副眼镜虽然能看得到一二,但毕竟多年,镜片已经磨损严重,清晰度很低了。

她原本也是想要配一副眼镜的,都去看过几次了,但一想到这副眼镜是妈妈买的,她就舍不得脱下,再加上她也不想跟酒鬼爸爸要钱买眼镜。

她突然转念一想,他是怎么知道我眼睛的度数,难道是凑巧吗?


寝室里

“你们听说没,火箭一班来了一个超级大帅哥,不仅人长得特别帅,成绩还特别好,连校长都看重他”。说话的是暮云的室友陇甜甜。

“那可不,我可听说他是从省一中转来的,省一中呢?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中校园啊!

对对……来的那天可是有豪车送的,教导主任亲自接他去的班上”。暮云的另一个室友李鑫雨也随声附和道。

“长得帅有什么用,既然人家是从省城来的,也不可能会看上我们这些乡下土妞,况且都高三了,你们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等着落榜后去打螺丝啊!”暮云的下床张可儿带着调侃的口气说道。

“那可不一定,虽然火箭一班是我们这个年级最好的班,可是我们实验二班也不差啊!你看暮云的月考的分数那次不是超过一班大部分人的,只是我们暮云不愿意去火箭一班罢了,要不然,她早分分钟碾压他们了”。李鑫雨高昂着头说。

“那也是,不过暮云,我也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去火箭一班呢?你这个成绩都排年级前20了,不去太可惜了”陇甜甜有些疑惑的问。

“当然是舍不得你们呀!你们舍得我搬宿舍吗?”

暮云一边说着,一边把资料书合上,揉了揉她那肿胀疲劳的黑眼圈,透过600度厚厚的镜片,看向她三个室友。

“呀!还是我们暮云最好了,高飞了也不抛弃我们,不愧是我们的好姐妹。”

张可儿带着撒娇的口气一边说着,一边跑过来紧紧抱着暮云,紧接着,陇甜甜和李鑫雨也凑了过来,四姐妹相拥在一起,发誓: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万岁、万岁。

食堂里,暮云坐在餐桌上一边听着英语单词,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饭。

“你好呀!美女,我可以坐下吗?陆明连问了几声,也没见暮云回应,心急的他一把拉开椅子,把餐盘放在餐桌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暮云和陆明两两相望,惊得暮云吞下一口辣菜,辣椒水刺激喉咙,她接连着咳嗽起来,陆明见状立马起身去自助机上买了一瓶苏打水递给暮云。

眼见暮云缓了过来,陆明笑嘻嘻的说到:“你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这么激动啊!”

暮云赶紧埋着头,在心里咕哝着,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吃个饭也能遇上他。

“言归正传,对了,眼镜戴着合适不?配眼镜的师傅说,新眼镜有一个过渡期,一般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陆明严肃的说着。

“嗯嗯…”暮云还是埋着头假装吃饭。

“对了,我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陆明,上周正式转来学校,以后还得你多多照顾照顾我哦!”陆明打趣道。

暮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难道就是室友们口中的那个尖子生帅吗!

她这一次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阳光、帅气,充满活力的男孩,她内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有他在,她心暖暖的。


小姨来了

又到周五了,这个周五暮云期待了很久,因为周六是小姨的生日,小姨早前就打来电话说,周五会来接她放学。

妈妈去世后,小姨成了她最亲近的人,逢年过节,她总想和小姨呆在一起,小姨给它零花钱,给她买衣服、买一些女生的日常用品,跟小姨在一起,她就感受到妈妈般的温暖。

但近几年,小姨去了省城做生意,暮云再也没有心疼她的人了。

不过,小姨也该有她自己的生活才是啊!她不能事事依靠着小姨,自己总得学会长大,总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因此,自从上高中后,有一些心事,她也不再向小姨透露了,而是把它们埋藏在心底。

“云云,来…来…这里……”

暮云拖着箱子刚出校门,就传来小姨的叫喊声。

暮云左顾右盼,只见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学校对面,一个穿着银灰色貂皮大衣、带着黑色墨镜,披着金黄色卷发的女子正向她招手。

暮云透过她那600度厚厚镜片看过去,竟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小姨。

她拖着箱子、颤颤巍巍地走过斑马线,小心翼翼地向小姨靠近,小姨也快步上前来给她拿箱子。

“怎么了云云,不认识你小姨了?”

暮云的小姨,周娇娇笑眯眯地取下墨镜,朝暮云做了个鬼脸。

“小姨,你变了,变得好时髦啊!”暮云终于开口了。

“那可不?你姨啊!现在想通了,人这一生这么短暂,我得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活,活出精彩的人生。”周娇娇满脸自信的说。

对了,云云先把箱子放后备箱吧!你在车上休息一下,我们等个人了再走,姨带你去吃好吃的。周娇娇一边把暮云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一边示意暮云上车。

暮云今天天没亮就起床复习,加上上了一天课确实有些累了,坐上车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坐在一个豪华的包间里,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有她爱吃的大龙虾、螃蟹、烤鸭、蛋糕等等。

她馋得直咽口水,准备趁大家不注意拿一个糕点吃,谁料手刚伸出去就被拍了回来,周围一群人直直盯着她看,吓得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当她睁开那一刻,她惊得叫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车上?”

陆明故作镇定的说:“早就上车了,看你睡得那么香,梦口水都流了一地,怪不好意思打扰你。可是你也太过分了,竟然把我手当成鸡腿就往嘴里喂,你是中午没吃午饭吗?”

暮云听闻,脸顿时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去。

“对了,云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陆明,你路陆叔叔的儿子,上周才转来你们学校的,你们以后可是校友了。高考也近在咫尺,你们可以相互学习。”正在开车的周娇娇说。

“陆叔叔,那个陆叔叔?”暮云一脸疑惑的问。

“你还记得以前住你们楼上的彭阿姨不?在你还小的时候,和你妈妈特别聊得来那个阿姨,身材很好、浓眉大眼的、人又很善良、逢人便笑脸相迎那个。”

周娇娇一边打了个急转弯,一边说道。

暮云几乎把从小到大尘封已久的记忆全整理了一遍,接着眼里透着疑惑惊呼道:“彭阿姨,难道?你…你该不会是那个小鼻涕虫,陆果果吧!”暮云震惊地指着陆明说。

陆明的脸突然阴沉下来,极力反抗到:“你说谁是鼻涕虫,你说谁是鼻涕虫……”

陆明这一反应,逗得暮云和周娇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第一次见你就觉得有些面熟,你竟然就是小果果,这也太奇怪了,你说你小时候那么小一只,现在竟然这么大块头。

得了吧!你以前还不是小,像个小猫咪,经常吃饭吃得鼻子眼泪淌的,每次被你妈吼,就跑来我家哭鼻子,我妈说,那时你可是经常让我拉着你去藏起来,就怕被你妈发现了。

等等……你妈妈?

我好像记得,你妈妈不是在我们小学时就已经…

哎呀!我说的不是我亲妈,是我后妈了。

你都有后妈了?

“这不就是吗?”陆明指着正在开车的周娇娇。

“等等,我得捋一捋,也就是说:“我小姨,这位周娇娇女士,现在是你的后妈?”暮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俩问。

“是啦!云云,我就是陆明现在的妈妈,你怕是忘记了喽!我记得以前给你打电话时提及过你陆叔叔啊!你看,你就是太专注于学习了,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邓娇娇有些气恼的说。

哦哦!我算是明白了。


酒店包厢里

“感谢大家抽出时间来陪娇娇过生日,非常感谢!大家都知道自从果果妈妈走后,我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他养大不容易。感谢上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把娇娇送来我身边,这几年她陪着我打家业,帮我照顾孩子,她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呐!

来……来…我们先向今天的寿星敬一杯”。说话的是陆明的父亲陆建峰。

暮云看着这个穿着讲究、沉稳、内敛、说话感人肺腑又带一点幽默感的叔叔,一下子把她拉入记忆深处。

她隐约的记得,对、对、就是这个叔叔,小时候对她可好了,那时但凡彭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会让果果来叫她,有时果果耍脾气不下楼,陆叔叔就会站在窗台喊:“小云儿,快上来,彭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

暮云觉得那时的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后来有一天,他们再也没喊小云儿吃饭了,就连她们家的灯也再没亮过,暮云为此伤心了好些日子。

妈妈说:“因为你彭阿姨生病了,需要去大医院治疗、需要有人照顾、她们家就搬去省城外婆家了。”

年幼的暮云还不懂病魔的残忍,她只是舍不得她的彭阿姨一家,舍不得鼻涕虫小果果。

那时的她,总喜欢一个人坐在她和果果的秘密基地里,她有时会哭,有时会傻笑,但她始终相信,总有一天爱她的彭阿姨还会回来,她的玩伴小果果也会回来的。

可是,就在她上四年级时,一个惊天雷打了下来。

那个周末,妈妈送她去和小姨一起,说是要去一趟省城,彭阿姨走了,她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那场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暮云和妈妈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彭阿姨走后,暮云就再也没听到有关小果果的任何消息。

这次重逢让她又惊又喜,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在发生,暮云想着想着眼角露出久违的笑容。

“对了娇娇,我已经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你最近就和我们住一起吧!你陆叔在你们学校旁边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以后你每天放学就回那里,离学校近很方便。

你和陆明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这个时期很关键,我和你陆叔商量好了,在你们高考前的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陪着你们的,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跟小姨说。

对了,周一我去学校跟你申请走读,学校宿舍太闹腾了,影响你复习,家里安静些,你们可以好好复习,有什么不懂得也可以问明明。

明明,你看这样行吗?”周娇娇看着陆明,焦急的等待他的回复。

“我没问题啦!”陆明靠在椅子上,带着懒洋洋的神情回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好好准备高考,其它生活上的事就交给我。

暮云还没来得及张口,周娇娇已经全全安排好了一切,暮云这一刻,内心很安静,这种被人重视、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这是妈妈走后她感到为数不多的心安与幸福。

就这样,暮云和陆明每天一起上下学,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暮云在陆明的建议下终于同意转去了火箭一班,他们俩成了同桌、成了学校里重点培养对象。

因为两个总是形影不离上下学,大考小考都在榜单上。这一来二去,两个更是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成了同学间的谈论对象。

有人说:“他们两个是两小无猜,家里早年就订了娃娃亲。”

也有人说:“陆明肯定是为了暮云才转来县一中的。”

各种各样流言蜚语布满校园,暮云无暇顾及这些与高考无关紧要的事,她只知道离高考不远了,自己一定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再冲一冲。

这半年来,她性格的确开朗了很多,因为陆明的原因,学习也更有方法、更有劲了,她也渐渐变得爱笑了。

为此,他很感谢陆明在她人生最低谷时来到她身边,关心她、帮助她,给她温暖。

他们有时也会聊到,想去那个城市上学,陆明的梦想在上海,他总说魔都上海是令人向往的地方,是他梦想的种子想要扎根的地方,因为那里不仅拥有繁华的都市景观,更是梦想启航的新征程。

而暮云却说,她的梦想是苏杭,她想去江南,她喜欢江南的烟雨蒙蒙,更喜欢古镇的宁静与安详,那是心灵的栖息之地。

就这样,他们各自怀揣梦想,沉下心来,在时间的棱角里努力攀爬,蓄势待发、彼此都希望能爬到最顶端。

皇天不负有心人,高考成绩出来那一天,暮云和陆明都激动地哭了,陆明以629高分结束寒窗十年,暮云则以608的高分向心中的栖息地靠近。

一时间,他们成了十里八乡亲戚间谈论的名人,但凡家里有孩子的都以他们为榜样。

填志愿前一天,陆明突然约暮云去爬山,她们一起爬上贵山的最高峰。

迎着夏风,陆明对着一望无际的云海大喊:“暮云、暮云你好啊!我在江南等你哦!”

暮云听闻,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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