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1):七月的芒草

无边的芒草

七月的芒草,摇曳在山间、崖边,漠漠一片,或零星几枝。风吹着,阳光照着,你推我搡,谱写着夏日的曲子。

它们美了路边的风景。夏日傍晚,驱车路上,只见一片片的芒草,点缀两旁,向后掠去,像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夕阳西下,路旁的小溪,波光粼粼,熠熠生辉。溪边的芒草,星星点点,斑斑驳驳。远处的山,渺渺茫茫,悠悠荡荡。耳畔风猎猎,眼前衣飘飘,令人欣喜。夏日的烦闷,都消散在这清凉的路途中。

几年前的夏天,我随母亲回乡。走累了,在一小村路口歇息。那日天气晴朗,抬眼望去,只见碧空如洗,山峦青秀,层层的梯田绵延铺开,片片芒草散布其间,景色绝美。那一刻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如痴如醉。


沉醉

印象最深刻的,还数电影《太平轮》里的芒草。基隆小路边乱蓬蓬的芒草、白色灯塔边野生的芒草、窗外随风飘逸的芒草,都如油画般唯美浪漫。不似红色枫叶的浓烈、金黄银杏的耀眼,米白的芒草是温柔淡雅的。电影中的那一大片芒草,取景于台湾阳明山。阳明山还有个很朴实的名字,“草”山。这个名字,来源于大片波浪般起伏的芒草。白背芒是这里的代表性植物,九月抽穗,十月泛白。进入十二月,山前山后,簇簇丛生的芒草飘着雪白的花絮,放佛一片“雪花海”。

芒草,除了观赏,亦有他用。记得幼时,七月里天气晴好,农人们三两结伴,砍下根根芒草,晒干、抖穗,用巧手把它们捆扎成扫帚、拂尘。孩子们喜用剩下的芒草茎吹肥皂泡,相互比着谁吹的泡泡大,很是有趣。

七月的芒草,虽不起眼,却能在炎炎烈日下温柔曼舞,颇具一番诗意。年少时,对于四季、对于花与草、树与木,并不留意。年岁渐长,对于大自然,慢慢多出一份敬畏与喜爱。不论是缤纷的桃李、还是素雅的含笑,每个生命,都在静静地生长,不论有无人知晓:花开了、果结了、叶落了,年复一年,直至枝繁叶茂、花香漫漫……

炎热的七月,原来也是美的呀!

(文成于2017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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