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秋,大理仍在雨季末,从寂照庵往下走,苍山的清凉微雨沁入心脾,自然观察小组在怀贤亭再次汇聚...
这次的活动,以着秋天的名义,大家来认识果实,一开始,知更鸟就跟大家玩了一个游戏,把五颗花生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至于要干什么,保密……大家回到亭子里学习了种子的植物学知识,了解种子的分类,名称,特点,好些名称我是头一次听到,颇为新鲜。大家又分享了一些种子传播的轶事,这时,知更鸟突然让大家去把藏起来的花生找回来,原来,我们是一群松鼠啊~还真有的“松鼠”忘记自己的花生藏哪里了,不由得感叹,这样把松鼠的记忆力算计进去的传播方式,是植物的心机?还是大自然的天工?
亭子里的活动告一段落,大家沿着山路往清碧溪方向走,本来是要寻找果实种子,不料,大家接连被各种山花吸引住了。山中的花大多都很小,假如不弯腰,不细察,很容易就忽略了,只是这一弯腰,一细看,便被这花中的乾坤迷住,相比之下,艳丽的大花结构反而简单,越是细小的花,竟越复杂…… 雨燕对植物的了解很是让我钦佩,那么多植物的名称,他都能一一道来。大家一路拍照,一路记录下这些开花植物的名称,其中好多都很熟悉,在从小外婆和母亲念叨的赤脚方子里出现过……
这个拍照,记录的过程,莫名地让我感到虔诚,有种熨帖的踏实感。想起之前和一个朋友聊起植物,我们聊到不被科学界认可的关于植物意识的实验,被认可的关于植物条件反射的实验,那些与人类,动物相似的反应,那些足以用处心积虑来形容的为了繁衍后代的行为。然而,在西方的词汇里,一切与意识,智慧的词汇都是以人为基础的,植物不被认为有自我,因此意识,智慧都不能用来描述植物。我说:人类是多么的自大!在地球上,植物是比人类更古老的存在,谁知道,人类引以为傲的头脑,是不是只是一种低维度的智慧,谁知道呢,自然的奥秘人类总也堪不破……
想起聊天中这位朋友说:他并不在意植物的名字,名字并不重要。忍不住莞尔,我记录下来的这些名字,尽带着前人的戏谀:狗肝(九头狮子草),鬼针,牛膝,鸭跖,狼耳,水金凤……多么朴素的想象力!假使它们分布够广,在不同的语言区域,想必会有完全不相干的名字,除了特定学科的实用性,不管对于大部分人还是对于植物本身来说,名字确实没什么意义。然而,当我俯身,细看,辨认,记录,我想,这虔诚之感,这意义,就在于我给予了植物尊重,与它交流,得到生命之间的共鸣,也是对自然表达的一种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