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路上

车辆行驶在田间马路上,窗外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很多播种早的麦子,已经是一片青绿了。深秋的天气,已经日渐寒冷,道路两旁的杨树已经落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

再往前走,就是村落,农家收割完的红辣椒,斜倚在墙根,静静的绽放着大片的火红。还有一些棉花,被紧紧排在树林里,露出白白净净的笑脸。农家院里的红柿子还零星的挂在枝头,像一个个红灯笼挂在树梢。远处电线上,几只麻雀停在上面,像五线谱上的音符。

这是我熟悉的秋末冬初的农村景象。虽然没有城市的繁荣,但却别有一番亲切。丰收的喜悦与踏实,洋溢在每个农人脸上,眼角的皱纹里盛满大朵大朵的菊花。

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感觉手臂被人轻轻的抓了一下。我回过头,发现身边坐着一位年轻妈妈,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宝宝,小宝宝眼睛清澈如水,还没长牙齿,待在母亲怀里不哭不闹,只有从棉袖里伸出的小手,时不时的抓几下。这么可爱的宝宝,让人不禁感慨新生命的美好。

车往前走,经过一个县城的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司机停下来等。不一会儿变绿灯了,车子又开始前行了。“爷爷,为什么绿灯就走了呢?绿灯不是行人走吗?为什么车也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安静。

一看这个小男孩就是留守儿童,跟着年迈的爷爷,他的爷爷已经是满脸的皱纹,估计他也搞不明白这个问题。或许小男孩只知道书上写过“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至于绿灯到底是车行还是人行,可能他也搞不清楚。毕竟在乡下,红绿灯是稀罕物,他的童年世界里,是没有红绿灯的。

这不是农村孩子的错,只是成长环境造就的。我们也不忍责备他的浅薄无知,因为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红绿灯的问题。就像城里的孩子,不知道大米是从哪来的,不知道花生是长在地下,萝卜吃地下的块根,白菜是吃地上的菜叶,黄豆的种子是藏在豆荚里。在他们眼里这些农作物都产自一个地方:超市。

从小跟着姥爷在市里长大的妈妈,在上初中时候,有一天放学带着她的同学去西流湖边的农田,去偷花生吃。(那时候物质匮乏,所有的孩子可能都干过这事)到了地方,妈妈很快拔掉几颗硕果累累的花生,飞快地摘满了一书包。而她其它市区的同学,在花生叶片上搓了半天,竟然没有。她们很是纳闷,妈妈就告诉她们说花生是长在地下的,在叶片上是找不到的。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我起初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后来慢慢也就理解了,或许是环境不同,在农村孩子还在玩泥巴,刨地瓜烤花生的时候,城里孩子可能在做手工,报兴趣班。你能说谁更幸福,谁更幸运吗?!

车辆颠簸在有些崎岖的乡间小路上,不远处已经炊烟袅袅,我熟悉的村庄出现在眼帘,家越来越近了……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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