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奶奶离开我们已经有6年了,虽然不经意会想起她,即便是见到她的遗像,为了避免大家再次陷入悲伤,我忍住眼泪,后来也从未像今天一样这样伤心过。
许久不去乡下的我,陪着老周回县城看他的父母,我们住在三楼,窗户下是一座一层的老房子,邻居家养了好几只鸡和大白鹅。
那天早晨,我做了一个梦,回到了老家的窑洞里,我还在炕上睡着赖床,奶奶已经带好了围裙,这会儿正拿着昨晚吃剩的小米汤在喂鸡,朦胧中还有她召唤鸡仔的声音,鸡仔们兴冲冲跑到她面前,争先恐后地啄食,喉咙发出“咕咕咕”愉快的声音。
忽尔,好像看到爷爷在清扫院子里面的雪,拿着家里最大的那把扫帚,一夜间也就下了薄薄一层雪,慢慢地,三两下就扫开了。
我赶紧起身,想要透过炕边的玻璃窗,看看他们,但梦醒了,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尤其是听到外面母鸡“咕咕咕”个不停,我已然分不清楚现实了。
随即老周也醒了,我想压抑一下情绪,便打开手机玩起了消消乐,可是我发现,我无法停止思考,甚至还有了些许错觉,我把老周带到了奶奶面前,就在奶奶临终前,她看到了,笑了。
然后泪水就像是崩了的水坝,止不住地往外涌,我很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也许是因为有遗憾,我总觉得奶奶像我的妈妈一样,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她不会离开我,等我挣了钱,就带她一起去生活。
可天不随人愿,尽管大家都说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我心里依然觉得太过遗憾,我长大了,结婚了,她都没有看到啊。
写这篇文字,我用了很大的力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