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梁山好汉晁盖(5)

       戴宗下山侦察敌情回来报信,说曾头市是如何的狂言妄语外加诸多挑衅,实实在在不把我梁山放在眼里,还出言侮辱我众位好汉,晁盖心中大怒道:“这畜生怎敢如此无礼!我须亲自走一遭。不捉的此辈,誓不回山。”宋江道:“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轻动,小弟愿往。”晁盖道:“不是我要夺你的功劳。你下山多遍了,厮杀劳困。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却是贤弟去。”不是我要抢你的功劳,你的功劳已经太多了,已经多到了盖过我这个一把手了,你再带兵取得胜利,梁山上就该没我存身的位置了,等我刷完这波存在感,让大家都知道我晁盖才是梁山之主后,以后有事儿再派你去立功。宋江苦谏不听,晁盖忿怒,便点起五千人马,请启二十个头领相助下山,其余都和宋公明保守山寨。此时的梁山上,各位好汉已经超过了一百多位,就剩下卢俊义,索超,关胜,燕青几个人没有上山了,晁盖只带了二十位头领,还用了请启二字,那就是祈求了二十位头领,智计百出的吴用,呼风唤雨的公孙胜都拒绝了这次出征,这两位可以说能够保证随时针对不同的情况调整战术,没有跟晁盖去,这说明了晁盖能调动的人手已经很有限了,带去的二十位头领,基本上都是晁盖以前的亲信,另外几个说不定就是跟着去掺沙子的,杨雄石秀两人还差点被晁盖给杀掉,跟去之后会不会背后放冷箭都说不定呢?从出征的名单上就已经奠定了失败的基础。

      晁盖帅军要去攻打曾头市,宋江与吴用、公孙胜众头领就山下金沙滩饯行。饮酒之间,忽起一阵狂风,正把晁盖新制的认军旗半腰吹折。众人见了,尽皆失色。吴学究谏道:“此乃不祥之兆,兄长改日出军。”在心理上先给晁盖一个下马威,宋江劝道:“哥哥方才出军,风吹折认旗,于军不利。不若停待几时,却去和那厮理会,未为晚矣。”二把手,三把手先预祝你出师不利,晁盖的失败已经开始了。晁盖道:“天地风云,何足为怪。趁此春暖之时,不去拿他,直待养成那厮气势,却去进兵,那时迟了。你且休阻我,遮莫怎地要去走一遭!”宋江那里违拗得住。晁盖引兵渡水去了。宋江悒怏不已,回到山寨,再叫戴宗下山去探听消息。

       到了曾头市,晁盖与众头领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约有七八百人。当先一个好汉,戴熟铜盔,披连环甲,使一条点钢枪,骑着匹冲阵马,乃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是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如何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晁盖大怒,回头一观,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那人是梁山初结义的好汉豹子头林冲。两个交马,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曾魁斗到二十合之后,料道斗林冲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林冲勒住马不赶。晁盖领转军马回寨,商议打曾头市之策。林冲道:“来日直去市口搦战,就看虚实如何,再作商议。”林冲是个会打仗的。

       次日平明,引领五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曾头市上炮声响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着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史文恭这货是曾头市的总教头,还是有点分量的,不得曾家五虎个个武艺高强呢。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参、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那匹却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着对阵骂道:“反国草寇,见俺陷车么?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上东京,碎尸万段!你们趁早纳降,再有商议。”这话很狂妄,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格。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众将怕晁盖有失,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林冲、呼延灼紧护定晁盖,东西赶杀。林冲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来收兵。看得两边各皆折了些人马。晁盖回到寨中,心中甚忧。初战不利,这一波存在感不好刷啊。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宋公明哥哥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这几句话很可能是呼延灼说出来了的,这家伙是宋江的铁杆,这个时候提起宋江,着实的给晁盖心里添堵,老大,你不行啊,梁山这杆大旗还得宋公明哥哥才能扛得起来了啊。人家宋江下山,梁山上的主要人物全部出动,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晁盖现在带了区区二十位头领,调不动人马心里本来就郁闷,现在还出战不利,晁盖的心情要是好才怪。晁盖只是郁郁不乐,在寨内一连了三日,每日搦战,曾头市上并不曾见一个。

       第四日,忽有两个和尚直到晁盖寨里来投拜。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个和尚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啰唣,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小僧已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特地前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曾家五虎一天很闲吗?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还是闲的蛋疼没事跑到一座寺庙里去敲诈勒索,这明显不符合逻辑的说辞晁盖竟然信了。晁盖见说大喜,便请两个和尚坐了,置酒相待。晁盖心里也是急了,这场战斗要是不能得胜,那自己在梁山上真的就没有地位可言了,所以失去了基本的谨慎。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面对战事,林冲的脑子还是清楚的,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和尚道:“小僧是个出家人,怎敢妄语!久闻梁山泊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因此特来拜投,如何故来啜赚将军?况兼曾家未必赢得头领大军,何故相疑?”晁盖的耳根也有点软,几句马屁就拍的找不到北。晁盖道:“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今晚我自去走一遭。”林冲道:“哥哥休去,我等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在外面接应。”晁盖道:“我不自去,谁肯向前?你可留一半军马在外接应。”兄弟啊,我是来刷存在感的,要是不亲自上,还怎么刷存在感啊,以后谁还服气老哥我啊。林冲道:“哥哥带谁入去?”晁盖道:“点十个头领,分二千五百人马入去。十个头领是:刘唐、阮小二、呼延灼、阮小五、欧鹏、阮小七、燕顺、杜迁、宋万、白胜。”带的这几个人也算比较强了,所以林冲再没有阻止。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銮铃,军士衔枚,黑夜疾走,悄悄地跟了两个和尚,直到法华寺内看时,是一个古寺。晁盖下马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和尚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僧众?”和尚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晁盖道:“他的寨在那里?”和尚道:“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弟兄屯军之处。若只打得那个寨子时,别的都不打紧,这三个寨便罢了。”晁盖道:“那个时分可去?”和尚道:“如今只是二更天气,再待三更时分,他无准备。”初时听得曾头市上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和尚道:“军人想是已睡了。如今可去。”和尚当先引路。晁盖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着和尚。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看四边路杂难行,又不见有人家。军士却慌起来,报与晁盖知道。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齐鸣,喊声振地,一望都是火把。晁盖众将引军夺路而走,才转得两个湾,撞出一彪军马,当头乱箭射将来。不期一箭,正中晁盖脸上,倒撞下马来。却得呼延灼、燕顺两骑马,死并将去。背后刘唐、白胜救得晁盖上马,杀出村中来。村口林冲等引军接应,刚才敌得住。两军混战,直杀到天明,各自归寨。

       林冲回来点军时,三阮、宋万、杜迁水里逃得性命。带入去二千五百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跟着欧鹏,都回到帐中。众头领且来看晁盖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急拔得箭出,血晕倒了。看那箭时,上有“史文恭”字。林冲叫取金枪药敷贴上。原来却是一枝药箭,晁盖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林冲叫扶上车子,便差三阮、杜迁、宋万先送回山寨。其余十五个头领在寨中商议:“今番晁天王哥哥下山来,不想遭这一场,正应了风折认旗之兆。我等只可收兵回去,这曾头市急切不能取得。”呼延灼道:“须等宋公明哥哥将令来,方可回军。”晁盖在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意见?还要等宋江的命令才能行动,这呼延灼可真没把晁盖放在眼里啊,难道晁盖面门上的这一箭就是呼延灼射的?仔细一想,黑暗之中,史文恭有这么好的箭法,直接就射中了主将晁盖的面门?很显然只有近距离才能射的这么准,才能精确命中,晁盖中箭的时候,只有他和燕顺在场,他两人都是宋江的亲信,燕顺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所以,这呼延灼嫌疑最大。对于要等宋江命令的提议,其他人竟然也深以为然,可见梁山上已经全是宋江的亲信了,退不退军,送走晁盖之前听一下晁盖的意见很困难吗?即便是他不能说话,点头摇头应该没问题的,可见梁山上已经没人把晁盖当回事儿了。

        当日众头领闷闷不已,众军亦无恋战之心,人人都有还山之意。当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十五个头领都在寨中纳闷。正是:蛇无头而不行,鸟无翅而不飞。嗟咨叹惜,进退无措。可见林冲也指挥不动这些人了,应该是有人专门交代过。忽听的伏路小校慌急报来:“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林冲听了,一齐上马。三面山上火把齐明,照晃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林冲领了众头领,不去抵敌,拔寨都起,回马便走。曾家军马背后卷杀将来。两军且战且走,走过了五六十里,方才得脱。紧急时刻,林冲还是强行发挥了第四把交椅的作用,紧急撤离。计点人兵,又折了五七百人,大败输亏。急取旧路,望梁山泊回来。退到半路,正迎着戴宗,传下军令,教众头领引军且回山寨,别作良策。众将得令,引军回到水浒寨上山,都来看视晁天王时,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宋江等守定在床前啼哭,亲手敷贴药饵,灌下汤散。众头领都守在帐前看视。当日夜至三更,晁盖身体沉重,转头看着宋江,嘱付道:“贤弟保重。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言罢,便瞑目而死。

       晁盖此人,喜爱刺枪使棒,不结婚不成家,也是为了更好地练武,所以武艺高强那是必须的,而且力大无穷,有托塔天王的诨号,说他仗义疏财,有明证的就是他自己说的资助过白胜,其他的未见有任何仗义疏财的确切实证。给雷横银子,那是权钱交易的明证,可不是什么仗义疏财。刘唐说山东河北一带做私商非法买卖的都来投奔晁盖,可见晁盖本身就是当地的一霸,周边做非法买卖的都和他有关系,不是提供保护,就是参与其中分成,绝对不会白服务的,或者晁盖本身就是那个走私团伙的头目,刘唐的意思,只要违法犯罪的勾当找晁盖那就对了。喜欢结交江湖好汉,名气比较大,但是连近在咫尺的阮氏三兄弟也不认识,有些名不副实,遇事就找吴用出主意,基本上不大会动脑子,只有一身蛮力,抢劫生辰纲能做到老大的位置,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地头蛇,家里是地主,庄客比较多,有人,年龄比较大也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听进去别人的意见,只要是吴用订好了计谋,直接就开干。基本上没有啥心机,宋江来报信,直接就把其他六人出卖给宋江,说的那叫一个清楚,籍贯出身来历都给交代清楚,这也是后来自己的铁杆全都背叛了他跟了松江的原因吧!遇事没有城府,一听官兵要来捉拿,就先慌乱了,宋江让他三十六走为上,却不知道应该逃去哪里,吴用说先逃到石碣村阮氏三兄弟那里再说,晁盖只担心那里太小,无法容身,全没有想到石碣村对面就是梁山,可以投奔去当土匪的,可见晁盖此人做事根本就没有长远计划,属于得过且过的那类人,听到官军已经追到了石碣村,吓得就叫了起来:“我们休走。”我们这回跑不掉了,没有领导人镇定自若的风范,林冲火拼王伦,把他推上了第一把交椅后,主要还是他是七人抢劫团伙的带头大哥,此时坐上这个位置最为合适而已,成了一把手后基本上就成了提线木偶,一切都有吴用来设计,晁盖当起了庙里的菩萨,唯一定的政策就是只劫财不害命,稍微有点仁慈之心,直到发现梁山上的兄弟们只知道有宋公明,不知道有晁天王,后来所有来投奔的好汉们,都是冲着宋公明的仁义来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想要刷一波存在感,杀掉损坏梁山名声的杨雄石秀两人,众人异口同声的反对,戴宗直接就威胁起来了,晁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夺回梁山的掌控权,不管不顾就要亲自带兵去攻打曾头市,可惜响应者寥寥,只请出来了区区二十位头领,就连吴用,公孙胜这两位自己本来的铁杆兄弟都不愿跟着去,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失败,这个安排,也许是梁山上的绝大部分头领,已经认定晁盖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梁山的发展,已经到了不得不除去晁盖的地步了,所以,晁盖唯一的一次亲自带兵的正式出征,显得凄凉,落寞,几无人支持的地步,接下来的行动,几乎就是注定的,晁盖面门中毒箭,很像是被自己人就近射了黑箭,只是让史文恭背了黑锅而已,林冲安排人送晁盖回山寨,本来团队的指挥权就应该是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林冲,这是最基本的规矩,但是对于是否应该撤回去的决定,呼延灼却说要等宋公明哥哥的将令方可回军,这不但是把晁盖没有放在眼里,而且也把林冲视为晁盖的铁杆而排斥了,晁盖到死也只是个孤家寡人,为了阻止宋江坐上梁山的第一把交椅,晁盖留下了最无可奈何的遗言:“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遗言,最多也就是给宋江的心里扎根针,让宋江难受而已,根本就阻止不了宋江成为一把手,林冲火拼王伦的时候就说过,‘这梁山泊须不是你的’,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晁盖,这梁山须不是你晁盖一人的,你死了后还轮不到你来安排梁山的第一把交椅,晁盖死不瞑目。总而言之,晁盖此人,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毫无心机,有钱豪横,违法犯罪的事情没少干,很可能上梁山前就是当地he势力的头头,偶尔心存善念,没有城府,不善于笼络人心,空有其表,空有其名,最后,还死得很窝囊,死了之后在梁山上连个名字都没有了,和王伦一样,成了一瞬间的过眼烟云,消散的无影无踪,是个悲剧性的过度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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