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裁缝铺开张
一天,杨三妹对正要出门去俱乐部的张寅生说:“寅哥哥,你现在是一名特聘技师了,穿的着装还象读书时那样,我看有点儿不太相称哟!”
张寅生低头一瞅,抬头朝三妹无奈的一笑,说:“没办法。家中的衣服都是这种样子!换不出花样来!”
“那么让你爸去县城帮你买两身呗!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场面上走走,总得要象一个样子吧?你这样出去,人家会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杨三妹劝戒道。
“我爸也象你这么说过,但他去县城看过了,男人款式本来就没有女款多。加上一些西装什么的,不适合穿着去干活!如果要干活就得先去换衣服也是一挺麻烦的事。依我看,将就点算了!”张寅生无可奈何地叹息道。
“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心想事成!”杨三妹接着把让张寅生自已去县城买一些合适的衣料回来,自己可以按他的要求帮他缝几身衣服的想法告诉了张寅生。张寅生听了很高兴,但他转念一想:手工缝制的衣服太麻烦又不好看。他想到这里就又犹豫了。
杨三妹此刻对张寅生的想法了如指掌,她把自家有现成的缝纫机,自已从小就帮父亲做过下手,能称得上“半个裁缝”,等等一切都讲给张寅生听了,张寅生听罢大喜!激动地说:
“三妹,如果你真能帮我做一身工装,那我马上就去买衣料。但是我对这些事情都是门外汉,怕买错了,你做起来不顺手的吧?”张寅生又犹豫了。
而杨三妹听了正中下怀,她答应陪他去一趟县城。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第二天上午,俩人搭乘了在外江船埠的客轮去了趟县城。回镇时,俩人都双手提了大包小包,说说笑笑,让人看了宛若一对小夫妻!
三妹果然心灵手巧,连做两天拿出了第一套灰色卡其布的茄克式工装。衣体合身,做工精细,上衣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口袋,可以放一些小工具、小笔记本和钢笔、卷尺什么的。并在左手臂的外侧用手工绣出了一个漂亮的五彩臂章图案!使整条上装成了一件“有品牌的”又有气魄的茄克装!
下装为了方便蹬下身干活,做得宽松舒适。后面和两侧都有大小不一的工具袋,为了吃重牢固,三妹都对这些口袋缝了双线!可以放一些搬手、小钳什么的,並在袋盖的上面特意留出了口子,以防超长的工具放在口袋里盖不了盖,又怕它掉下来!匠心独具!
那天三妹把做好的工装拿过来让张寅生试穿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地方需修改?张寅生看到工装十分满意:新式,大气,舒适,实用!张寅生穿上工装对着大衣柜上的穿衣镜前看又后看,看不出不妥,只感到满意。
张寅生偷偷的瞄了一下正在边上眼中充斥期待焦急神色,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和每一个神色变化的杨三妹,故意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哎一一哟!”吓得杨三妹脸色大变,目瞪口呆!
然而,张寅生却接着又慢悠悠地说:“美死我啦一一一!”再偷看一下杨三妹,只见她的脸色急骤由白变红,羞色泛起,泪花晶瑩一一一哭了!张寅生赶紧过去忘情地拉起她的双手,连连道歉:“别哭,别哭一一一我给你开玩笑的嘛!”杨三妹趁势靠在他的胸前,幽幽地娇嗔一声:“你坏!”並仰面向他望去……
张寅生第一次念想亲吻一下眼前这个女孩的冲动。只见她泪眼中充满着期盼的神情,楚楚动人,令人心动万分!张寅生想吻她,却在脑海中突然蹦出张二雅冷漠的双眼!他暗叹了一口气,放开了她的双手,双臂环抱着杨三妹那柔软的细腰,紧紧的搂在自已的怀里,杨三妹那软软的暖暖的胴体给他传递过来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受:象一团火钻进了他的体内,膨胀着,越来越热,直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一样的感觉……
张寅生的父亲张信儒已经正常上班了。晚上,看到自已的儿子满怀喜悦地正试穿着新工装,对着镜子前前后后照个不停。他说:“看你美的!儿啊!娶媳妇就要娶这种姑娘,才能真正幸福!用金钱去买来的谁都可以做得到!而溶进一针一线里的爱,才是千金难买的呀!”
张信儒的话虽然语调不高但份量却很重!这几句话深深地震憾了张寅生的心灵!他从自已的妈妈身上想到了张二雅的将来,再从张二雅的言行想到了杨三妹的所为。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到自己确实需要拥有一个真爱自已的,同样自已也真心喜欢的女人。否则,自己的心灵的某一角落总是空落落的。透着寒意!迫切需要有一种情感的温暖来填补它。
张寅生穿着新工装出现在俱乐部,引起了人们的注目。张二雅第一眼看到了这个“陌生的张寅生”就使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他现在的形象和精神状态与她脑海中的印象已经大不一样了。
除了衣装大不相同外,更大的差异出现在精神状态上。以前那憨厚而无主见的张寅生现在变得自信而果断了。这固然有技术权威的因素内在,但从他对工作的热情和专注劲中,更能让人看出了他对自己向往的生活和所爱的人的追求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执著!
这种感觉张二雅以前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过。想到这里,张二雅的內心总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她第一次真切地预感到:自已也许会在某一天,最终失去那自已多年倾注自己深厚情感的那个最爱的人一一一张寅生!
同时,张寅生的新工装出现,无意中引领了小镇青年的一种时尚的追求。张寅生仿佛己经成为了杨三妹套装缝制的活广告!
一个星期内,有三个青年去了杨三妹的家,要求定制相似的套装。令杨三妹和其母亲不得不考虑是否应该在自已的家里专门腾出一间用于杨三妹缝制服装的专门场地?同时,杨三妹也已经看到了自已生活今后奋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