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我们读你
李芳桃妖已将春色勾描的十分妩媚
莺燕竞相在枝头高歌
更将春光扮相的十足风流
我们遥望春水闪着粼粼的波光
而你
是立志要做抗阉儒士的孩童
二十岁的进士既便是杜撰用典
也藉着令人叹服的勇气
七百里三峡水路,从此便有了煮酒诗行
有了飞泉飘乱雪,怪石走惊骖
有了操笔赋诗的冻吟书生
那时,我们便停下来听春风软语
来记取你的
风流岂落他人后
春风得意马蹄疾
夏天,我们读你
隐居了多年的蝉开始破土羽化
不曾止歇的鸣叫使天空暴躁得大雨倾盆
这时我们或许可以得到几分清冷
而你
却凝望着别后雪地痩马踏残的月影
有了飞鸿踏雪泥的心神游离
喜雨亭的同乐,火焰般与神魔争辩
那时,我们便停下来看风过的云
来记取你的
西风迫吹帽,乡愁牵绊倦行客
明夜月短松岗的十年生死两茫茫
秋天,我们读你
焦躁的叶已经红了脸纷飞在风中
而菊已开始在东篱绵延黄色
桂花正点点委落满院飘香
这时我们或许可以放任自己成全一次悲秋
而你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赤子般狂放吟啸在苍茫大地
度着柏台霜气月低沉的难眠夜
那时,我们便停下来品雨过的窗
来记取你的
拣尽寒枝不肯栖的寂寞
你的位卑未敢忘国忧的慈心
你月下独舞的凄清
冬天,我们读你
红泥小火炉鼓动着绿酒的热情
雪窗外的梅花疏影暗香独占
三杯两盏或许会牵引出我们久违的泪水
而你
在人生高处短暂停留后
又坠落于南行的风中
这世界由来得黑白分明,容不得理性的灰
于是一路走到了海南的蛮夷
当头顶着西瓜行走在田间
当屈居陋室被猎鹿人敲响房门
当海南召回诉说隆重的欢迎折杀你
那时,我们便停下来让炉火烤干心情
来记取你的
不与梨花同梦的知音人各天涯
天容海色本澄清的不老豪情
岁月轻浅地流淌
窗外是亘古的朗月清风
常州的风吹尽了你的浩然正气
让你的名字自此成为一个记忆
而真正的你却藉着那心灵的愉悦
藉着那佛性的快乐
融入了千年的风
并披上彩云与之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