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艺|复杂而温暖的草木染

嫩绿丝巾是春天七里香的魔法,红褐桌巾是炎夏老榕树的新作,鲜黄抱枕是秋日福木的馈赠,紫灰提袋是初冬菱角的贺礼... 還有,欖仁的落葉,廢棄的洋蔥皮、玫瑰花材,過期的茶葉、咖啡、決明子,野地裡的咸豐草,中藥材的茜草根……全都可化身為隨手即得的天然染材。 《四季缤纷草木染》

草木染,亦称植物染,采用天然植物、中药材、花卉、蔬菜、茶叶制成染料,为织物染色。蓝染、扎染、蜡染、蓝印花布等均属此类。草木染取法自然,无污染,染出的织物色泽纯净柔和,散发草木清香。初经水洗,虽略有褪色,但正如岁月漂洗后的颜色,有一种宁静的、生活的味道。

当了解这项手艺之后,我被那些温润、纯净的色彩深深吸引。虽然制作的过程多显得粗鲁,但最后晾晒在阳光底下的布料所透出的颜色,令人惊叹。如同融合了植物身上所有的精气:温度、色泽、呼吸……那些颜色总是复杂而温和,是活的,好像连生命的迹象都被保留了下来。植物的色彩是大自然的恩赐,当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方法将这样的赐予摄取,并最后归还自然,那应该是最好的事了。

人类到了十九世纪中叶才发明合成染料,所以在此之前的长远历史中,人们都是从天然材料中取得天然的色彩。天然染料包括矿物染料、动物染料与植物染料三类,其中又以植物染料的使用最普遍,可以利用的染材种类也最丰富。草木染取材于自然,使用过后色素能分解而回归于自然,这种自然资源永续利用的作法。

早在商周时期,人们就已经掌握了相当水平的这种染色技术。我国古代使用的主要植物染料有:红色类的茜草、红花、苏枋;黄色类的荩草、栀子、姜金和樻米;绿色类的冻绿(亦称中国绿);蓝色类的蓝草靛蓝;黑色类的皂斗和乌桕等等,它们经由媒染、拼色和套染等技术,可变化出无穷的色彩。

大自然的种种皆含有奥妙的色素成分,从植物来说,随着植物种类的不同、地理环境的不同、生长条件的不同、季节的变化、纬度与海拔的差异,都会产生不同的色彩变化,各种色彩皆独特而动人。草木染不但可以染出高彩度的鲜艳色,更可以得到许多细腻的中间色,并且,透过不同染色次数与不同色相的复染,可以染出更典雅隽永的色彩层次。

通常植物开花会消耗大量养分,所以多数植物选在开花前染色都可以得到不错的效果。春季草木萌芽,多数的嫩叶色素不足,所以比较适合染四季常绿的树种;夏秋是植物生命成长茁壮的最佳时节,所以也是草木染色工作者最理想的染色季节,蓝草的采收与制靛也是在夏秋进行;冬季可以捡拾落叶,青刚栎、落果等物用来染色。平时如果多准备一些干材备用,如洋葱皮、茶叶、咖啡、茜草、槐花等,在冬天及春天染色就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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