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首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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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歌于我有很神奇的感觉,那是一种类似于前生的记忆。

这种感觉给人以一种虽然非常久远但是又莫名熟悉的印象。从初中的时候起,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每次听到这首歌的旋律,脑海里都会浮现一个画面,每当此时,我都会拼命去搜寻我的过去,想找到类似的经历,但都是一无所获。

这是一首很老的歌,名字是《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这首歌出现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我还不到10岁,不属于歌里所唱的群体。我上初中的时候,已是八十年代末期了,这首歌已经流行了近十年。已记不清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间和当时的场景了。我一直难解的是我对这首歌的熟悉感,还有那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从八十年代初期到末期这近十年的时间,我是从小学到初中,一直生活在农村。我们那儿是丘陵,没有歌词里所描写的风景。在那个年代,听歌的渠道是单一的,只有收音机。在收音机里听歌是要靠“缘份”的。所以,在整个八十年代,我并没有经常地处在这首歌旋律的笼罩中,那我头脑里的画面是哪里来的呢?难道只是歌词和旋律带给我的想像吗?如果只是想像,但那种想像出来的画面为什么有那么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每当歌声响起,头脑中出现这个画面,我都从心里觉得我是去过那么一个差不多的地方,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难道也仅仅是歌词或者旋律的作用吗?

这首歌中最感动我的歌词是这样几句:“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每次听到这几句词,在那熟悉的旋律中,我浑身都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从头到脚,麻麻酥酥,那种难以言说的似曾相识的美好的感觉都让我心醉神迷:春天,暖风拂面,阳光洒满全身,天空白云流转。一群年轻的身影,张张青春的面孔,阵阵欢快的歌声。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这是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华。这样的美好不属于我的少年时期,不属于我的八十年代。但是这种美好的感觉却像在我心里生了根一样,每当这首歌出现的时候,她都会发芽生长,让我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美好世界里。

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的时候,我每每会有一种失落感,说得夸张一点就是绝望感。这种失落绝望的感觉来自于现实中它的无可寻觅。那种你曾经有过,但已经永远失去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感觉在这首歌明快的旋律中和那种美好的感觉在我的心中交织在一起,复杂得难以言传。这种感觉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最为强烈,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生的逐渐成熟,失落绝望感觉在减轻,但美好的感觉依旧厚实。

这种美好的感觉,这种青春的记忆,为什么会和这首歌完美无间的融合在一起?或者是另外一种可能,这种美好的感觉,青春的记忆,只是这首歌带给我的体验,和我真实的经历毫无干系。我似乎有点“庄生梦蝶”的味道了,难道千载之下,我和庄子遇到了相似的人生体验?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都是心与物的交融,大自然中的“物”千奇百怪光怪陆离,而人心看似单一,其实人之一心并不比大自然的万物简单,所以,“心”可以和“物”相融相和,甚至,“心”可以包融“万物”。

我在文章开始的时候把这种感觉说成是“前生的记忆”,有点太浪漫了,浪漫得近似虚无。也许,这一切只是这首歌的神奇作用。可是,如果我的内心中原来空无一物,就像这首歌的旋律传到顽石之上又被弹回,那我的心就会同顽石一样不会起丝毫的涟漪。可不同的是,当这首歌响起,就会在我的心中掀起“波涛”,让我的心动荡不已。这肯定是在我的心中原来有的什么东西被这首歌唤醒了,或者,至少可以说,在我的心和这首歌之间,肯定有一些相似的东西,如此一来,当歌声响起,心才会产生共鸣。

那么,我的心中之物是什么?它又来自哪里?这肯定是一个虚无到没有答案的问题。但另一面却很清楚,毫不虚无,这另一面就是这首歌里有什么?这是很容易找到的。是不是可以说,这首歌里有的,也就是我的心中有的。那么,这首歌里有什么呢?青春、阳光、温暖;理想、拼搏、欢乐;友谊、爱情、笑语……似乎,这首歌里有着数不清的美好的东西。这些美好的东西是不是也以某种形式先天地存在于我的心中,只等着这首歌的来临,这样一想,人生是一件多少浪漫的事啊!

“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相信在这首歌刚出现时,人们唱着这句话,一定会觉得很遥远。但是,到今天,从这首歌的产生,时光倏忽已过近四十年。两个二十年过去了,那些“再相会”的人该洒下多少欢笑和泪水啊!在人世的欢笑和泪水中,不知不觉间,我就从一个懵懂少年走到了不惑的中年。四十年来,世界变化了很多,人生亦然。不变的是这首歌,是这首歌带给我的那种感觉。

人生百年,但,一首歌能“活”多少年?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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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歌词: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  
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这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  
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但愿到那时,我们再相会,  
举杯赞英雄,光荣属于谁?  
为祖国,为四化,流过多少汗?  
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  
啊,亲爱的朋友们,  
愿我们自豪地举起杯,  
挺胸膛,笑扬眉,  
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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