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空时代—布衣的乌托邦》第二章 艰难抉择
这一天，程启航正钻在地沟里修车，一辆车开了进来，司机下车走了过来，蹲下来看着他说：“忙啊，程师傅”。
程启航放下手中的活钻了出来，“来，来…”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可能是县政府哪个部门的司机，以前这在修过车。
“呵呵，今天我不是来修车的”，这个人说，“我姓马，马德宝，我是县科技局的司机”，他边说边递过来一枝烟。
“谢谢，我不吸烟。”程启航说。
“哈哈，那省钱了呀。”小马笑着说，“程师傅，听说你飞一个什么模型？”“对呀，你也知道啦”
“哈哈，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什么朋友圈的都能看到，你做这个干什么用啊？”于是，程启航把自己的研制飞行汽车的设想说了一遍。
小马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哇，这要研究成功了那可真是好事，又能在天空飞，又能在地上跑，方便又快捷。”他吸了口烟，接着说，“我今天到这出差，我们王局长叫我抽空打听打听，我们科技局就要弘扬科学精神，鼓励科技发展的。”
程启航领小马看了他的模型，并试飞给他看了，“这样也可以飞呀，真是长见识了。”小马惊叹道。
他们在一起谈了很长时间，程启航谈到了主要的困难，缺乏资金技术，缺乏相关的人才，小马表示把这些情况反映给局里，尽早帮助想办法。
科技局的小马司机离开后，程启航继续修车和琢磨如何研制飞行汽车，同时也希望国家能出手帮一把，毕竟个人的能力有限吗。他在这边彷徨不说，那边的马德宝还真当回事认真地办了，把详细情况向王局长介绍了，王局也很晕，“真的吗？我们县真有这手巧的？”
“是真的，王局，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小马同时也不忘了把程启航遇到的困难介绍一下：“局长，我们政府是否能帮助他一下？”
王局长沉思一下说：“虽然我们县财政现在很困难，都快成了工资财政了，但若真的这技术可行，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的”。王局长想了想说，“关键是眼下他的技术是否可行，研制资金到底得多少，这样吧，你今天给程师傅打个电话，明天我们去考察一下。”好的，小马一听，有门！腿脚麻利地去执行领导命令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局长领着孙科长和知识产权科的小张小李塞满一车奔向菁山镇开去。从宽平县到菁山镇以前得小两个点，现在有高速路了就快多了，但也得开一个点多些。到了菁山镇，他们直接开到“小镇汽修”。程启航早就等在门口了，小马介绍：“这是我们的王局长。”
程启航与王局握手，“您好，王局长，一路辛苦了！”小马又分别介绍了孙科长和小张小李他们，程启航与他们一一寒暄，请大家进店里落座。
王局长说：“咱们也不用客套了，说说你的那个创造吧。”
于是程启航把飞行汽车模型拿出来，又对大伙详细讲解，并回答大家的一些问题，然后又带领大家到空地上放飞模型，看着模型灵活地飞行，大家都在思索一个问题，它放大后是否也能像模型那样在道路上自由起降，如果能实现，那是真正实现驰骋于天地间了。
回到了小镇汽修站，王局长说：“属实讲，你这个制作我还是比较震惊的，虽然我对航空不太了解，但这种模型也能飞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程师傅，你觉得你这个飞行汽车从模型到实际的飞行到底有多大胜算？”孙科长问道。
“模型虽小，但证明矩形扇翼的原理可行，那么实际放大化后原理没有变，所以就能提供强大升力，尺寸扩大了，升力就大了。只要尺寸符合道路起降要求，在低速短滑行距离下升力足够大，自身重量尽量小，那么就能实现载人的起降飞行。”程启航恳切地看着大家，“当然，这个过程可能不是一帆风顺，但她是非常有希望的一个研究方向！”他的目光又那么自信。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王局长的身上，他也知道大家在征求他的意见，他踱着步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程师傅，你的这个飞行汽车设想很有创意，我这个门外汉都能看明白。如果她真的能研制成功，远的说对我们国家对这个社会意义重大，近的说对我们这个地区来说更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我们东北以前是老工业基地，现在落后了，像我们县已经没在太像样的企业了，如果飞行汽车研制成功，能带动一大批产业，对于我县搞活经济有重大意义。并且这种模式还有辐射作用，能带活一大片地区的经济。”王局长掏出烟，给会抽烟的都发了一枝，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眼下的问题还不是你这个飞行汽车能否研究成功，而是如何筹集资金，如何更快地把这个研究搞下去看成败。做为宣传和扶持科技事业的政府单位我们有责任帮扶你实现这个梦想，刚才说过，我们县财政有些困难，至于怎么帮扶你实现这个梦想，我还要回去想想办法，以后给你个答复。”
“那就太感谢王局长了。”程启航非常感激。
“你能否预计下你的研究需要多少资金？我们心里好有数，看看怎么帮你解决。”孙科长问道。
“这个吗，我还真没有估计，不过，做这些模型就花光了我这几年积蓄。那么以后具体研制时各个部件从材料到加工可能都不是个小数目，可能有太多失败，所需的资金应该不是个小数目。”程启航说。
王局长与几位同事商量了下，对程启航说：“这么样吧，程师傅，我们先回去，你在家等信，有结果孙科长会联系你的。”说完他们几位上了车，小马发动车子，按声喇叭，离开了汽修站。
程启航送到了门口，望着他们远去，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往后的日子又回到了修车，设计，修车。现在的设计主要是设计载人飞行汽车了，他先按私人飞行汽车来设计，考虑到一般是一家三口，所以设计客舱是串列三个座位，矩形扇翼参考了B级车的尺寸，决定把飞行汽车的尺寸设计成2*5米的矩形，这样飞行汽车可以在任何公路上行驶，并且在城市小区停车位上可以任意停放，使用方便。也就是说，这种飞行汽车与现在世界上的飞机式的飞行汽车不同，不需要（折叠）机翼，正向宽度不大，尺寸就与普通汽车没什么两样，这样的设计适应当前的道路设施，方便使用。实战设计比模型制作更复杂，更辛苦，每一个零件，形状，尺寸，结构等等，这还是纸上谈兵，到了实际会怎样呢？
程启航在这边为生计和设计忙的不亦乐乎，那边的王局长也没闲着，他回去后与同事们汇总了有关扶持民间人士研制飞行汽车的报告，然后给刘县长打电话，报告了此事，刘县长在边江市开会，得等刘县长回来再说。第二天，刘县长回到宽平县镇，召开相关会议，传达会议精神。
大家散会时，他拉住王局长：“王局呀，我现在没事，你过来吧。”王局长到了县政府，到了刘县长的办公室，“老王，快坐下。”刘县长把他让到沙发上，“你说的那个什么飞行汽车我从网上查了，全世界都在研究，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太好的结果呀，你说的那个修车的师傅造的是什么样呀？难道比别人的好啊？”
王局长不慌不忙地拿相关图片和文字资料给刘县长讲解，并通过手机放视频给他看，刘县长看完了若有所思了一阵，“别说，这东西好像从没见着过”，他想了想又说：“老王，你的意思是？”
“想和您探讨探讨如何帮助程师傅实现这个梦想，实际上，这个设计如果成功，那就不仅仅是他的事情了，意义太重大了。”王局长刚掏出香烟，冷不丁想起刘县长不喜欢烟，赶紧想收起来。
“老王，别客气，抽你的，继续说。”刘县长来了精神。
王局长心想“有门”，就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你想想，这个飞行汽车如果研制成功，只要载着人在天上飞几圈，不仅我们这个地区的人知道了，网络这么发达，全国都知道了，感兴趣的肯定来投资呀，我们县的知名度也高了，生产这种飞行汽车，肯定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那么我们这个县的经济就搞活了。……”
王局长滔滔不绝地给刘县长讲发展飞行汽车的好处，刘县长边听边思考着：“老王，听你这么说，这个飞行汽车是个好项目。但咱县的经济情况你是知道的，现在是想方设法把各方面工资保证开出，稳定是大局呀，这个资助民间人士研究科学还得量力而行。”刘县长又想了想对王局长说：“这么样吧，老王，你起草个材料，然后我们召开个会议，让各大局领导都参加，那个程师傅也参加，你让它准备一下，怎么能打动我们这些领导，大伙合计合计，想想办法，争取把这个事办好。”
“好的，县长，我替程师傅感谢您，我马上回去准备，那就不打扰您了。”送走了王局长，刘县长陷入沉思，这个“饼”真是太诱人了，究竟是画的还是烙的呢？
长话短说，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刘县长召开一次特别的会议，开会前，秘书把一份资料发给入会的每一个人，要大家仔细阅读，读完大家明白了这次会议的目的了。会议开始，王局长宣布本次开会的目的，做了有有关本县对发展飞行汽车产业的报告，这次王局下足了功夫，文采不错，把入会的人听得入情入境，如痴如醉。接下来程启航介绍，他拿出飞行汽车模型，结合幻灯片播放图片及视频，讲解本飞行汽车与世界上现有的飞行汽车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自己的更实用更有优势。最后，程启航对出席各位领导提出的问题做出一一回答，虽然他不能肯定自己的研究就能成功，但他的推理分析比较透彻，大家都听得比较明白，往后的事只是下决心了。
程启航退出会议室，耐心等待，会议进入关键的讨论——是否支持这个项目？怎么帮扶这个项目？刘县长在整个会议期间总在默默听，默默记录，他很震惊，一个修理工能有此头脑，有文采，惊叹我县有高人啊。对于大家的讨论，他边听边记，大家的意见主要分两派，一派是这属于民间自发的科研行为，成败难料，我县经济困难，爱莫能助；另一派是尽量帮扶，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不研发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将对我县经济有巨大带动作用。问题的焦点还是些飞行汽车能不能成功？到底要花多少钱？能不能成了无底洞，只见投入不见产出？将来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能否真的那么大？
这时，刘县长发话了：“同志们，对于一个新生事物，我们不一棍子打死，谨慎评估这是好事。但这个新生事物，如果不去实践，就永远不知道成功与否。如果我们不帮扶，任由程师傅自己去解决，相信他能做到，可能成功，但付出代价太大，特别时间上的代价。”刘县长呷了一口水继续说，“如果我们研制成功，就不愁后续资金，栽下梧桐树可以引来金凤凰吗！所以今天找大家来，群策群力，办法总能想出来的。”
听刘县长这么一说，大家认为那就齐心协力，争取这个项目办好。土地局张局长说：“在鸭江大街有些闲置的厂房可以借用，另外我们还可以为他申请小企业补助资金。”科技局、经济局、林业局等纷纷表示解决一部分资金，公安局李局长提议试飞可以用大南环的道路，因为那儿道路最宽，可以做临时跑道，交警可以随时协助。经过讨论，会议形成一致意见，政府出资，成立科技公司，公司性质是国资企业，政府主导，程启航等负责经营。会后王局长拿着决议与焦急等待的程启航对有关决议协商，程启航完全同意公司的性质，他的兴趣就是航空研究，对于公司的命名程启航建议用“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王局长表示同意，就这样“启航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在大家的关注下顺利注册，在鸭江大街南段西侧厂房挂牌成立，程启航为第一任经理，随着资金的陆续注入，一个伟大的时代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