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松下来,连带记忆和感觉也开始崩塌。慢慢地,我陷入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好像无意识地被人牵着走,可能被催眠,记忆也好像被篡改了。身体的感觉也莫名其妙,既是自己,也不是自己。
不,我还不能松懈,我蹑手蹑脚四处走动,希望男孩再和我说话,我迫切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重新感受这里带着腥味的空气,试图找到有用的信息。外面传来几声狗吠,苍蝇在上空烦闷地飞舞,不时听到碰撞墙壁的声音,树影和灯影在黑暗中依稀晃动。
我的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关兔子的笼子,艳丽漆花木格此时正盛开无数浓烈的花朵,花朵渐渐包围了那具干瘪的尸体,从干涩的毛皮里面长出更多的花。每朵花都像长了眼睛一样盯着我,从花里面飞出小小的飞虫。
“跟你说,首先你得知道你是谁。然后才能认出我来。”男孩似乎看穿我的思绪。
我是谁?这个问题仿佛藏在我心里的魔咒,但我决计不再让他指挥我。
“我就是我。”我蹬直了四肢,对声音的源头怒目相向,我相信他一定在哪里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