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细数落花,伴得子归双双飞
沈织真的太久没回过家乡了,上了大学便更是一切时光都在学校。她不是不想或不爱家乡,只是有些害怕,害怕这个有着各种神奇秘密的山村。
"你听,涧水流动的声音",王亮听后,望了望西边的山,除了葱绿色幽松外,似乎高处直下一涧水流,将地下砸出了一个石坑。
"还不错,织儿,你家乡很美啊,被青山绿水环绕的,怎么你不愿回来呢?"王亮露出无邪的笑容,黝黑的脸庞,洁白的牙齿。
沈织举起手上的草帽扇了下风,插着腰说:"王同学,前方无法通行,请脱掉皮鞋,光脚丫趟过去。"王亮很听话地挽裤脚,脱鞋袜。沈织显得很急切,不是急于过河,而是天昏沉沉、黑压压让她窒息,她知道天快黑了,他们大概回不了家了。
"山里阴晴变化真大,这天怎么忽地黑了?织儿,你别怕有我保护你",说完一手搂住沈织,一手握住她的手。他整高她一头,胖胖的手掌,宽宽的肩膀。
"没什么,山里遇雨也是经常的事,亮,不过真的越向前走越让我胆怯。"沈知握王亮的手握得更紧了。
王亮也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看见她没皱眉才放了心。
"终于过来了,这溪沙还真软,一点不饹脚,"说完王亮忙顾着穿鞋,低头,"织儿,你看蓝蜻蜓和红蜻蜓在产卵呢。"
沈知笑了,"哈哈哈,蜻蜓点水多美啊……"天色愈来愈暗了。两人都有些慌张,距家还有好几座山的距离。
"王亮,我们还是去高处吧,这条小路三面环山,觉得咱俩像在盆子里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山上应该有座废弃的古寺,趁月光如霜,我们要赶快爬上西山。"沈织急切地说到,"对了,顺手拾了两个木棍,咱们防身用",她赶忙递给了他。
两个人用木棍探路,一路上只听得到布谷鸟鸣,没有台阶,只有一些人们明显走过的荒路,路上覆盖着青草,一直蔓延蔓延。
"想不到布谷会在夜里叫",沈织皱了一下眉,有些害怕的神态。
布谷鸟的鸣声再加上草丛里的蟋蟀的叫声,两个人都觉得夜很静很静,再望望松间月,已被浮云遮蔽。还好,他们已经爬到了山顶。
寺庙早已破损不堪,由于无人问津,树木长得很茂盛,两三株桃树与李树生长在枯井旁,井口也早已被草覆盖。二人用手机的电筒观察到了庭中的一切。
"怪不得这样的荒寺还有人来,原来是来摘这的果子的。不过这桃树倒没结多少果,多是来摘李子的。"王亮望望地上的李核说。
沈织:"我们就去那个正殿休息吧。"
王亮:"都这时候了,还挑什么正侧。"
沈织:"不是的,正殿还有尊佛像,有了菩萨保佑,我觉得更有安全感。"
"哈哈哈"王亮大笑,又说到"有我在,不用怕。"说完,沈织用木棍在他眼前竖了下,瞪了下眼。
"亮,你那么厉害,就在这井旁站岗吧,以防什么山里的野兽来袭。"
"不用了,我还是陪在你身边更放心。"
二人拿出了行李箱内的床单,依偎着搂在了一起。
"不,我们背靠背聊到天明吧,我手机没电了。"
"好的,我也是,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怕回家乡。"王亮刚说完,沈织便挪向他的肩膀,似乎刚才的淡定消失了。
"王同学,你看,院里好像有辛荑花。"沈织指了指,很自然又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你想到什么,需要我去松月下弹琴吗?假扮下你的王维。"王亮温柔又平静地笑着说。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罢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他。"沈织皱眉以示疑惑不解。
"你是研究王大诗人到了痴呆的程度,织儿,睡吧,星星、月亮还有我这个似太阳般温暖的男盆友在陪着你,照亮你,不怕啊。"说完,摸了摸沈织的头发,望着她的小短发,他知道沈织为了研究,留了八年的长发都剪了。忽地更怜惜沈织了,但那时的她已经睡着了。
沈:"啊,血呀,血呀!"
"没事啦,我流鼻血而已。"
第二天一早,他们沿着北路下了山,又是一路的"布谷,布谷"。二人一路上吃完了寺庙采来的桃子和李子,果核随手捐弃到了山草中。
下了西山,出现了三条小路,两条是沙路,一条路已找不见路的影子。
"走哪条啊?"王亮不解地问。
"走沙路,最左侧那条。"
王亮望了望这条沙路,满是艾蒿,路两旁的艾长到了一人多高,沙上满是干水草。心里想着这的草都快高过沈织了,不禁发笑。
"笑什么?"
"没什么,看到那些干草,想到了齐白石先生的《祖国万岁》而已。"王亮笑着说。
"原来你也那么爱花花草草呀,以前怎么从未发现。"沈织露出狡黠的笑。
"不过王亮,到了这里,我们千万不可以走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沈织严肃地说,以示真诚。
"走散了又能怎样,这大白天的,你能撞见鬼不成?"
"是的,你没想错,就是会遇见。"
"织儿,你一无神论者,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王亮关切地双手摸着她肩膀问。
"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还要追溯到十年前。"
十年前我与父母一同出游,但由于自己贪玩,便落在了后面。
我选择了最西侧的路了,但那条路是没有尽头的,越向前走,两侧的崖岸越高,光亮越来越少,你只能向前跑,因为你相信再幽昧的路也有尽头。
"然后呢,你走到头了吗?"
我跑得很累了,就开始走,那沙路一踩一坑水,发现两侧有很多野果灌木,但你用手摘时,发现所有野果上都盘着蛇,两侧的土岸上仍旧留着细水。
"你怎么样了?没吓晕吗?"
我跑得更快了,不断向前冲,但就是追不上我父母,连他们影子都没有。
"那你是不是选错路了,快调头回去啊。"
我是回去了,但我回头的一刹那,发现崖上有个白衣女子,她在与我一起奔跑,我感到恐怖,就转头跑,但是不仅那个白影跟着我,在身后还有黑狗的叫声,野生大猫的叫声,我不知道为什么追赶我,也不知那女子是谁,也有可能那狗、猫是在追那女子。
我好像听到了"求求你们,放过我……"那哀婉凄怨的声音遍满了东西南北四山,整条路上一直跟随着我。眼睛里所有的绿草鲜花,顿时变成萎黄,独有这艾绿着,崖上遍是土色的蜥蜴,用圆眼睛瞪着你。
"你怎么样了?怎么逃出来的?"
虽然前路没有尽头,但我跑出来了,还见到了我父母。当时我早已讲不出话,似乎处于窒息的昏厥,我躺在妈妈怀里,却仍觉得那白影站在东山东侧望着我。
"那你父母怎么说的,"
他们认为我是迷路罢了,因为朝西侧第一条沙路前走,还有两条路,只是我选错了罢了。但只有我知道,自从十岁那年以后,白影就没离开过我,现在她还在,仍旧身后有黑狗野猫相伴。
"织儿,你在胡说什么,为了消除你的恐惧,我陪你向前走怎样。"王亮坚定地望着她。
但沈织的眼神已经由迷茫转为恐惧了,她的眼里流出泪来,"不,亮,你不要同我走,你会迷路的,而且我甩不掉她的。"
王亮忙抱住她,"没事,织儿,谁都会有童年阴影,过去了就会好的。"
"你以为我未尝试过吗?爸妈带我走过去了,他们还说带我去采南山上的忘忧草。可我问他们南山是什么山时,又都沉默不语。"
"是什么山?"
"孤女山,那山上有早已荒芜了的孤女坟。"
"孤女,是无父无母吗?"
"是,是什么亲人爱人都没有的。"
"那山上有什么?"
"荒草,忘忧草,还有大片不开花、不枯萎的石莲。"
"我们是要回你家的,终是要走这条路,要翻过南山的。我陪你走,相信我,我不会松开你手的。"王亮握她的手更紧了,眼神也更加坚定。
"不,不可以,已经十年没回过孤女山,没再走过这路,你遇到危险怎么办,你不仅是我男友,还是那么多爱你的人的爱人。"
"没事,你看我的肱二头肌,什么孤男孤女都打不过我的。"
"都什么情境了,你还有心情秀肌肉?"沈织不再哭了。
"不哭了,这路上全是齐白石画中的水草,只不过干枯了而已嘛,欣赏还来不及呢?"
沈织不想再理他,一想到自己那么害怕了,他却还在开玩笑,让她很生气。
"你看江草吧,我还要上路呢。"她很急切地向前跑,仍向十年前那样。她开始跑得很快,但越向前树越多、阳光越少,她也越害怕,由快跑变为了快走,并不时地回头,张望王亮是否赶上了,但她忘了,这里的路是弯曲的,峰回路转就不见人的。
树木的枯枝遮蔽了天空,她几乎看不到外面,只能一脚一个沙坑地向前,两旁的岩石已被蚀成了黑色,两侧仍有流水,涓涓静滴,滴在脚面上,她早已脱下水浸透的鞋子,光着脚丫向前走着,仍像以前一样,不知道何时走到尽头。以迷茫,对一切视若无睹的神情向前走着。
"沈织,不要向前了,你没发觉这是个深渊吗?"王亮气喘吁吁地在她身后喊。
沈织这才缓过神来,回头望并奔向他,扑到他怀里哭,并用拳打他的背几下,其实他没什么感觉。
"你怎么现在才赶上,我为等你故意走那么慢,"
"还不是鞋质量不好,两个鞋底跑掉了。"沈织听完王亮的话,望着他穿两个鞋邦,破啼为笑,"哈哈哈哈……"
"别笑了,咱们快想办法出去吧,这路比屈原《离骚》里的还幽昧险隘,比褒禅山还幽暗昏惑。"
"那我们就上下求索吧,仿佛有向上的路,王亮干万别松开我手。"
"织儿,还是我在前探路吧,现在我俩都没有鞋子了,要是有荆棘或石子我帮你踏平。"王亮走到了沈知左前方。
沈织忽觉这个充满书生才情的男生还有那么勇敢又温情的一面,忽然为以前对他不温柔的态度感到自责。
沈织刚抬起眼望他,"一一赤蚚子,看",沈织小声说又害怕地指给他看。
"蜥蜴嘛,织儿你这方言啥时改改"。
沈知用手拧了下他,"你看它爬向哪儿了,这里到处是水,黑黑地,我没戴眼镜。"
"那还用说嘛,蜥蜴都是有保护色的,它要与周围环境一致,这里的石都是黑色的,只有土地与荒草才有的颜色。"
"跟着它,我们就能出去了。"
两个人跟着赤蜥找到了一条小径,爬了上去。
"哇,好开阔呀,有好多干草和石莲呀!"王亮放声喊。
"你看,那株果子,简直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沈织吃惊地指向西南角。
西南角有丛漂亮的植株,小叶,分枝很多,结着圆米粒大小的果子,让人惊讶的不是果子太小,而是这果子有四种颜色,血红,鹅黄,草绿和暗紫色。
沈织摸摸又嗅嗅这果子,"真香甜,这便是我在梦里常吃的四色子。"
"你确定这可以吃吗,织儿,这是我这个博物家都没见过的野子啊。"
"当然能吃了,我经常吃的。"刚说完,一把把刚摘的四颗不同色的果子送进了嘴里。
2.月落乌啼,断肠人远隔天涯。
柴房里关着一个人,被捆在柱子上,嘴巴也被塞上,早已没有力气喊叫了。脸上淌着泪水,绝望地看着窗纸洞透出的外的景物。
已近向晚,她只能望到墙角的蛛网,蛛网上罩着一只红蜻蜓,由开始地颤动挣扎到丝毫不能动弹。一只黑黄红色相间大蜘蛛正爬向它……
柴房里的她看着看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又仿佛听到了哭声、闹声、钟声,是谁去世了吗?这是谁的葬礼,闭上眼睛,她的思绪倒回了十年前。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悔,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江杏,你再接着读嘛,江杏。"
"是谁这么大胆哪,你们两个小丫头,让你们读家塾,竟学了这些不衿持庄重的诗来。"
"爹爹,我们知错了。"江杏急忙跪下。
"江杏,碧桃,你们仅仅八岁,便这样春心萌动急求庶士,日后可能招致狂蜂浪蝶牵绊之祸。"
碧桃忙挽住其胳膊说:"爹爹,都是江杏不好,她硬要教女儿读的。你要罚就罚她吧。"
"江杏,是这样吗?"
"是,是我不好。"
"江杏,十年前的春天,我从江边把你捡来,那曰江边杏花开得正繁,故为你取名江杏,十年来,见你聪敏好学,但却不遵《女德》、《女训》,你又怎可让我放心,我刘某人就你们这两个女儿啊。"
"江杏听凭爹爹处置。"
"好,我这就罚你到西山寺清修,看破尘事再归。"碧桃躲在他父亲身后偷笑,并得意地眼睛上挑望着江杏。
"好。"江杏低头,眼中含泪,欲滴未滴,咬住嘴唇忍住了。
"让春鸠同你一起去吧,以便在外有个照顾你的。"
江杏与春鸠走了一整天的山路,看了一路的松树,一路的落花,听了一路的布谷鸟鸣。
"大小姐,为什么你什么都要让二小姐,明明是她犯了错,你还要替她受罚,这么荒僻的寺庙,您怎么挨得住。"春鸠愤愤不平地说到。
"没事,春鸠,我的一切都是刘家给的。就算把我的一切收回,我也认了。"江杏垂下头继续走路。
"这就是西山寺,春鸠,你看,并不荒凉呀。"
"的确比想象地好,不过小姐,这山寺未免太险了吧,四面环山且连接三条大江。"
"不险,壮哉!"
"我们就住正殿,大佛脚下吧,便于诵经与清修。"
"什么声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听到了南山上泠泠的琴声。
"感觉这琴声似风入松又似暖阳解衣带,甚妙。春鸠,你留在这,我去下山看看。"
江杏未找到去南山的路,却硬是自己踏出了一条,山下江面恰好有船,由于兴致很盛,划船也不觉累。
发现南山的松竹林中,白石凳上,恰坐着一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在弹琴吟啸。松风吹拂起他的发带,江杏拄着松树,偷看着他的背影……
十年后。
"春鸠,我去这四面山中采些山珍,你留在庙内诵经。"一大早,晨雾还未散时,江杏对床下酣眠的春鸠说。
春鸠似醒非醒,望望阁内的小姐说:"采山珍还要穿这么漂亮的纱裙吗?"
"春鸠,你先睡吧,对了,不要忘记扫院里的落花落叶什么的。"
"什么小姐,你一去一整曰,不让我跟从不说了,你还让我干活。"春鸠抱怨道。
"回来我为你做羹汤还不好吗?"江杏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她仍旧抄后山的小路,踏过一路的野山菜,在充满药草香的空气里乱奔,身着白纱裙的她,似一泓清水,流窜到山下,开始向南山方向划船,上了岸本想直奔松竹林,却被槐花林里山鸡鸣声吸引。江杏便转弯向西南槐林了。
"他最爱吃这里的野鸡蛋了",江杏心中这样念着。
"救命啊,救命啊!"
江杏望去,只见一家仆模样的青年男子在呼救。
"怎么了?"
"快救救我家老爷,他从山顶上一直滚落到了这里。"那男子指指横卧在绵密山草上的人。
江杏望了望此处地形地势,又摸了摸山草,望了望山顶上新开的田地,土仍是湿润泛橘红的。
"你家老爷没事,整片地方都绵软的像床垫子。不过,这里没树荫,他可能是热晕了。"
"你快背他进到旁边的槐花林,我去找水。"江杏说完便又折返下山去。她先取了大橡树叶,又摘了桐花树的大圆叶,卷成斗状,从松竹林附近的石泉中舀来清水。
"把你家老爷上衣解开,头枕石头上垫高。"那仆人长相的一切照办了。江杏先给地上着丝绸华衣的喂了水。又撕下了地上人衣袖上的一截,"这布料恰合适"。
江杏为其敷冷水时,低头无意间望到了此人的金龟玉佩,正猜想着此人身份时,他醒了过来。刚睁开迷朦的眼望她,江杏则转头便跑开了。
"江杏,今曰怎么不见你来,我弹了一整天的琴。"
江杏未回头,继续在泉石上捣衣榜石。"还不是在为王维浣衣。我旁边的篮筐里有刚从槐花林下弄来的鸡蛋。"
"明月若会意,安能不顾我?"王维走到江杏身后,从白色衣袖中取出刚吐英的兰草满把。
"我还以为你近曰忙着科举考试没空理我了呢。"
"不会,刘江杏是未来的状元夫人。走,王夫人,咱们去游这三江、览这四山。"王维说完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到了江面一有顶篷的船上。
"我不要你唤王夫人,唤我刘夫人或江夫人、杏夫人。"
"好,你不遵三从四德我怎忘了。"
"王状元,我们划船夜行去哪儿?"
"无目的地,信水荡漾,流到哪里便在哪里栖息安眠了。"他憨笑着望她,黝黑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柔和又光亮。
"好,不划了,让风逐舟游,花逐水流,尽曰不停留。"
他们的篷船不知信水荡漾了多久,停在了一片兰蒲地上,"该上岸了,我要走了。"忽然一条锦鲤跃到船上。
"等等江杏,这里是浅滩,有很多的鲈鱼,我就地利用这芦花吹火为你烤鲈鱼吧。"此时天近明,朝霞笼罩下,红色的花树,翠绿的金柳皆映在江面上。
"江上鲈鱼美,但爱吾夫人。"王维吟到,江杏一边吃烤鱼一边想着:吾更爱你,就这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江杏一回到寺庙便觉有什么不妙的事要发生,山里的鸟儿叫个不停,这次不是布谷了,这次是婉转动听的画眉鸟叫声。
到露井旁,发现春鸠未打扫院中落花,但闻到了薰香的味道。
"是桃儿来了吗?"江杏一下子便闻出了熟悉的香花味,是水仙花的暗香。
"江杏,我来看看你,不过你过得也太穷酸了吧,瞧你这屋子,除了你俩还有什么,连喝茶都要来外面的石桌。"碧桃一脸的鄙夷,望了望江杏,见其素纱裙上沾了泥巴。又大叫道:
江杏,你这是去泥里洗澡了,还有,这裙子未免太素了,你穿就更难看了。
"二小姐,大小姐是去邻近的四山采山珍了,您别怪她了。"春鸠在一旁低头小声说。
"好啊,你这个死鸠鸟,你还替她说话,你信不信我让我爹把她赶出家门,再去当个江边弃女。"
"碧桃,来这儿是为了骂我吗?"
"不是,觉得在家烦闷,便来同你们一起居住。"
"可以,我和春鸠睡,你睡阁床便好。"
"好,对了,你床边厚厚的诗稿画什么的,我都扔到柴房了,反正山中引火困难"。
"不行,你不能烧我的东西。"说完江杏冲进了柴房,发现了王维为她作的画,但却由于她一夜未归,变得只剩下半片纸了。
江杏哭了,眼泪像两条线一样淌下来,仿佛永远不会被切断的水流。
碧桃笑着,"江杏,你至于吗,破画而已,干吗在意。"
接下来吃饭、睡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两个人都未讲话。





























































注:真实的王维其实过的是半官半隐的生活。我们不要把这个王维当成唐朝的王维,虽然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历史上的王维家庭条件优渥,从来不缺钱。因母亲修佛的原因,故自己取了个字《摩诘》,男宠事件纯属绯闻。
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