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论语集注》
巧，好。令，善也。好其言，善其色，致飾於外，務以悅人，則人欲肆而本心之德亡矣。聖人辭不迫切，專言鮮，則絕無可知，學者所當深戒也。程子曰：「知巧言令色之非仁，則知仁矣。」
《论语或问》
“巧言令色，鲜矣仁！”只争一个为己、为人。且如“动容貌，正颜色”，是合当如此，何害于事。若做这模样务以悦人，则不可。
补充：《论语·泰伯》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
问：“‘巧言令色，鲜矣仁！’记言‘辞欲巧’，诗言‘令仪令色’者，何也？”曰：“看文字不当如此。记言‘辞欲巧’，非是要人机巧，盖欲其辞之委曲耳。如语言：‘夫子为卫君乎？’答曰：‘吾将问之。’入曰：‘伯夷叔齐何人也？’之类是也。诗人所谓令色者，仲山甫之正道，自然如此，非是做作恁地。何不看取上文：‘仲山甫之德，令仪令色。’此德之形于外者如此，与‘鲜矣仁’者不干事。”
问：“巧言令色是诈伪否？”曰：“诸家之说，都无诈伪意思。但驰心于外，便是不仁。若至诚巧令，尤远于仁矣！”（诚与不诚）
问：“‘鲜矣仁’，先生云‘绝无’，何也？”曰：“只是心在时，便是仁。若巧言令色之人，一向逐外，则心便不在，安得谓之仁！‘颜子三月不违仁’，也只是心在。伊川云：‘知巧言令色之非仁，则知仁矣。’谓之非仁，则绝无可知。”
《论语新解》
巧：好义。令，善义。务求巧言令色以说人，非我心之真情善意，故曰“鲜矣仁”。鲜，少义，难得义。不曰“仁鲜矣”，而曰“鲜矣仁”，语涵慨叹。或本作“鲜矣有仁”，义亦同。
先生说：“满口说着讨人喜欢的话，满脸装着讨人喜欢的面色，（那样的人）仁心就很少了。”
《论语注疏》
包曰：“巧言，好其言语。令色，善其颜色。皆欲令人说之，少能有仁也。”
[疏]“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正义曰：此章论仁者必直言正色。其若巧好其言语，令善其颜色，欲令人说爱之者，少能有仁也。
孔德
于2017年11月11日
若兰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