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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将军李四》（9）比武
本回目：剑招
（1）到了集训，才发现几乎都是黄家人，黄家到这一代，占一个平字，黄平海呀，黄平亭呀，零星几个外来人，倒被他们看的像天外来客一样。还好他们并不算排外，对我们几个人也是很照顾。
黄平海对我还有几分亲近，冲我们的集训师父说，这小子厉害，都是野路子居然能打到前十。我跟他多处了几天，也觉得他为人诚恳，性子直爽，也愿意与他多相处。
给我安排的师父也是个使剑的郡城教头，叫李中山的，我隐约记起在比武的时候见过他，也是大组的考官。
李中山是个已经有四十几岁了，刚一见到我，就很开心的样子，说：”近几届的比武，非黄家人能进前十的，一共也就两三个，你小子厉害的，不是天赋就是刻苦，我好好带你，你以后有出息的，至少能跟我一样做个教头。“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的就是练武的人虽说修德，对于自己的武功却或多或少有点自负，是不肯屈于人下的。这些郡城的师父哪个不懂这个道理，李中山师父言语亲切，也是要给我露两手，让我见见世面的。
”来来，咱俩先比划一下，直接使剑，还是练练拳脚？“李中山师父带我到一个宽阔的场子问我。
”都行。“我又哪是吃这一套的人。
李中山师父挑选了两把木剑，扔给我一把，然后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你随便使剑，逼我出了圈，就算你赢。“
我心下大骇，这得是多大的自信。
然而，只有五招，他就几步跳出圈来了，俨然我已经赢了。然后又换了十几招，他用剑缠住我的剑，旋转了几圈，把我的剑挑落到地上，等我想撤步跳开，已经被他一剑刺中了。
但是，李中山师父还是输了，他懊恼的说：”太托大了，看来不是黄家人弱了，是你很强呀。“
”师父承认。“我有点得意。
李中山师父对我的剑招很惊讶，问我：”你练的不是屠魂剑吗？谁帮你改过呢？“
我把路上跟韩校官学艺的事跟他说了，他喃喃自语的说：”难怪，难怪。“然后又问我：”就在来比武的路上学的吗？“我说是。
”那你小子的天赋还是可以呀，我捡到宝了。“韩校官一扫之前的沮丧，又很开心了。
（2）李中山师父又跟我切磋了几次，简单给我指导了几招，师父要给我寻找一个快速提高的套路，我们只有五个月的时间，不可能再去拼一些花时间的法门了。切磋指导几次后，师父还是觉得要继续练习韩校官修改后的屠魂剑，并且师父觉得我的学习速度很快，还是将他擅长的梅花剑法选取一部分教给我。
”临时抱佛脚，你学的又快，还是教你一点新的。你练习的屠魂剑大异于常规的剑法，不决生死，只是比武的话，还是很有胜率的，还是以你的剑法为主吧。“师父给我确定了五个月的提高思路。
我把之前一直有的疑问向李中山师父请教，就是为什么原始的屠魂剑法那么多花招，像表演似的，没有进攻效率。
师父说：”民间的剑法本来也是有攻有守，威力十足的，但是，民间师父往往是业余的，忙时耕种，闲时练武，许多关键逐代丢失，也就越练越弱了，比如这次过来比武的，有许多人就是只练了半套剑法，后半套自己的师父不会了，也没有其他路子去学习，就只能用仅会的几招过来试试了。这也是郡城学武的优势，他们能见识到更多的剑谱、拳谱，教的师父也是专心练武的教头，反而能在原有的剑法之上有所突破。“
师父这话让我若有所悟，便又问：”师父是郡城人吗？“
”我不是，但是我算喜欢武功，又比较刻苦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练的武功漏洞百出，幸好家里比较富裕，就在附近的几个村到处求教，跑了半个郡城，互相印证，对每一招都反复琢磨，寻求最可能准确的招术。绕是如此，我在当年的比武中，也才获得了第十九名，太守府缺少侍卫，才留到郡城的，后面又向黄家人求教，才学会了梅花剑法，本来我也算有天赋的，得到正确的指点后，一步登天，在太守府供职的五十多个教头中，我能排进前十了。“
我一心想见识一下梅花剑法的威力，师父却不急不忙，一心要解答我的疑问：”刀剑本来就是战时的东西，我们周国已经几百年没有战争了，即使是各大家族，武功水平也退步的厉害，就像梅花剑谱，记有三十六招，这郡城里顶尖的剑术教头也就只会十七招，还不到一半，另外的十九招，已经没有人会了。“
韩校官指点后的屠魂剑，李中山师父又教了五招梅花剑法，让我慢慢的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我对剑法有了一点新的认识。开始的时候，总是想把练好的招术使用完整，反复的与师父切磋才发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是不会允许你的招术使用的如此顺畅的，无一不是在一半的时候给打断掉，这个时候就需要更快速的变招，更快速的拆招。
与师父的二次学艺过程中，我得到了最迅速的提高。
私底下的切磋中，我已经能够完全的压制黄平海，与师父拆招也能越来越多，切磋几十次之后，反而能有三五次占据上风。
等到五个月集训完成之后，我已经能与李中山师父旗鼓相当了，师父评价我是难得的练剑天才。
在去京都比武之前的一次内部比试，我在二十个人当中得到了第五的成绩，李中山师父都趾高气扬了，冲其他的教头说：”这小子，我教的好。“
占据前四名的都是黄家人，他们觉得理所当然，但是对我，也多给了一些关注。
（3）与黄平海的相处，让我进一步的了解到了大家族的生活方式，是我们平头百姓羡慕、嫉妒却得不到的。
我们是封闭训练的，就连家住郡城的一帮人都必须封闭到官府给的一个院子里，我觉得住的还挺宽敞的，那些官家、富家的子弟就不那么认为了，天天的找茬惹事。要不是每人一个武功水平高的教头强势压着，我每天早上醒来都很担心他们把我们封闭练习武功的院子给点了。这么个好好练武的地方是我多么梦寐以求的地方呀。
我跟黄平海住一个屋，这也是他要求的，他说他们黄家人都很无聊，不想跟他们一起玩。
练了一天，晚上吃完饭，就一心想着躺床上睡觉了。黄平海嘟嘟囔囔的却各种吵闹：”太累了，这是打算用五个月的时间把我们整死算了呀。有这么练武的吗？这算怎么速成呢？要循序渐进，这些人是什么脑子呀！“
”吵也没用，好好休息。“
“李四，走，一起去洗澡吧。我给你搓背。”黄平海不肯再床上歇着。
黄平海一脱衣服，全身黑的匀称就更让人惊讶了，我开玩笑说：“你与张飞肯定有的一拼。”
“唉，我有个诨号，就是小张飞，我不喜欢张飞，我喜欢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本领高，还忠义无双。”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正气：“我们家虽是黄家人，但是也已没落了，我的阿爸都没有在官府中任职，我也就是蹭着黄家的家族资源，自己勤奋一点，还能在武功上表现不错，就是这样，还是让一些黄家嫡系的人看不上，有老一辈压着，不敢露出来罢了。”
黄平海说这段话的时候，很是悲情，他平时嘻嘻哈哈惯了，这个样子我还不习惯，心想这么个硬汉也会有这一面，反而更是可怜。
我急忙转换了话头，不想让他继续悲情下去：“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
“这个还挺传奇的，我跟着黄家的教头师父学武，本来是不上不下的水平，混到老，能干个小铺快什么的就不错了，但是后来来了一个化缘的道长，赖在我们家不肯走，我的阿爸、阿妈善良，由着他在家里住了一年多，他自己倒是不好意思了，临走之前传授给我一路刀法，我本来是使铁锤的，他说我反应快，使锤的话瞎了一个练刀的好苗子，就这一路刀法，让我在黄家这一辈里，竟然排名到前二十了，然后，就有更多的教头主动教我，慢慢水平就越来越好了。”
黄平海是个很懂享受的家伙，说是给我搓澡，拉我过来的，但是每次都是我给他搓半个时辰，他也就给我搓一刻钟，就吵着要回去睡觉了。
偶尔能碰到黄平亭，也是打个招呼。黄平亭对我有几分好感，可能是家庭背景的差别，让他觉得没必要与我太亲近吧，也就是点头之交吧，我对他的剑法一直好奇，他却什么都不肯说。
黄平海悄悄跟我说过，黄平亭平时沉默寡言，人却很邪。黄平亭的剑法不是黄家的，至于从哪里学的，估计也是奇遇吧，他却从来不肯说。之前全族讨论，让他把剑谱默写出来，补充到家族的武功库藏中，都拿出族法来吓唬他了，他却一字不吐，甚至主动要求执行族法，那年，他还不到十岁，族法是断一臂。他练的剑法也邪，他练剑的时候并不背着别人，但是家族的教头仔细研究都没有明白其中的关键。
（4）武功源头，剑招传承，在我的心里隐隐约约成为一个谜团，解不清，也解不清是怎么成为谜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