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哪一件事不是梦幻虚空?
历经多年战争的风风雨雨,早已把瑞夫磨炼成了一条钢铁好汉。对于一个战事中的指挥家来说,不怕艰难险阻,不怕历尽千帆,不怕翻江过海,只怕无能为力。
他不止一日的向往着繁花盛开的世界,然而战争却湮灭了所有的迷茫和哀痛。当一切归于寂静,万里雄关道,阴霾笼罩着苍茫的银滩,他竟然又看到了师傅——菊地山鹰的生父那张熟悉的面孔。
山樱的生父是侠客的后代。在他记事的时候起,就见过一个很罕见的家传宝物,一把碧绿晶莹的宝剑,坚逾钢铁...可御各类暗剑。这把剑说来话长,原本是道光的弟弟八千岁赠给他祖爷爷的。
山樱生父的祖爷爷本家姓宋,本名宋舜英,他的祖爷爷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内侍卫,得了这根绿宝剑更如虎添翼。宋舜英本出身于没落的世族之家,一生经历了道光和咸丰帝两个朝代。 他从小孤寒无依,笃志习武,立志不婚娶。从入仕到隐居,他又饱览了经史百家著述和历代文学作品。
原本舜英的爷爷给他取名舜英,并没有想到他的宝贝孙子将来能在家道中落以后成为一位武将。他只希望将来他的孙子讨到一个好孙媳,有女同车,颜如舜华,颜如舜英。
舜英的爷爷名叫宋穆清,是他就任后自己改的名,意为君子陶陶,吉甫作诵,穆如清风的意思。他官运亨通,从五品南北镇抚司升到从三品指挥佥事,再到二品指挥使,主要负责当年军事法院情报工作。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好景不长,因为性子直,他说错话被罢了官。
宋舜英的爷爷对孙子很严苛,从小让他修炼武功,稍有偷懒就会挨骂。他经常被爷爷揍的皮开肉绽,他时常感觉爷爷对自己特别狠。爷爷的名言是:要想人前显贵,只能背后受罪。
可是,爷爷还没有骂完几句。宋舜英练功时丹田处的剧痛,突然爆发了开来。这种爆发化为了无数的热流。顺着经脉立即遍布了全身,甚至深入了骨髓之中。这让他恨不得用头直撞墙角,但愿稍微减轻下这种痛苦!
这种痛,经常能一直持续一注香的时间才能逐渐消退。这时,舜英扶着墙角,才勉强站立了起来!此时的他,已大汗琳琳,舜英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五感“轰”的一下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间变得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原来自己无法看得见的一些细微的东西,也一下子变得被放大了一样,在眼中明细可见,就连屋子边角处的一根根纤细的蛛丝都瞅得一清二楚;耳朵的听觉也忽然间变得灵敏无比,无数各以前听过的或未听过的声响全都涌入到了耳中,比如十几丈外一只蚯蚓钻地的“沙沙”声,某只不知名的虫子在屋前飞过的“嗡嗡”声等等,这些声响就好像在他耳边响起一样,听起来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晰;除此之外,一些突然冒出来的特殊气味,也让舜英知道自己的嗅觉敏锐度也与以往大大不同了。
正是这种日复一日严苛的训练,让舜英变成了一个非常低调的隐形武功高手。这和日后发生的事不无关系。
一日,道光爷的弟弟正在芝罘湾的酒馆微服私访。千岁爷颇喜欢身影流泄,夜舞有如流云微光,虚无缥缈,却又似乎真实的场所。虽然他高高在上,有时甚至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对周遭的一切一点戒备心也没有。
小酒馆的南边是雕花楠木隔断,方方正正的门户,左右的帐幕都被小银钩束着,垂下一个匀称优美的弧度。隔断之后,还有一盏玉石屏风,将屋里的一切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里面显然就是寝房。
然而多年习武的宋舜英却能感受出坐席间屏风后面的寝房里,有一股凛冽的杀气从匪徒的身上蔓延而出,冰冷、血腥......
他隔着屏风从对方身上的杀气判断出,躺卧着的某个人是真正经过鲜血洗礼的。而且,屏风前站着的丫头,对自己明显充满了敌意,眼神相视的时候,这让舜英有如坠冰窖的感觉,全身每一根寒毛恨不得都都竖了起来。
一定是他,是他对千岁爷心存歹意!宋舜英一时间有了这种念头,所以要果断对付!
说是迟,那是快!当席间躺窝的那个人侧身腾空而起,劈、刺、截、抹、迅如飞风。薄而轻巧的剑身翻卷出七色霓彩,变幻万千,却不惊宿鸟,不裂草叶,尺寸之间,辗转腾挪,尺寸之外,安稳如常,眼看着剑就要捅到了千岁爷的下巴上!
而千岁爷却还在为长袖善舞的美女高难度下腰如痴如醉。当音乐急转而下,美女一转身,一甩袖,一回眸都带着一分冷艳、两分凄楚、三分眷恋、四分哀愁,粉色的水袖被抛了出去又被收了回来,垂下的发丝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随风飘扬着,裙摆因跳动而摆动着,就像一只缓缓绽放的莲花,散发着圣洁之光。
撩、点、戳、刺、削、扫、投、回、收、转、掠、劈......三下五除二,宋舜英一剑封匪喉。
宋舜英用的这把剑乃是鲁国将军吴起以重金购得,死后,这把剑则落入秦将司马错之手。秦亡之后,此剑失踪。后因宋穆清习武,不知什么原因被师傅传到了自己手上,又代代相传了下去。
八千岁喜出望外,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宋舜英这个恩人,他感恩万分,之后便赐给舜英一个汉白玉和一副字画,恢复了宋穆青的名分和舜英的官职。镌刻着:皇帝的弟弟八千岁钦赐。这幅精致的水墨画上画着仙鹤云游,倒也颇符合八千岁的性格特点。
然而舜英不要官职,因为上一代的经历,他只对房地产感兴趣,便对八千岁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要官职,只要芝罘湾乳山县城四条街的商铺和地皮,未上任,告老还乡便是。
八千岁马上同意了宋舜英的请求。狼毫大笔一挥,给舜英题了一副联:“笑饮鲜血寇丧胆,吞吐千山匪无踪。”
......
可惜这些宝贝全都没有传下来,房地产被后代吸食鸦片败光了。
而这副对联、汉白玉和字画在文革时期为了防止被反革命当成资产阶级被抄家,通通被埋到了洛阳市宜阳县锦屏山的一棵树下。后来,宋家的一个后生发现宝贝全部被盗。这也是后话了。
......
“师傅,你怎么来了,赶快趴下。”瑞夫冲着山樱的生父喊着一句。师傅拿着这把祖上传下来的宝剑不知道怎样冲破了封锁线过来的。
“轰......”又是一阵狂轰乱炸。
瑞夫儿时被父亲送去让山樱的生父带练过武。无论什么时候,这位负责的师傅只是惦记着自己的徒弟罢了。瑞夫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莫名感动。(未完待续)